男子的笑容里淡去了几分优雅，效果自然是多了几分狰狞：“你竟敢和我动手？！你明明有机会却迟迟不下杀手，莫不是真的和飞鹰圣主一样？！”
我愣愣地看着雨霖，一直看，一直看，希望可以突然想起什么。而她听到男子这句话的时候浑身一震，不过最后还是那句话：“我不是你的部下，我的事不用你管！司徒神君！”
“我只是好心奉劝，像他这样……呵呵。”司徒神君干笑几声，“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呀。泫雨仙子。”
泫雨仙子？……
是她！
我浑身一震！回想起以前的种种，突然明白了。是她！一定是她！我怎么早没想到？她就是几次袭击我们但都没有下杀手的，伤楚天寒的那个奇怪的蒙面女子！忧梦口中的天界第一杀手——泫雨仙子！
我正思量间，司徒神君已旋踵即逝。
我依旧愣愣地看着雨霖，啊不，或者现在应该称泫雨仙子。在扬州，我跟踪她没成功，就找到了雨霖，那种情形……我怎么早没想到！她要脱去外衣，再弄乱自己的头发几乎根本不需要时间！我怎么会……
究竟是我太笨，还是她掩藏得太好……
可是，又是为什么……她……她又是为什么会……
“想到了什么？很惊讶？”她问我。那种语气虽然比对司徒神君柔了不少，但毕竟不似从前，我仍是不太能够接受。
“不是……只是……”我思索道，“我还有一些地方不明白。”
“我来人间是接了玉帝的任务，配合飞鹰圣主杀浪枫。”她坦白道。
“可以想见。”我说，“想杀他的人好像不少。”
“魔界和人界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管自己的任务。”她的语气中透着些不屑，也许是她做事的原则吧。大凡厉害的杀手都有原则或怪癖。
可是正如司徒神君所说，她明明有机会，却不下手的原因是什么？去天山就是最好的机会。浪枫灵力几乎透支，以她的身手必定能够得手。
和飞鹰圣主一样……是动了凡念吗？……
雨霖不等我问，悠悠地道：“我是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他，但是我都没有。我喜欢他，第一次在封魔谷外的树林见到他我就没能下的得了手，我就已经放弃了。”她的声音没有平时——至少是在我面前时那样的天真稚嫩，但依旧有种甜甜的感觉，“我也喜欢你，喜欢人世间的生活，喜欢人世间的情感——会为身边的人离去而泣涕交加，也会因为团聚而欢喜非常。其实我喜欢人世间的热闹，那是真的。”
“你……”
“既然你知道了，那你就杀了我吧。”她没让我说一句话，“反正我既不可能完成任务，也不可能得到他的情感。用你手中的袖剑杀了我吧。”
我一怔，但袖剑还是很快地抵在了她雪白的脖子上：“你很喜欢他？”
她思索了一下，说：“是。”
我突然小心翼翼地，好奇地问：“那是什么感觉？”
她脸上微微泛红，愣了好半晌，才支支吾吾道：“我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很奇怪的感觉。”
我看她一眼，神秘一笑，从她如琉璃般的眼眸中，我看到了自己调皮的样子。我把袖剑收了回来：“你没杀我，我干什么要杀你啊？我又没有杀人癖。”我半开玩笑道，“留着你这个美女陪浪枫，多好？”
“你……你怎么可以信任我？”这次疑惑的是她了。
“怎么不可以？”我说，“其实你不用那么悲观的啊，浪枫有的时候对人很好的呢。”
“你是说……”
我没等雨霖说完，目光早转移到她射出的已经落在地上的暗器上：“这个留在这里被他们发现了就不好了。”
我说着跑过去，捡起插在地上的暗器，用力掷向河里。
“呀！”雨霖惊呼一声，“你怎么仍水里了？！上面有毒，长期浸泡在水里，下游的百姓喝了这河水会中毒的！”
“啊？！”
“扑通”一声，岸上少了一个身影，水面激起一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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