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雨突然喝道:“不对!没见过游泳还穿着衣服的。你干吗不脱?”
大伙也一听有理,质问他:“就是的?谁游泳不脱衣服,以前你也没这毛病呀?”
严振宇非常镇定,环视一周,然后瞄着林天雨,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得意的说:“你小子跟去,我就猜,准没好事!鞋都叫你给拎走了,我还脱衣服?早防着你憋坏呢。”
林天雨以前有过不良记录,趁人游泳或洗澡时,偷走人家的衣服,挂在树上或者扔房顶上。
大家明白了,瞅着天雨哄然笑起来,说:“原来祸头在这儿。”
林天雨红了脸,也很不好意思,搔着头皮说:“小时候的事,别提了!”抬头瞪着严振宇,说:“你也太多疑了。”
严振宇笑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你这种有前科的人,还是小心点好。”
君苇苦笑道:“兄弟!你哪知道,林天雨哥俩一说你跳河了,咱整条胡同,只要能动的,都上海河捞你去,溜溜一天,还报案了。”
别人也七嘴八舌,说:君苇下了班,脚没离地儿,就去找你了,这会儿,还没吃饭。
谢刚笑说:“我妈非得叫我带着氧立得,说要是捞上来,立马就给你插上。”
君苇大哥突然把我推出来,笑嘻嘻说:“你儿子,哭了你大半天儿。”我一听就恼了,这都哪跟哪呀!强烈抗议:“谁是他儿子!”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也有一则典故,是严振宇的童言屋忌。
话一出口,反倒引来哄堂大笑。严振宇脸涨的通红,羞涩的低下头,背过脸去。他骤然转身跑出去,大家打趣说:“脸皮儿薄,又不好意思了。”
笑声渐渐没了,听见哗哗放水,水声磅礴,很长时间了。屋里头,大伙的你瞅我,我瞟你,气氛变得异样了。我猜不透又出了什么事,林天雨一个没拽住,我就跑出去。
严振宇双手撑在水池的水泥台儿上,弓着背,水龙头开到最大,水流奔腾汹涌,水花飞溅。
“振宇。”君苇大哥的声音:“开个玩笑,别上心。”
严振宇一头扎进水流里,猛冲了一通,直起腰,拧上水龙头“太脏了,洗把脸……”他回过身,头上脸上,湿淋淋,站在黑灯影儿里,象个水鬼,说:“给大伙找麻烦,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说到末了,声音变哑了。
“行!你平安回来,就行。”君苇一捂肚子笑道:“快11点了,赶快吃饭去。你没淹死,我倒先饿死了。”大家一笑,各自回家。
君苇上楼,又下来了,扯一嗓子:“君茹哪去了?有人看见吗?”
我说:“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了?”君苇有点慌。
林天雨和我,一起摇头。
“什么时候?”君苇急眼了。
林天雨想了想,说:“警察来之前吧。”我纠正说:“不对,咱俩刚回来,她就走了。”林天雨说:“是吗?有那么久?”
君苇咬着嘴唇,眼发直。
院子里的严振宇,突然之间,飞奔出去。君苇也急忙跟去了。
午夜12点前后,我在阳台上看见,湿漉漉严振宇抱着的湿漉漉君茹回来了。
“孔雀东南飞,差一点,演成罗米欧与朱丽叶。”我哥站在我身后说。我回头看时,他已经转身回屋了。我也不知道那是林天雨还是林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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