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一眼手表说:“这个点,她老人家应该还在街道小工厂里。”
我严肃的说:“告诉你个不幸消息。君茹姐姐病了。”
“是吗?”他自言自语:“君苇信上没说。”
“哪家医院?”他很着急:“重吗?”
“感冒。输液就好了。”我转述林天雷的话。
他闭着眼睛笑了,很享受的样子。就跟一猛子扎进清凉的河水里,在浮上来时的表情。
“医院,你知道吗?”他问。
“我带你去!”跳下栏杆,爽快的说。
我在前边带路,连跑带跳,有时候在前边的大树下转圈,等他走过来,我又撒腿跑了,路边小商店里放着流行歌曲,感觉有点载哥
载舞,这很象是每年去北宁公园扫墓,30分钟扫墓,剩下时间就是玩。
到了医院,我并不知道,君茹在哪屋儿输液。他拦住个护士姐姐,向她打听。按着护士姐姐手指的方向,匆匆忙忙跑去找,一点不
费事,隔着玻璃,就看见君茹侧身躺在床上,偏着腿,睡着了,吊瓶的药快没了。
严振宇急忙去值班室喊护士,护士冷冰冰的问,哪床?
“叫君茹的。”
护士翻开个大本,扫一眼,把药盒,针头,棉签儿搁在托盘儿里,我一见这些东西,后脖颈就冒凉气。
严振宇跟着忙碌的护士,低三下四的问:“她情况怎么样?还有几天液?”
护士边忙活边带点不耐烦,冷冰冰甩出一句:“你是她家属?“
严振宇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她呀。怀孕了。”
严振宇勉强赔笑道:“您弄错了。我说的是君茹,您在给看看。”
护士瞟他一眼,说:“5床的,君茹,君子的君,对吧?”
严振宇急忙点头,憋的脸都红了。
护士权威的说:“没错。仨月了。”
“不能!”严振宇一惊,怎么也想不明白,忽然笑说:“我们还没结婚呢。”
护士托着托盘从他身边走过,横了他一眼,冷冷甩了句:“没结婚你让人家怀孕?缺不缺德呀你。”
他倏地转身,旋风一样横在护士面前,再次重申,相当郑重:“我们还没结婚呢。”把人家吓了一跳。趁他愣在那发蒙的当口,护
士赶忙绕开他走了。
结婚怀孕生孩子,这个程序我还知道。不过,我总在思考一个问题,小孩怎么就知道妈妈已经结婚,而且还钻进妈妈肚子里的呢?
就象我怎么也不明白,严振宇是怎么把蝈蝈塞进没有门的蝈蝈笼子里的?这两件事一直困扰着我。
他站那半天了,交通要道,人来人往很碍事,我去牵他的手,想拽他进去看君茹。可他的手慢慢抬起来,捂着肚子,直着眼,朝前
走,越来越快,我跑着才能跟上他,我猜他准是想上茅房。
到个岔口,他猛然转弯,侧面有个小门,没成想,他一下子跌到门框上,一口鲜血噗的喷出来,撒了一地。我一见红,就有点晕(
本人见红就晕),没敢上前,隐隐的还有一点揪心的感觉。他又吐了两口,手背狠狠抹去嘴角的血,浑身发抖,快要撑不住了,慢
慢转过身,小心翼翼偎着墙角,蜷着身子坐下来。脸色煞白,跟他的的
确良衬衣很搭调。双手慢慢攥成拳,搁在膝盖上,非常规矩的坐姿。一动不动,象个zha药包。
其实我很怕,可又有点兴奋,知道又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叫我给碰上。
我找个离他远点的地方,靠墙坐下来,抱着膝,时不时的瞅他一眼,看他什么时候炸了,我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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