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即为雇佣士兵。用钱,在珠宝店能买到珠宝,在佣兵行会就能买到士兵。”我循循诱导他。
“让我们去打仗啊?”郑魁有点担心,又有些期待。“可是,现在天下太平,谁会找我们来雇佣士兵啊?”
“天下太平?哼!要真是天下太平,怎么又经常有行镖被劫的?要真是天下太平,每天又怎么有那么多人死于非命?”
“哦……”郑魁显然是想起刚刚被我杀了的那二十几人,点头表示明白。
“当今天下看似太平,其实三山五岳之中仍有为数不少的强盗,这扬州城附近就有几伙。往来的商旅行人常被其劫财劫物,但是就连官府都对其一筹莫展。”我看了看似乎有些明白的郑魁,“我们佣兵行会,就可以接这些任务。”自从见过了慧可之后,偶尔就会有一个概念出现在我的脑海,佣兵行会这个概念就是这样,我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但我却清楚地知道它的涵意,知道它的做用,就像是生来就有的本能一样,这就是它给我的感觉。就像当初知道慧可在哪里,而且知道他能给我答案一样。从那以后,我隐隐地感觉到自己再不简简单单地是从前那个自己。我的自信更加强大。
七识末那,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对你很有兴趣呢。
“可是,官府都耐何不得的强盗,我们小刀会……”郑魁明显对自己的实力很有此疑问。
“喏。”我用嘴指了指仍然昏厥在地的秦叔宝,“他的身手你看到过了?”
“嗯。”郑魁明显对刚才长街之上的杀戮心有余悸。
“他会留在这帮你们。”我平平淡淡地说着“还有这位小姐。”
郑魁闻言瞄了一眼夜梦,神色甚是怪异。
“喂,黑猪,想什么呢?!”夜梦见状有点不大自然。
“……”郑魁神色更加怪异,本来就青紫熊猫脸又紫了一层。
“他好象想笑。”凭着二十年的经验,我判断着。
“你!”夜梦大怒,冲过去就是一脚。
“哼哼,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郑魁终于控制不住,火山喷发般地笑得直打滚。
“以后都是自己人了,下手轻点,别打成残废就好。”我极力劝阻着恨不得吃了郑魁的夜梦。
终于打到郑魁不再笑了,夜梦恨恨地停手,“黑猪,下次要敢再笑话我……”
“当然,大股的强盗你们收拾不了,三五成群的毛贼还不在话下吧?另外还可以接一些保镖、暗杀之类的活儿。”我沉吟了一下,“带我们去见你老大,有许多事我得当面和他说。
“好,好,我现在就带你们去,不过”郑魁突然想起一事:“你们刚杀了扬州刺使的五少爷,现在进城……?”
“……”这倒是个问题,本来我并不在乎被通缉,江湖上变化相貌办法有好多,但我并没有学习,原因很简单,易容只能改变人的外形,还不能把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瞒过普通人很容易,但高手完全能从精神、气势上看穿你的底细,我一直认为易容乃是小道。当然这也无妨,戴个斗笠挡住脸也就是了,关键在于我杀了当地土皇帝的儿子,而且还是同黑胖子一起消失的,这时同他们一同进去,猪也能想到我们是什么人。
“那,我们在这里等下,你先进去看看风声,看看画形的捕文贴出来没有。”
“还有,要是官府问起我为什么要带走你们,你们就说我们是江洋大盗,问你们扬州城里有什么大户人家有油水可捞,这样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们了。”我叮嘱着。
“嗯,知道了,老大你放心吧,我一会儿就回来。”郑魁摇醒了其它几个混混,略做解释,五个人一瘸一拐地向城里走去。
郑魁走后,树林中三个人面面相觑。
我自己做的事还是要负这个责任的,言无信、行无果,何以服人?
“这个世界本来非常简单,但天长日久,在力量的代表引导下,本来很简单的一条直路被人们越走越弯,表象同本质离得越来越远,甚至许许多多的弱者已经迷失在统治者千年编织的虚伪世界中,再也找不到那最原始的起点,事物那简单的本质,最纯正的本源,他们迷路了。丢失了最简单真理,迷失在这人为的虚幻中。”我侃侃而言,本来我只是对这个世界怀疑,但自从青竹寺那一晚之后,我莫名其妙地越来越清楚地透过这世间人为的重重迷雾,真实无比的看到了几千年来力量用尽心血掩盖上了的那人世间最初的本源。
七识末那。
我长出了一口气,似是吐掉了胸中压抑多年的苦闷,心底一阵轻松:“就像世间男女几千年来互述衷情,山盟海誓、蜜语甜言,情书情语千奇百怪,手段花样变化万端,几许甜蜜、多少悲情,其实它的本质就是诗经中的八个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可以说是四个字,就是刚才你秦老弟彻底扯去虚伪面纱的那一刻由心而发的四个字:我想操你!本来是最简单的一句话,最纯真神圣的一个愿望,可怜的世人绕了多大的一个圈子啊?”
“历代统治者掩盖事实,误导苍生的所做的一切,有一件是我最不能理解,那就是对性的压抑,为什么呢?性就是不压抑,它能对统治者的地位产生动摇吗?我想不能,但性却是人类最宝贵、最神圣的东西,正因为性欲,人类对性的强烈渴望,人类才能至今还存在在这个世上,试想如果人人都心如止水,六根清静,对性没有一点yu望,小孩子怎么生出来?人类怕是早就灭绝了吧?我真的奇怪为什么现有的道德怎么会这么压抑人类与生具来,人畜无害的对性的渴望,束缚着性的自由呢?也许这就是人类的yu望被压抑得久了,心理变态的一种表现吧。”
“现在的人都认为性是肮脏的,是可耻的,把它看做洪水猛兽,世上最不堪的东西,一面却又每天在干着这事,前脚刚痛骂过别人,不遗余力地去压制过人家,后脚马上就去做刚才自己最深恶痛绝之事。”
我痛苦地看着混浊的天空,“这人怎么都成了这样了呢?这是什么样的天,什么样的世,什么样的人啊?阿鼻地狱,九十九地,会比现在这人世更惨?天方夜谭,会比这人世更荒谬?”
“做茧自缚,人类早晚得被自己吐出来的丝缠死!”
“啊!!!!!!!!!!!!!”我再也不能抑制胸中的悲愤,仰天悲吼,声震云霄大地。
在我的悲吼声中,秦叔宝和夜梦的露出了毅然决然的神色,面上的肌肉因为牙齿紧咬而显得严肃、刚毅。
“大哥说得一点不错,在这悲惨的天空下,笼罩着世人的强韧大茧中,就是我们生活的人世啊!从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只会迷迷糊糊的在这重重迷雾、虚幻的世界中了此一生,但是今天我们知道了,是大哥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真实的尘世,一个凄惨无比的人生,每个人都不是他真正的自己,每个人都带着一付力量强加给他的面具。这样的人生,我们还能忍受下去吗?”二人心中悲愤地想道。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宁可做为一个人真真实实地死去,也不要做为一只猪迷迷糊糊地活在这个畸形的世界中!力量几千年来的持有者给我们世人做了一个蒙昧本性的大茧,我们就要这个大茧四分五裂、形神俱灭!死又如何?就是死,在地狱中我们也要把九十九地给它捅破!只因为我们是人,我们要做人,哪怕是鬼,我们也要做一只人鬼!”感应到了秦夜二人的思维活动,我趁热打铁,落井下石的指引着它们的发展方向,坚定着他们的信仰。
“这不也就是你们魔教几千年来的教义吗?统治者,几千年来力量的持有人虽不遗余力地误导着众生,凭空造出几万条律例酷刑、礼义廉耻、三纲五常之类的束缚众生思想的‘丝’。但它无法误导人灵魂深处的那一点生命的本源,这生命最深处、最圣洁的本源就是人类与生俱来,力量无法磨来的yu望!这也将是力量压抑人性失败的根源!我们就是要把这神圣的yu望从这代力量的压制下释放出来,解除力量对人性的压迫,神州大地亿万生灵欲念解脱之日,就是我们功成之时!”
“可是,像郑魁那样的yu望……”秦叔宝欲言又止,但我知道他心中的担忧。
“呵呵,秦老弟,你见过猴子杀猴子的吗?杀人、虐人这类yu望都是人类正常的yu望长期处于重压之下的产物,是正常yu望的变体,也就是变态。无论你怎样立法,怎样用道德去压制它,都只是治标不治本。而我们解除yu望压迫的做法,正是根治的方法。没有人生来就想杀人,还不都是后天的刺激、教育、压迫所至?强制永远不是正道,也不会长久,就像洪水,你想去堵,堵得它不能泛滥,行吗?只有保持水道的通畅无阻,河流的宽度深度、流水的空间足够,它还会泛滥成灾吗?”我微笑着道。
秦叔宝释然,心中对我的钦佩拜服之意更深,脸上的表情也更坚毅。
“我们就叫做破茧之剑如何?虽然现在只有我们三人,但我相信,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未来的天下,将会有更多的人加入我们,人性,是不会被磨灭的!”
“好!我们就是要冲破力量编织的老茧,做回真正的人!”夜梦兴奋的雀跃叫着。
三人的身躯紧紧地抱在一起,三颗真挚的心灵紧紧地熔在一起,无言,但已足够。
良久,我欣慰地道:“欢迎做回真正的人。”
“燕大侠!不好了!”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怎么成了大侠了?我讨厌这个称呼。
向声音来源处望去,才见一人慌慌张张跑来,老远一见那只猪头就知道是郑魁一伙。
“看来这次捅的篓子还真不小。”我对秦夜二人说。没想到那花花公子竟然是刺使的五儿子,这下麻烦大了。
郑魁的小弟来到我面前,呼呼喘了几口大气,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燕大侠,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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