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了,阿丹才向他这边倾了倾身子,小声地劝说着他:“童山也不小了,你整日将她当个小孩子来管这如何能行,应该将心放宽些,童山现在那么懂事,你应该高兴才对。”
哪像他家的那个,整日不得消停,老在外头给他们惹事生非。索性现在成亲了,也分了家,他们的日子才过的安稳了些。
关氏听了他的话,叹了口气:“她这一天不成亲我就一天放不得这个心,她阿娘早早便丢下我们父女俩去了,我这含辛茹苦将她拉扯大,管也管了快二十年了,一下子让我放开心还真有些难。”
一说到成亲这事他猛的想起来,小声的问着阿丹:“那个兰儿什么时候再过来呀?让他们俩人先见见也好。”
阿丹白了他一眼:“都说了这哪是我说的算的,他家的村子离着我们这村有些路,而且这事我还没同我家老刘说呢。”
“那你快去说啊!”这再不说,被人抢了去该如何好。
童山刚从卧房里换了件衣裳,出来就瞧见两人嘀嘀咕咕的不晓得在说些甚,等她刚要坐过去的时候,却听见门外传来吵闹声。
“里面的给我出来!”一声尖锐的嗓门刺进院里三人耳中。
关氏当即眉头狠皱,将手里的糖膏往桌上一丢,起身走过去开院门:“都来我这吵什么!”
童山也走了上去,目光瞄向门外的那群人。
看见打前头的许云臻她就知晓是什么事了。
许云臻她爹陈氏将自己的女儿拉到身前,指着她嘴角的淤青,声音尖细的质问着:“你瞧瞧你女儿将我们阿臻打成什么样了!?”
关氏瞥了那少女的嘴角一眼,淡声道:“乱说个甚?我家阿山从来不打人。”
“不打人?那你叫她出来!我女儿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说不打人!?”
刘村长也跟了过来,见人这般激动,连说了几句:“云臻她爹你别激动,咱先将事儿搞清楚了再说。”
“什么搞清楚!”陈氏却是不听,拉着自己的女儿到跟前:“村长你瞧瞧我家阿臻,连我和她娘都不舍得打她一下,现在这人就下这般狠手,还有没有理了!”
许家家主明显是个管不得事的,只在一旁附和着点头。
“是我打的。”童山走出院门,腰板挺直丝毫不惧,看了许云臻一眼又道:“不过是她出言不逊在先。”
“什么出言不逊!?我女儿从来都是待人和善有礼,分明是你打了人还胡扯!”见人出来了,陈氏就更是来劲了,指着她对村长道:“村长这人打了我家阿臻若是不还个理是如何都不成。”
刘村长被他尖锐的嗓门吵得头痛,努力劝了他也不听,她沉下脸高呵了一声:“行了!有完没完!”
作为一村之长多少都是有些威严的,陈氏咬了咬牙,终于静了下来。
刘村长瞪了他一眼,看向一旁静默的童山:“童山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
童山抿了抿唇,沉声道:“她出言辱了我的朋友,所以才没忍住打了她。”
活刚一出陈氏又静不住了,大声嚷嚷着她女儿不可能说那种话,指着童山说她是污蔑。
吵闹声甚至将隔壁的叶家都吵了过来,叶开夏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个场景。
见到叶长秋,陈氏话音一转:“当时长秋也在那,不信就问问他!”
当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精致的少年。
叶长秋淡淡看了一眼站那的童山,垂眸轻声道:“长秋并不知晓童山姐姐为何要打人。”
“可是云臻她说了甚不好的在先?”刘村长问了一声。
少年轻摇头,低垂的眸子尽是冷漠,红唇轻掀:“不曾。”
霎时许家又是一阵闹哄,指着那高大的女子如何都要让刘村长给他们一个理。
一直在旁边沉默的关氏在听到一句对他女儿的谩骂时在也忍不住了,走上前怒吼了一声:“我女儿说是她出言不逊在先那便是,再骂我女儿我撕了你们的嘴!”
一声嘹亮的怒吼一瞬间镇住了哄闹的人,最先反应过来的陈氏气得脸都有些扭曲,指着他的鼻子一通骂:“什么样的爹教出什么样的女儿,你女儿打了我家阿臻还敢这般猖狂,还有没有天理了!”
刚说完就被走到身前的高大身影唬住,童山面色黑沉的盯着他:“不准说我阿爹!”
“你你要做甚,莫不是还想连我也打了!”陈氏那嚣张气焰明显弱了下去。
童山眼眸黑沉的看着他,不语。
刘村长揉了揉眉心,看不过眼的摆摆手:“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童山快道个歉就是。”
“道歉!?”中年男子声音尖锐难听,刚弱下去的陈氏听这么一句又气红了眼:“我家阿臻可是未来的状元,现在被打成这样,怎么可能一句道歉就过去了!”
不就是嘴角淤青了一块吗?刘村长不耐烦起来:“那你还想如何?”
“赔了汤药费再给我们阿臻磕个头道歉!”
陈氏提出的要求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还没等刘村长想出对策,便瞧见一个人影扑向了陈氏。
关氏眼眸泛起狠光,一只手拽着男子的头发,另一只手狠狠抽着他耳光,恶声道:“磕头?等我扒了你的嘴皮子就叫她去你的坟前磕头!”
男子的这一系列动作惊得众人淬不及防,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将陈氏打倒在地,单手按住他额头,手扣着他的下颚往两边用力掰着,当真是想将他的嘴撕烂!
陈氏双目大睁惊恐地在地上挣扎,嘴里只能发出唔唔的求救声。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童山,她急忙上前将疯魔的关氏拉开:“阿爹好了好了!”关氏打起架来她都怕。
等将人拉开时,陈氏已经头发凌乱双颊红肿不堪,他由着许云臻将他扶起,缩到她的身后惊魂未定。
哪里还有方才的半分嚣张,整一个就好似痴呆了的疯子。
许云臻也没想到这一家人竟都这般疯狂不讲理,吞了吞口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生怕那人又扑过来。
任谁都没有想到平日还算好说话的关氏竟这般生猛,刘村长和阿丹对视了一眼,瞧见他猛使眼色,才轻咳了声:“你瞧瞧你,说这般不讲理的话气人,好了好了,快扶着你爹回去擦擦药。”说着瞅了眼许云臻的嘴角:“你也回去擦擦药罢。”
刘村长明显偏袒的模样气得许云臻咬牙,瞥了一眼大声不敢出直附和的阿娘,只能含恨扶着人离开。
刘村长对着围过来的村民摆摆手,示意她们别看热闹,该干嘛干嘛去。
“好了,都没事儿了,我们也回去罢。”叶实与一旁的儿女说着。
少年修长的身影好似刚长成的青竹,稚嫩笔挺,眸光定定地注视了童山片刻,转身举步与叶实一道。
叶开夏这时当然不会回去,她往童山那里挪了几步,小声的在她耳边问道:“你没事罢?”
童山摇头表示无事,目光小心的望向正慢条斯理整理衣裳的关氏。
叶开夏也瞧了半会,突然又倾首在她耳边小声地说:“你阿爹真厉害。”
她长这般大,还没见过这般厉害的男子,比许家的那个更泼辣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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