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站外的人们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却丝毫不减热情,依然在外面等待最新情报。尤其是方才公主的出现极大地鼓舞了“人心”,人们深深觉得这一定是个大事件,越发不肯轻易离开。
当里头传来官差们的惊叫时,外头的人群骚动了起来。
“好象有叫声吧?在叫什么来着?”
“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人群开始有些不安了。
“你知道吗?刚才公主说去求援呢……”
“啊,真的?什么事情要求援?不是火灾事故吗?”
“看来不是单纯的事故哪……”
“究竟怎么回事?”
今天的离城似乎比以往更早天黑。一会儿的工夫,天色变得阴阴的,灰色的天空仿佛预告着另一场悲剧。
人群骚动不安,已经有人想到里头探个究竟了。
“啊~~”
就在此时,恐惧已及的惨叫声清楚地从旅站出口处传出,叫声如此地悲惨,令人心头骇然。
“发生什么事了?”人人心中惴惴不安,还没将担忧诉诸于口,便见到一股蓝得近乎紫色的亮光从旅站门口爆开,几乎在同时,惨叫声嘎然而止,就像叫出声音的人被掐住了喉咙般突然。
突然而止的惨叫声并没有减轻人们的担忧,相反地增添浓重的恐怖感。
那些官差们怎么了?出事了吗?怎么没声音了?
有时候,安静更能让人发挥想象力,也更加令人觉得可怕。
人群屏息着,大气不敢喘一下,居然静了下来,静的像死了一般,静得让人心慌慌。不过,这也只是一时的,终于有人动了,忍不住咳了一声。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没人追究是谁先打破这安静,显然大家都悄悄地松了口气。人群再次骚动,并讨论起来,然后有一些人大着胆子慢慢地接近旅站,其余的人也跟在后面像在给他们支持。
于是,进去的人看到令人惊悚作呕的一幕——
门口不远处,地上肢体破碎零散地洒落,断裂的手脚,四分五裂的身躯,飞溅的脑浆,鲜血横流;墙上,小片的人体碎肉、泼洒的鲜血、红白的脑浆,点缀得像一幅诡异之极的抽象画。
“啊~~”有一人骇然大叫着,狂奔出去,其他人也踉跄地逃了出去。
外面的人看到他们,刚要迎上前,却看到出来的人纷纷弯下腰呕吐不已,像要把心肺都呕出来一样。
于是,在很长的时间里,月莱许多人开始禁食肉类,严重者甚至见到肉便会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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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陆风却全然不晓得旅站发生的惨剧。事实上,他从事件开始到逃走,压根就没有时间去看现场的惨况,否则这个单纯的少年肯定无法承受。
“小子,我们这是往哪里?待会紫艳能找到我们吗?”陶石炔问道。
离开旅站至今虽然仅仅十五分钟左右,为了积累法力,避免空气中的波动引起敌人注意,陶石炔老老实实地用双脚逃路。但是由于陆风熟悉路途抄近路,他们居然跑出离城中心,也不怎么看得到人影了。
陆风脸上已见汗水涔涔,不比“家”里的其他小孩,他绝对算的上是真正的少爷。出生以来,从来也没有这样的跑过,优雅风度是老头不断要求他而他也已经养成的习惯。
但是,这次的逃命大狂奔,却令他生出异样的感觉。
他抚着起伏不停的胸口,稍微停步喘着气。这是什么感觉?那些人非常的手段,斗法——像是传说中的故事,他害怕吗?是,又好像不是。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喂,小子,没事吧?”陶石炔担心地看着他,却讶异地看见他抬起的脸上,露出了儒雅的微笑,笑容中似乎有些异样。
“恩,我没事。”陆风微笑着,是呀,没事,他虽然害怕,虽然害怕得手脚发抖,却还是忍不住地感到——兴奋,一向只有和院长做实验时才有的兴奋,不,应该说更甚。
这种异样的感觉是头一次,但他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敌人会追来吗?陆风心里说不明白,是担心害怕,还是有一丝丝的期待。
陆风掏出一样圆形的金属小盘。“这是工学部研究的定位仪,通过这个,即使我们人在千里外,紫艳也可以找到我们。这是通向成仙亭近路,很偏僻,平时也很少有人来。”
陶石炔听出,陆风的言外之意的是在这里不会伤及无辜,心中却颇不以为然。旁人的生死在他看来实在无足轻重。何况,在人多的地方,他们更容易趁隙逃脱。但他也不多说,只是笑了笑。
“师兄,他们是修真吗?”陆风问道。
陶石炔沉吟片刻,皱着眉头,说道:“看来不像修真,这些人发动法术时,念咒语像在吟唱一样,我从来没听过。说的语言也很奇怪,不是阕阳语,不是月莱语,不是任何我知道的语言,不,应该说也许在那里听过……”
“不是修真吗?”陆风嘀咕着,然后沉思了起来。
陶石炔也没在意,不料不久陆风“啊”地一声,神情兴奋地叫道:“我知道了。是西阪人,不,是魔法师,是西阪的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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