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我没有将我的所有都献给我的勇士
“混蛋!”奇气急败坏地说,双目直视我的身后,“伊凡、申,我命令你们继续完成你们的使命,现在,向反叛分子龙若射击!”
我心头一震,侧过头却,见伊凡和申已经领命下马,端着步枪向我走来。
伊凡在我面前停下来,声音沙哑对我说:“司令,我对不起你,是我在给你包扎的伤药里放了腐蚀剂;这是我平生干的最大的一件蠢事,我害了你,也害了亚不团长呀!”伊凡痛苦地说。
我心里又一阵哀痛,腐蚀剂在伤口上会极大的消弱人体的免疫力,导致病菌大量入侵人体,对人体生理机能造成严重的伤害,严重的会导致人在短时间内死亡。伊凡和申不敢用任何的暗杀行动来对付我,对于我这个“连睡觉都和清醒一样的”(他们的原话)人只能采取这种办法,幸好对我尚有一丝敬仰之情,不敢一下就放足量弄死我。
难怪我如此强壮的身体会被弄垮,最容易伤害自己的往往就是自己身边的人呀。
我现在终于体会到众叛亲离的感觉,而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严格地说,我不是一个好的刺客,我还带着感情在做事情。否则,我一有机会就应该杀死莫尔的。
“对不起了,司令,”申也显然很激动,毕竟,杀死一个以前自己的偶像并不容易,“我们能做的只能祝福你了。”
伊凡和申互相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眼里发出奇异的光,再互相点点头,缓慢地举起枪……
我睁开眼睛,静静地等待本该早来的死亡。
“准备——”奇喝令道,“打!”
我惊讶地看到伊凡和申在一瞬间转过枪口,“砰!砰!”几乎两枪同时响起……
伊凡和申向对方互相射击,子弹穿过对方胸膛,双双倒地身亡,地上又多了两片殷红的鲜血。
这个结果再次惊呆了所有的人。我的眼睛里已经没有眼泪,只有突然发出的对奇和莫尔的莫大的仇恨的怒火,这股莫名的仇恨感在今后的许多时间里撕咬着我的心,让我彻夜难眠。
“该死的反叛分子!”奇怒气冲冲,显然两名卫兵的死给了莫大的刺激和耻辱,算来伊凡和申跟随他的时间更长,但是却是为我而死的。奇拾起伊凡的枪就向我扣动扳机,枪却没响(这家伙气昏了头,没换装子弹呢)。
“子弹!给我拿子弹!”奇发疯似的叫喊起来。
“是!”队伍里一名军官大步迈出,走到奇的身旁,突然举枪对准了奇,“别动,奇将军,移动一下我就让你永远睡在这里!”
是机械工兵独立连连长安,只有他才说话这么文绉绉的。
紧接着,队伍一阵骚动,士兵们纷纷举枪互相对峙。一时间竟分不清敌我了。
“安?”奇脸色一下子苍白,“你这是为什么?”
“奇,”安微笑着从容的说,“我们各为其主,龙若司令官是我最值得追随的人,还请奇将军放我们一条生路,让我们出城,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怎么样?”
“你做梦!”奇咬牙切齿。“你以为凭你的几条枪就可以杀我吗?”
“当然不能,”安从容地说,“但是你应该知道龙若司令亲自培养的‘黑枪手’的厉害吧?你抬头看看房顶,这上面都是我安排的‘黑枪手’,我跟你打赌,在我们的第一轮枪战中,你是第一个倒下的!”
奇显然没有料到这突然的变化,抬头看到两边的房顶上伸出的几十杆长长的黑枪枪管,对“黑枪手”的神奇传说持半信半疑态度的他也还不会蠢到用生命去作赌注,一时间竟没有对策,不禁站在当地目瞪口呆,不敢乱动。
“安连长,”参谋长阴沉着脸说,“你放了奇将军,我可以放你们走。”参谋长无奈地说,他显然知道放我离开无异于放虎归山,今后麻烦也大了,“我知道龙若司令说话向来一言九鼎,我们定个协议吧,请龙若司令亲口我答应今后不得与我莫尔军教为敌,不与我军教作战。”
“这个,”安犹豫地望着我说,“请司令答复吧。”
我看着面前的亚不尸体,泪流满面。我如果答应,我将无法为亚不一雪深仇,但是如果不答应,且不说今天如何出城,那就意味着我要和以前同甘共苦的战友为敌了,就意味着再次死伤更多的无辜的兄弟了。
我沉重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今后我们互不侵犯。”一条不成文的口头协议就在这种情景下定了下来。
“万能的圣主呀,饶恕罪恶的人吧!带来爱心和和平吧!”列尼从外面挤进来,看到眼前的三具尸体发出一声长长叹息,和几名战士上前将我扶上“摇篮”。
安的队伍挟持着奇慢慢地汇合到我的身边,包围我们的队伍自动地让开一条通道,一支不成形的队伍缓缓走出了黑色的包围圈。我注意地回头看了一眼,跟随我的队伍人数不到一百人,其中随军的赫摩思圣教列尼传教士一身洁白的衣服分外耀眼。
我们一小队人马出了古基城,在炮击的范围之外才按照协议放开了显得狼狈的奇将军,莫尔军也遵守协议没有进行追击,我们一行人沿着边界线向赫兰高原方向前进。
天下起了蒙蒙小雨,回望古基城,梦境似的分明,模糊,消隐,迷茫一片使人愁。
王历192年11月2日,,后来历史上称为“背叛之日”,史书记载:这一天,“黑枪之王”的军队背叛了他,此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黑枪之王”历经迷茫,走上了寻求正义与真理的道路。
急行军一段长路,我已经慢慢开始有些昏迷的迹象了,我们的队伍在距离古基城约25公里的地方扎下了帐篷,列尼立即开始给我疗伤,洗净了原来伊凡涂在伤口上的腐蚀剂,换上真正的疗伤药,在列尼的温馨的呵护之下,我终于在没有痛楚的状态下进入了梦乡……
但是在梦里,我却分明清晰的听到列尼轻轻吟唱的甜美的祝梦词……
我不知道梦
是从哪一个方向来
又向哪里去
我是在梦里
在梦的轻波里依徊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梦
是从哪一个方向来
又向哪里去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梦
是从哪一个方向来
又向哪里去
我是在梦里,感受
神的祝愿,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梦
是从哪一个方向来
又向哪里去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梦
是从哪一个方向来
又向哪里去
黯淡呀
是梦里的光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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