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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初次战斗(1 / 2)

一听到「贵族间的决斗」这个名词,杰诺斯与菲米娜不禁同时稍稍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们两人都很了解,「贵族间的决斗」这一句话所代表的意义。

姑且不论艾贝尔公国里贵族们的个性是否因为精灵魔法的使用而变的比较平和,事实上,任何一个种族,都会有纷争发生。而贵族之间的决斗,就是艾贝尔公国里的贵族用来解决纷争的手段之ㄧ。

这种决斗的执行,是由一个公正的裁决者主持,在两个贵族彼此条件平等的情况之下,运用精灵魔法相互攻击,直到裁决者认为胜负已分,并发出停战的指示以後,决斗才会停止。当然,这场决斗得胜的一方,所说的话都将被认为是正确的。

不过,这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通常是逼不得已,没有其他和平协商的办法时才会使用。一来使用这种谁的拳头大,谁就是主宰者的判决方式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公平,二来就是不希望对决的任何一方有所损伤。

虽然主持决斗的裁决者会在最适当的时候宣布比赛结束,而往往也不会造成死伤的状况,不过人有失足,马有乱蹄,历年来就曾经发生过几次因判决失误而导致对决的两方其中一方身受重伤或者死亡。

所以这种贵族间的决斗也渐渐从解决纷争的方法中消失。取而代之的,这种贵族间的决斗,慢慢演变成贵族们以实力一较高下的工具。为了争取虚伪的荣耀,也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他们都喜欢用这种方法打压与自己对立的弱小势力。

当贵族们在战斗中称霸时,其附带价值就是代表著自己所处的这一方势力是绝对的,不可侵犯的,无论在政治上亦或是日常生活上。而在决斗中失败的人,将会失去一切,包括权力以及家族的荣耀,这在贵族之间也几乎成为了共识。

就像是武士或者骑士间的决斗一样,自从贵族间的决斗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以後,艾贝尔公国里也开始将这种决斗视为十分神圣的事情。除了必须要有绝对公正的裁决者以外,还必须要有几位有名望的贵族当见证人。

杰诺斯本身十分的厌恶这一种变相阶级分化的手段。实际上,海利尔家族以及法斯特家族从来都不赞成这种决斗的有效性,但是十分无奈的,这两个家族家族也都是藉由决斗来取得今天的地位。可以说,依靠决斗来分化每个家族的阶层已经是所有贵族之间不成文的规定了。

「这种小纷争动用到决斗根本就是小题大作,无论怎么想,杰诺斯都有权利拒绝这种毫无理由的挑战。」菲米娜冷冷的说著。的确,只因为口角就动用到这种会牵连到整个家族的解决手段,怎么想都太过份了点。

欧力克并不理会菲米娜说的话,只是用带著嘲讽与愤怒交杂而成的口气对杰诺斯说:「怎么?你要答应吗?还是……你想要逃避这一场决斗呢?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逃避的後果吧?」

在所有贵族的认知中,逃避对方提出的这种挑战比决斗输了还可耻。如果避战的话,不但与失败者的遭遇一样,而且逃避者还会被冠上懦弱与胆小这些负面的名词,而且永远都会被歧视,即使在另外一场决斗中得胜也是一样。

杰诺斯原本打算以双方条件不公平这个理由来推托,因为杰诺斯这个时候还不能时常动用到自身的力量。但是一听到欧力克这么说,杰诺斯心里竟然有一股不平之意缓缓升了上来,再加上杰诺斯想到要是避战,那么多日来的辛苦就会白费掉了。於是经过诸多考虑以後,杰诺斯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贵族间的决斗……好玩吗?你也常常用这种方法去打压其他人吧!即使我不很同意这个方式,而且这样也会带来许多後遗症,不过被你这样一逼,我也只好奉陪到底了。我答应你的挑战!」杰诺斯这一答应,立即引起了众人的议论。

欧力克起先一愣,随即得意的哈哈大笑:「我还不知道你这么有胆,明知道会输还答应这场决斗。你就等著被我打败吧!然後继续永远的遭人唾弃!」

杰诺斯依然保持著那异样的微笑,缓缓的说:「欧力克公子,请记得一句话:世事无绝对。希望你不要对你自己的实力如此自负,要知道,我身边的菲米娜就可以很轻松的击败你,而世界上还多的是像菲米娜这样的人。」

欧力克嘿嘿冷笑了几声:「杰诺斯,我还不需要由你这个永远不能使用精灵魔法的人来教训我。精灵魔法是身为贵族的骄傲,你没有精灵魔法,就等於失去了身为贵族所拥有的荣耀,也没有那个资格对我说教。」

顿了一顿,欧力克以一种俾倪的眼神看著杰诺斯,一边说:「我看决斗的日期就定在明天好了,到时候我希望国王也会在场。当然,我也会请我的父亲来当见证人的,到时候请你准时来赴约,不要逃掉了。哈哈!」说著,还用十分「深情」的眼神注视著菲米娜好一会儿,接著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气死我了,你看他那是什么表情啊!简直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尤其是最後他看我的时候,那个表情心死了。」菲米娜在欧力克走远了以後,开始对杰诺斯发起牢骚来,而令她生气的那个对象,就是欧力克。

这时杰诺斯也回复了原本的笑容。看著菲米娜气鼓鼓的样子,杰诺斯不由得伸出手来轻抚著菲米娜的脸庞:「你别担心,明天我会帮你出这一口气的。反正这件事不解决掉的话,我自己也会被欧力克给烦死的,该是让他认清事实的时候了。」

菲米娜还是第一次这样被杰诺斯抚mo著脸颊,顿时双颊泛起落日一般的红色晚霞:「你可别小看了欧力克,虽然他长的那个样子,可是他的精灵魔法可不弱。如果要我估计的话,他恐怕比你现在的实力还要强上一点。」

「我不在意,因为我并没有笨到会去跟他硬碰硬。战斗并不能只靠力量,还得要有灵活的战术运用才能得胜啊!」杰诺斯神秘的笑了笑,随即附在菲米娜的耳朵旁对她说出了心里的计画。

起先菲米娜还因为杰诺斯呼出来的气让她的耳朵痒痒的,所以忍不住笑了出来,同时她的脸庞也因为两人如此贴近而害羞的涨的更红了。但是当杰诺斯ㄧ步步的把计画说出来以後,取代菲米娜害羞表情的是一双瞪的大大的眼睛以及微开的樱桃小嘴。

很显然的,杰诺斯的这个计画令菲米娜觉得十分惊讶。等到杰诺斯说完,站直了身躯以後,菲米娜还震惊於杰诺斯刚才说的计画以至於还没有回过神来。

看到菲米娜的表情,杰诺斯轻笑一声,用手指轻轻的在菲米娜额头上点了一点:「醒一醒啊,现在不是你睡著的时候,我还需要你告诉我这个计画的可行性呢!用这招对付欧力克会不会有效啊?」

被杰诺斯这么一点,菲米娜顿时回过了神来,而且很快的就进入了状况:「你说这样对付欧力克啊?别人我是不知道啦,不过对付那个只知道炫耀跟仗势欺人,没有半点脑袋的欧力克,我想应该会成功吧!」

顿了一顿,菲米娜继续说:「不过,这个计画的风险很大呢!要是你没有迅速的解决掉这场决斗的话,等他回过神来并且反击的时候,你就一定会败在他的手上。这个计画时机最重要了,你有把握抓住那个最适合攻击的时机吗?」

「我硬著头皮也要试一试啊!这一个方法能够最快也最轻松的解决掉这一场决斗。但是就像在赌博一样,看起来赢的越轻松的方法,背後的潜在风险却总是越大。」杰诺斯叹了一口气,似乎也对明天的胜负十分没有把握。

菲米娜微笑了一下:「我相信你明天一定会成功的!为了海利尔家族的荣耀,也为了你未来的名望,这一道鸿沟你是必定要去跨越的,而且一旦跨越了这个碍以後,就没有什么事情难得倒你了。」

「呵呵!有了你这个胜利女神帮我打气,我想我明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跟米莉雅的约定明天就可以实现了,我要把欧力克狠狠的一下打飞。」杰诺斯对著菲米娜露出了微笑,随即摩拳擦掌起来,看起来又变的十分期待明天的到来。

菲米娜耸了耸肩,略带讽刺的说:「什么都好,只要你明天不会因为轻敌反而被欧力克一下打飞就谢天谢地了。」

杰诺斯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也不以为意,笑著说:「现在占优势的可是对方,要轻视敌人也还轮不到我吧!我们两人还有没有未来可以一起渡过,一切都要看明天了。」

「笨蛋,就算明天你失败了,我们的未来还是不会改变的,想甩掉我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喔!呵呵。」菲米娜半开玩笑的说著。不过这一段天真话语里蕴藏的坚定心情,是无庸置疑、无法改变的。

听了这番话,杰诺斯一时不知道要接什么下去,只好带过了话题:「该回去了,为了明天更有把握,我还得多练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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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与月互相交换了两次彼此的位置,又是一天毫不停留的流逝掉了。

在上午,原本除了杰诺斯以外不会有任何人来的练武场,此时已经聚集了相当数量的人潮。看著这些人身上所穿的华丽服饰,多多少少都可以猜到这些人的身分。

没错,这些人全都是艾贝尔公国的贵族阶级。今天,他们之所以全都聚集到这个练武场来,其原因就在於昨天蒙特公爵的长子欧力克提出与现任的王储杰诺斯王子进行贵族间决斗的要求,而杰诺斯王子也接受了欧力克的挑战。

这种贵族间的决斗,已经很久没有进行了。最近的一次是在二十年前,由现任的国王海利尔六世与当时掌权家族的长子进行对决。理所当然的,那一场决斗由海利尔六世取得胜利,也间接的替海利尔家族争取回政治的主导权,直到现在。

艾贝尔公国的国王并不是世袭的制度,而是由所有的贵族共同决议所产生出来的。虽然乍看之下这种制度比世袭的王位还要公平,但事实却非如此,大权依然掌握在特定的大家族手中,一般较为弱势的贵族对政策的影响力简直是微不足道。

因为他们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依附在大家族的势力底下,不然就只有遭受被打压的命运,许多小型的贵族势力就都是因为大家族的打压而面临分崩离析的命运。而依附在大家族势力下的弱势贵族,也就变成了那个家族的附属势力。

所以艾贝尔公国里的贵族事实上也分成了许多的派系。而势力最庞大,也是对立的两个势力,一个就是现任国王海利尔六世家族的集团,而另外一个,则是蒙特公爵的家族政治集团。

这一场决斗的来临,老实说所有人都不觉得讶异,毕竟蒙特公爵对於得到政治的绝对主控权这件事是梦想很久的了。只是贵族们对这场决斗来的如此之早而感到有些意外,两个家族的未来竟然会决定在这两个才十七、八岁的少年身上,这也是大家始料未及的事情。

而现在,除了少数的见证人以外,其他的贵族全都是来观看这场决斗的胜负,然後拟定未来的参政方针的。两个最大的势力,当其中一个垮台,另外一个当然就会取而代之,而成为拥有绝对政治主导权的家族了。

贵族们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这么关心这场决斗的结果。不管哪一方胜利,这一场决斗将会为艾贝尔公国的政治带来许多大变动,这应该也是两个决斗的当事人完全没有考虑到的事情吧……不!也许杰诺斯与菲米娜有想到这一层问题,所以才会在杰诺斯实力不稳定的情况之下,逼不得已接受欧力克的挑战。

仔细看场中的人物,欧力克的父亲蒙特公爵已经到了。可以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蒙特公爵一眼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心机深沉的感觉,彷佛完全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一般;杰诺斯的父亲,海利尔六世也到了,平常的一贯温和笑容,似乎毫不担心那已经失去魔法力的杰诺斯(除了菲米娜、海利尔六世、米莉雅、以及艾诺德以外,没有人知道杰诺斯的魔法力已恢复)。

法斯特公爵也到了现场。因为杰诺斯与菲米娜要结婚的消息已经散播出去了,所以不乏有一些贵族会来恭贺两人。不过占最多的却是嘲讽式的恭喜,大概是已经认定杰诺斯会在这场决斗中输掉吧!所以间接式的嘲笑法斯特公爵把女儿嫁错了人。

令人意外的,法斯特公爵虽然还不知道杰诺斯已经恢复了魔法力,但对於杰诺斯倒是信心满满,也不理会那些嘲讽的贵族,迳自与海利尔六世天南地北聊的好不开心,言谈间似乎认定了杰诺斯不会栽在今天这场决斗之中。

忽然,原本正在相互交谈的贵族们都停下了话声,纷纷往练武场的入口看去。只见入口处走来了一个人,而那人,正是蒙特公爵的长子──欧力克公子。

欧力克换上了打斗用的武士服,但是无论是什么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依然没有达到什么加分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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