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芳姑娘（2 / 2）

她不再说别的，转过身子面对着那小姑娘。

小姑娘一脸惊异，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个怪物。

“你怎么不杀他？他可是要杀你的！”小姑娘在发问。

楚天翔瞪眼看着她，看了半天，把这小姑娘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暗忖道：“挺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张嘴就要杀人？这叫什么习惯？”她笑道：“我可没有杀人的胆子。”

她本想说杀人是犯法的，可她忽然想起这里不适合讲法，人在江湖，杀个人就象杀只鸡一样没人管。

小姑娘不屑地撇撇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楚天翔看了看小姑娘，道：“没事了。你回家吧！我该走了！”她转身向树林外走去。

小姑娘眨着眼看着她的背影，突然叫道：“我叫小芳，你是谁？从哪儿来？你的功夫真好！”

楚天翔一愣，在她印象里，自报家门可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孩子该有的习惯，她回过头，看着这个自称是“小芳”的女孩：“还有事吗？”

小芳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眼波轻盈：“我不想回家，我想跟你走！”

楚天翔一愣：“什么？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低下头，指尖在剑身上轻轻滑动，眼角却向上瞟着楚天翔。

楚天翔撇撇嘴，道：“随便你！”

这个小芳姑娘倒真是挺有趣的。

官道已将到尽头。前面是一个小小的城镇。

道两旁已开始有零散的人家出现，袅袅的炊烟随着晨风缓缓飘上天空。天灰蒙蒙的，好象又要下雪。

路上已有行人，几乎每个人都对这两人的走法很感兴趣。

楚天翔可有点走不下去了。她停下来，转过身，就发现这个小芳在她身后象个小尾巴似的跟着，表情象刚受过委屈。

“喂！”楚天翔叫她，“你别走那么慢好不好，我可不想长尾巴！”

小芳磨磨蹭蹭地走到她身旁，抬起头，冲她嘻嘻一笑。

楚天翔冲她一翻眼睛，扭头就往前走。小芳立刻追上去，娇嗔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喂！告诉我呀！干嘛不理我？喂！”

楚天翔说什么也想不到自己救下来一个胶皮糖，不理她吧，她缠个没完，可是理她，又怎么说呢？对这一切她自己都是个糊涂虫，又怎么告诉她！

于是，她只有告诉她：“我姓楚，楚天翔。你再问别的我可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从来没到过这里，而且我见过的人加上你一共才两个！”

小芳吃惊地看着她，可看她闭了嘴，她也只好闭上嘴，乖乖地在她身边跟着。

小镇很热闹。楚天翔用新奇的目光看着这个小镇。

街上的积雪都扫净了，露出干净的地面。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虽然说不上个个都是满面红光，但可以看得出，这里的人对所得到的一切都很满意，尽管不是很富裕。

路旁一个小吃铺挑着的布幌在晨风中轻晃，一个小伙计肩上搭着白手巾满脸陪笑地迎着进店的客人。

楚天翔踏进这家小店，找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小芳很大方地坐在她对面，用一种极不自然的目光盯着她。楚天翔瞪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把目光投向窗外。

小伙计乐呵呵地跑到两人面前，陪笑道：“二位吃点什么？”

小芳刚要张嘴，楚天翔已道：“你们这儿有什么？”

小伙计呵呵地笑道：“这儿是个穷地方，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各位，不过一些家常小吃还是有的，您来点儿？”

“好啊！”小芳抢着道：“要最好的给我来一桌，这位公子请客！”

楚天翔哼了一声，道：“我可没说过，你别一厢情愿！”

小芳两只大眼睛立刻瞪了起来，叫道：“什么？”

楚天翔淡淡道：“我说不请你！”

小芳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站起来大叫道：“你不请我？”

楚天翔又哼了一声，道：“我为什么要请你？”

小芳眼睛都瞪圆了，可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楚天翔瞧着她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小芳更急了，突然扬起手，“啪！”地一声给了她个响亮的耳光，楚天翔愣了，小芳扭头就跑。

楚天翔急了，长这么大还没人有胆子打她，可这小丫头居然扬手就是一个耳光，实在够大方。这亏她可咽不下，站起身就要追出去。

突然一条大汉从旁边窜过来挡在她面前，一张大嘴喷着酒气叫道：“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女人计较，算什么英雄？”他呲着大黄牙，两只环眼瞪着她。

楚天翔被他的一嘴酒气熏得直捂鼻子，往后退了几步，道：“你让开！”

大汉使劲摇着头，瞪着眼拍着胸脯道：“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种人，欺负女人算什么能耐，有本事冲大爷来！”他把胸脯一挺，双手叉腰横在楚天翔面前，一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架势。

楚天翔被这人弄得哭笑不得，心里纳闷这里的人是不是都这个样子。

她转过身，不想和这种人计较下去，突然看见一个人冲进了门，转个弯躲到她背后，两只手抓着她的胳膊，不住地发抖。

楚天翔回头一看，竟是刚才被她气跑的小芳，不知道什么事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楚天翔转过身，拍拍她的肩，道：“你怎么了？”

小芳骇得话都说不清了：“快……快把我藏起来，有……有人……要……要杀我！”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她的样子倒把楚天翔弄楞了。看那神情倒不象说谎，虽然自己有些讨厌她，但讨厌归讨厌，忙还是要帮的。她把小芳拉到靠窗的桌子旁，把她塞到桌子底下，自己坐在背对着门的地方，眼睛望向窗外，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