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圭绪情绪略有缓和:“那便如此,令此子参加宗门测试,待其成为我玄武门弟子后,本座再将其收为关门弟子!”
“慢着,掌门,您要收徒实乃本门一大喜事,然则您适才说此子记忆全失,清风长老所虑不无道理,如若此子日后记忆恢复,还做出不利师门之事,该当如何?掌门之徒不能成为宗门的隐患,玄武门的千年基业也不能毁在我们这一辈手上,还望掌门人三思!”开口之人乃是玄武门首席长老,玄冥卫的厉龟长老。
“是呀,厉龟长老所虑及是。”堂下诸多长老纷纷附和,等待金圭绪表态。
“众位长老为宗门安危考虑,本座也无法辩驳。”正说着,金圭绪猛然转身正对着玄武门历代掌门及元老的灵位,右手三指指天,仪态庄重。
“玄武门第十代掌门人金圭绪在此起誓:如若我金圭绪所收关门弟子他日记忆恢复,做出有违道义,背叛宗门之事,我金圭绪必将其手刃,以告慰玄武门弟子!如若不然,我金圭绪愿受五雷轰顶之罚,愿堕修罗地狱,受万鬼噬心之痛!起誓人,玄武门第十三代掌门人金圭绪!!”
就在金圭绪宣读誓言之时,堂下长老震惊不已,劝说掌门人不必如此,更多的是对那名少年投去疑惑的目光,心里嘀咕:“这少年何德何能?可以得到掌门人如此信任亲睐,发下如此毒誓?”
而那少年虽是低着头,却也能模糊的看到身前伟岸的身影,更能清晰的听到他毫不犹豫许下的“诺言”。
少年心头微动,心底却也有着与堂下众多长老相同的疑问。
金圭绪发完毒誓,右手食指挤出一滴鲜血滴入身前的龟壳之上,龟壳转瞬间光华闪耀,一道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入蓝玉眉心。
“誓言已成,众位长老可还有异议?”金圭绪做完这一切似乎有些虚弱,嘴唇发白。
“掌门既已发下毒誓,我等再无理由横加阻拦,但凭掌门吩咐。”
“今日起,赐你姓名‘金不换’,你可愿意?”金圭绪询问着低头站于堂下的蓝玉。
“我愿意!”蓝玉豁然间抬起头,望向正微笑看着他的金圭绪,“我愿意!”
“我愿意!”三个字响彻灵龟堂时,诸多长老看着抬起头的蓝玉,尽皆目瞪口呆,看看蓝玉,再看看金圭绪,然后又互相看看其余人的反应,皆是难以置信。
性子急的厉龟长老不敢置信的向掌门人问询:“掌门,这……这不是天麟么?”
此刻金圭绪早已是泪水盈满眼眶,手臂张开作拥抱状:“天麟,乖,天麟,到家了!到家了!谁也不能欺负你了。”
但当他看到堂下的蓝玉毫无反应,错愕的愣在原地时,他才无奈叹息道,“不,他不是天麟!只是长得相像罢了!你们先去吧,今天的长老会议暂且结束吧。“
玄武门长老们在震惊中陆续离去,仅剩厉龟一人立于堂中。“掌门!“厉龟长老欲言又止。
金圭绪抬手打断厉龟长老的问话:“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他不是天麟,他就是他。你也走吧!“厉龟长老也是满腹疑惑,不得已离去。
灵龟堂中只剩下金圭绪与蓝玉二人。金圭绪踱步到蓝玉身前:“你喜欢金不换这个名字么?“
蓝玉挠挠头,有些迷惑:“我没有了记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感谢掌门人为我赐名,还收留我。“
金圭绪眼神透露出一些希冀:“想必你已是知道你与我那不孝子长得颇为相像。你现在暂且无家可归,而我又刚经历丧子之痛,我在这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否应允。“
蓝玉抬起头,看向身材高大的金圭绪,目光澄澈,眼底的那一丝殷红不知何时早已褪去,“我……我不知道,你说说看吧。“
金圭绪将蓝玉揽入怀中,轻轻地揉着蓝玉的散乱的头发:“你愿意当我的儿子么?“
蓝玉沉浸在金圭绪温暖的怀抱中,这个怀抱……很久以前,似曾拥有,蓝玉迷醉了:“我愿意,我愿意!“
“儿子!“
”嗯。“
乾元历1422年初,蓝玉成为玄武门第十三任掌门金圭绪的义子。
一个孑然一身,孤独的行走在世上的悲苦少年;一个痛失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怜父亲。当两人相遇,会演绎出怎样的精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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