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眼角抽搐了下,却没有做声,他们的表情似乎都很漠然。
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用背死死靠住,咬着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她想挨父亲的巴掌,想听母亲的大声责骂,然而,却都没有。她很失望,然后庆幸,她终于能从这漠然的家里走出去了。
她收拾了极少的衣服,装在只皮箱里,四下环顾,这小小的斗室住了十几年,能带走的东西居然这么少?她搬出去后,这里切就不再属于她了,长大了的妹妹早就在等这间屋子。不过,她现在应该有能力为他们换套大的房子了。
听见有人敲门,她站起来,开了门,门外是母亲苍白憔悴的脸,“明天就搬?”她小心翼翼地问。
“嗯。”
“他是谁?”
“谢仲尧。”
她沉默了会,说:“有钱的男人都花心,现在他对你好,你就要为以后打算了,别让自己吃亏。”她顿了顿,声音哽咽起来,“都是你爸没出息,委屈你了。”
她再也忍不住,扑在母亲的怀里痛哭起来,末了,她擦干眼泪,慢慢说:“不怪你们,是我自己不想捱。我自己选的这条路,我不会后悔。”
她带报复性地挑了香港最贵的楼盘,买跑车,珠宝,她的住所装饰得几近奢华。谢仲尧很轻松地开支票,这点,对他来说不过九牛毛,他养得起。
她糟蹋他的钱,他糟蹋她的青春,这种交易他认为很公平。
她开着跑车在香港的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逛,在大大小小的商店里胡乱购物,几个月后,她终于厌倦了,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她蜷在屋里看电视,屋子大而冰冷,没有点生气。
外面忽然响起很急的敲门声,她趿上拖鞋,懒洋洋地走过去开门。门开,片冰冷的水猛地泼在她脸上,她激凛凛打个寒颤,几个月的浑噩突然在瞬间清醒了。
门外站着个横眉竖眼的贵妇人,身后是几个黑衣男人,她还来不及看清楚,脸上已经挨了几个耳光,她惊叫着用手去捂脸,手却被人抓住,脸上反反正正被搧了十几下,脸肿了,嘴破了,血滴滴向下淌。那女人似乎打累了,住了手,指着她的鼻尖骂:“再让我看见你,泼的就不是水了!”她晃下手里的瓶子,狠狠摔在她面前,抓住她的人松手,她就摔了下去,等保安赶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扬长而去了。
晚上谢仲尧过来,看着她又红又肿的脸,又是怜,又是气,“她真是疯了!不可理喻。”
她不理会他,也不哭闹,只收拾自己的东西,装在才来时的那个小皮箱里。
“孩子气。”他拉住她,“我保证,再不会让她骚扰你。要不是看在两个儿子的份上,就是让她随时从这个世上消失,也很容易。”
她吃惊地看着他,他也发觉自己的话说的太过了,歇了那口怒气,把她抱在怀里哄,她觉得是时候了,开了口,“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你想怎么样?”
“我去你公司开工,有点事做,会好点。”
“我公司?合适吗?”
“难道你想我去替别人做事?”
他犹豫了下,终于说:“你能做什么?”
她跳起来,翻来堆学历证书,他不屑顾地瞟了眼,“好了,我帮你安排个位置就是了。”
她知道再要求不到什么了,点头答应。
他为她单独设置了个内部核算部,没有什么具体的工作,也没有下属。她心里很明白,她不过是他的玩物,这些只不过是哄她高兴的伎俩。他不看重她,更不需要她为他的公司做什么。
但她也为自己争取了点点权利。她的电脑套用了他的口令,打开电脑,她可以查看广信所有的账目--谢仲尧根本不以为她可以看懂。
她只用了个月,就完全清楚她这个男人有多少财富,拥有什么样的实力。现在她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开支票给她,是那么的轻松。
他只用他极微不足道的点财富就购买了她生的幸福,她开始感觉,这场交易其实十分的不公平。
个午间休息时,她没有出去吃饭,闷闷地坐在电脑旁,门突然被推开了,她懒得回头,在公司里,只有谢仲尧会进她的办公室。她听见他锁死了门,知道他想做什么,厌恶起来。他果然从后面抱住她,把嘴贴在她耳根,手灵活地解开她的衣扣。她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回头,后面的是张年轻英俊的脸。她惊叫声,这个人不是谢仲尧。
他不等她反抗,已经紧紧抱住她,“别叫,让人听见多不好。‘他嬉笑着说,手仍然不停,‘那个老家伙怎么喂得饱你,看你就知道是不会那么容易满足的。”
“你放手!再乱来我会告诉他的。”
“告诉他?不会吧。女人可以随时换,儿子好像不行。”他有恃无恐。
她愣住了,终于反应过来,这个大胆放肆的人,就是谢仲尧的长子谢天。
“那天你和我daddy从办公室出来,我就看出来了。”他仍嬉笑着说,“那天是第次吧,怪可惜的。”
她终于想起来,那天是见到过他,当时他身边还有个俏丽的女孩子,好像是他的女朋友。
“你……”她再想说话,嘴已经被他的嘴堵住了,他继承了谢仲尧的那种强霸和无耻,而且比他更年青,更强壮,她根本无力反抗,就被他zhan有。他在她身上尽情宣泄后,心满意足地站起来,穿着衣服,说:“中午有空我就过来,等着我。”
她不动,也不作声,他俯下身,在她脸上亲下,“我说过我比他好,比他年青,我的好处,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
她厌恶地看着他,他却不以为然,拉开门走了。她捂着脸,却哭不出声,愈发痛恨自己,觉得自己的肮脏。这切侮辱,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以后中午他经常过来,孟心颐痛恨他,比谢仲尧更有甚之。谢仲尧起码还对她有些怜爱,而他只是索取,除了赤裸裸的需要,再没有别的。她更憎恨他那种天生的优越感,仿佛什么都是应该的,侮辱了她,她还应该感激。
但她无法摆脱他的纠缠,更害怕谢仲尧知道。她习惯了这种挥金如土的生活,如果离开了谢仲尧,她将无所有。更重要的是她已经付出了代价,那么,就定得有收获。
天中午,谢天又过来了,他似乎每次都这么亢奋,孟心颐却完全麻木了,等他的动作完全结束,她立刻推开他。“你好像很讨厌我?”谢天似乎觉得很不可理喻,“还没有个女人会在床上推开我。”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她冷冷地说。
他不说话,似乎有些若有所失,不过,很快就若无其事了,“这样也好,你要太喜欢我,倒是麻烦。”他顿了顿,“过几天我就要订婚了。”
“订婚?”
“余小艾,你见过的,她也在公司做事。”
“你真的要和她结婚?”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句毫无意义的话。
“怎么?开始舍不得我了?”他戏谑了句,伸手揽住她的腰,不知为什么,这次,她没有推开他。
“我和她的婚事早在小时候就订下来了,她父亲握着广信二十个percentage的股份,为了这个,也得把她娶到手。”他笑下,“何况,她也很不错。”
“怎么不让她生得又凶又丑。”孟心颐恨恨地说。
谢天大笑,在她脖子上亲了口,“老天不会这样对待我,小艾可是少见的靓女,又温柔又体贴,不过,这方面她比不上你,”他的手放肆地在她胸脯上抚mo着,“所以,你点也不用担心。”
他又开始兴奋起来,仿佛有着无穷的精力,这次,她有些迎合,说不清楚是什么在支配--那个天生高贵、骄傲自信的脸孔在她脑海里闪过,要是她看见她的未婚夫像狗样趴在她身上的样子,会是什么表情?
得到她的迎合,他更兴奋了,在阵剧烈的喘息之后,终于平静下来,他抱紧她,喃喃地说:“有了你,我快连婚都不想结了。”
“好啊,就怕你舍不得那二十个percentage。”她讥讽地说。
“知道我为什么赶着订婚?”谢天意犹未尽地抱着她。
她看着他,知道他会说,也懒得开口问。
“因为那个混世魔王就要回来了。”
“混世魔王?”
“我弟弟,daddy、mama把他宠坏了,真是个点用也没有的败家子,而且,这小子居然敢打小艾的主意,我可不能让那二十个percentage落在他手上。”
“是吗?”孟心颐冷笑声,“你们姓谢的全不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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