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就是我。”
“有什么事,你最好不要随便打电话给我。”
“怕什么,那些条子都是笨蛋,他们……”
“别说这些了,你有什么事?”孟心颐又惊又怕,连忙截断了他的话。
“谢天死了,我的工作也没了,最近手头紧,我缺点钱花。”
“我会在公司帮你安排个职位。”
“算了吧,那些事我根本就做不来。我只要钱。”
“我现在哪里有钱给你,我和谢同的处境,你也知道的。”
“他现在是总经理,没有钱?你想耍我?”吴永超恶狠狠地说。
“不是,我……这样吧,谢同没有司机,你帮他开车就好了,反正是挂个名,其实,他也不喜欢别人帮他开车,你坐在家里领薪水,这样可以吗?”孟心颐恐惧起来,连忙说。
“不错,有空也可以帮你开车,我可是真的很想你了。”他放缓了口气,笑起来,笑声里带着邪气。
孟心颐皱着眉,却不敢发作。她现在不能不惧怕他,而且,她知道以后一定还会有事需要他,她把他安排在谢同身边,其实就是把他安排在自己身边--这么危险的人,控制他总比让他失去自己的控制要放心一点。
“明天过来报到吧。”说完这句话,她放下电话。吴永超的出现,让她刚刚平静下来的心突然又烦躁起来。她倒了杯水,握在手心。“结婚。”这个念头仍然顽固地充斥着她的脑子,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达到这个目地。她在心里慢慢形成了一个计划,开始不再傍徨,她决意要和命运做一个抗争,绝不会屈服。
谢同吃饭回来,她并没有询问他任何有关余小艾的事,只是对他说:“刚才有个叫吴永超的人打电话来,他说是你大哥的私人助理,帮他开车和处理一些杂事,可是谢先生过世后,就一直挂在那里。我在人事处查过,确实这样,你大哥生前一直很关照他,所以我想帮他安排个职位。”
“既然这样,你安排就好了。”提起大哥,谢同的情绪有些低沉。
“公司里暂时没有什么空缺,我就安排他做你的私人助理,也帮你开车打杂。除了这些,他也不会做别人。”
“无所谓,只是我不需要司机。”
“挂个名罢了。公司也不愁多发一份人工,反正你大哥留下来的人,你接手都不错。”孟心颐有意无意,话中有话地说。
“什么意思?”谢同似乎也听出点别样意味,抬起头。
“怎么?”孟心颐装作不知,一脸漠然地看着他,谢同不说话了。
“还有,你以后做事也稍稍勤力一点,免得日后传到董事长耳朵里,他又拿我过不去。我是出了力也讨不到好。”
“我知道,我也想,可我真对那些没兴趣。”谢同有些不耐烦了。
孟心颐叹了口气,放柔和了语调,“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所以我能帮你的都尽力帮了,只是怕……怕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一个人会很辛苦。”
谢同一把拉住她,“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和她吃顿饭,再怎么说,我和她还是朋友。”
“不是为她,我还没有这么小心眼。”孟心颐幽幽地说,却又欲言又止,“只是怕……我……”
“到底怎么了?”谢同急了,“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行?”
“结婚!我们结婚!”孟心颐直直看着他。
“结婚?”谢同傻眼了,“可是我家里……”
“他们当然不会同意,只怕是永远都不会。”孟心颐看定他,“正因这这样,我们才要结婚。”
“可是……”
孟心颐不让他说话,“我觉得这是解决冲突的最好办法,不过,我会给你时间考虑。”
谢同认真点了点头,“好,我会考虑。”
孟心颐心里松了口气,她的第一步已经迈了出去,她现在要等到的是一个机会。
谢仲尧耐着性子等了一段时间,但事实并不如他所愿,余小艾非但没能把谢同从孟心颐的怀抱里拉出来,反而和那个叫陈正南的警察来往越来越密切起来。
陈正南为谢天的案子绞尽脑汁,但侦破却陷入僵局,没有任何突破。但因为数次的接触,和余小艾越来越熟识了,慢慢的,他们见面时的话题,除了谢天,也多了起来。
小艾开始向他诉苦。她不愿意夹在谢仲尧和谢同之间左右为难。
“谢同已经做了选择。如果因为谢家不喜欢孟心颐,硬把你插进去,只怕最后反而会伤害你和谢同的感情。”听完余小艾的述说,陈正南说。
虽然孟心颐曾深深地伤害过他的自尊心,但他仍然希望她和谢同可以幸福地在一起,他心里不自觉地仍然在维护着她。
“我也是这么想。”余小艾当然不知道陈正南曾经和孟心颐的那一段往事,“而且我知道,我和谢同是真的不可能再走回去了,如果说我和他只是两小无猜的那种感情,那么我觉得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心,他对孟心颐的感情已经超过了所有,他甚至可以为了她得罪自己的父母,我又何苦。”她幽幽地叹了口气。
看见她为了谢同闷闷不乐,陈正南觉得自己满肚子的活,却说不出口。
谢仲尧故意在下午快收工时,去了谢同的办公室,果然又看见谢同在胡乱签署那些经由孟心颐整理批改过的文件。
这一次,他很不客气地把谢同教训了一顿,然后,指着孟心颐问谢同,“这些文件她有权力批改吗?”
“职位上是没有,可是我不会,她不帮我谁帮我?而且,这么久,她又没做错过什么事。”谢同不服气地反驳。
“那你怎么不把总经理也让给她做?”谢仲尧想不到谢同还敢顶嘴,怒火中烧。
“我是想,至少她比我做得好……”谢同话未说完,脸上已挨了一记耳光。
他用手捂着脸,瞪着谢仲尧,在他记忆里,父亲几乎从来没碰过他一个手指,他天性中的倔强和叛逆被激发了,“谁希罕做这个总经理!”他拉着孟心颐就走。
“你给我回来!”谢仲尧吼了一声。
谢同顿了顿脚步,回过头来看着他,“我知道你看不顺眼我和她,没关系,我走!”他再不回头,大步而去。谢仲尧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那只因用力过猛有些发麻的手,他失望兼愤怒,不相信自己会这样输给一个女人。后悔当初就不应该把这个女人带到公司,但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怎么才能把儿子拉回来。
他把孟心颐批改过的文件拿起来,一份一份仔细查阅,越看越是心惊。这个从来没被他看起过的女人,这时候表现出来的卓越才能是他意想不到的,这不但不能让他宽慰,而是从中窥见了她的野心,他更加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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