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格言:极度的希望产生于极度的痛苦——伯特兰.罗素《不受欢迎论文集》1950
第二天平安无事,没有人知道刘局长的到来,也没有人知道10个小女孩被送入虎口,大家依旧干活吃饭,平安无事!张朗对于昨晚的事也没放在心上,那是别人的事,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如何再吃一顿肉的问题,昨夜的肉实在是回味无穷,令他今天一直想入非非。
这天吃完晚饭后,胖阿姨告诉大家明天不用做活,所有人都要来上课,并让大家都温习了一下各自的名字(就是党**,福利院取的),明天如果有人问起,一定先要报上自己的名字,再说感谢领导的关怀。
“要是明天谁忘了该说什么,我让他关三天小屋。”,胖阿姨最后严厉警告道。关小屋是非常严厉的惩罚,其实就是关在一间地下室中,一片漆黑,而且每天只给一顿吃的。福利院的孤儿犯了一般的事就由安全员打一顿,如果非常严重就要关小屋,孩子们俗称为“地牢”,是最严厉的惩罚之一。
此时在院长办公室。张院长正和他的秘书薛刚商量明天的视察工作。明天F市的市委书记来G县视察,将由县委书记陪同来这。县委书记已经打电话来再三嘱咐,务必在每一个环节做到毫无差错,如果不能圆满的完成接待人物,将严惩不待。
“薛刚,你调查的怎么样了?这位新来的市委书记究竟是何方神圣,有什么特殊爱好,家里情况如何?”,张院长深知知己知彼的重要性,昨天接到有接待任务后就让秘书去调查情况。
薛刚这两年来就干这种事了,几乎成了半个私家侦探,但凡F市的领导同志,他都了如指掌,诸如有什么背景,家庭情况,个人爱好之类更是倒背如流,夸张一点说,他就是F市各位领导肚子里的蛔虫。这位新来的市委书记刚掉来半个月,不过经过他昨天的调查工作,很快就对他也是了如指掌。
“院长,新来的市委书记叫陈志明,今年35岁,北京人。他的丈人是中央**部的副部长,属于实权人物。他大学本科毕业,本来在大学教书,后来和现在的妻子结婚后从政,10年来平步青云,而且到这来大概也只是属于过渡的,估计很快就要上调。为人比较低调,作官清廉,据说曾经被百姓称为“陈青天”。家里父母早亡,没有兄弟姐妹,现在只有一个补过9岁的儿子,不过他儿子有先天心脏病,两年前又因事故双目失明,据说他夫人现在不能再生育。”,薛刚拿着厚厚的一叠调查资料,向院长汇报。
张院长马上50,人挺胖,秃着脑袋,听完秘书的汇报后陷入沉思。他当年也是福利院的开院元老,从一个采购负责人做起,凭着他的聪明才智和溜须拍马才坐上了院长宝座。后来趁县里因买车而财政困难的时机,与县里达成协议,让他实质上完全掌控了福利院,从此财源广进。而且凭着福利院的便利条件,他也通过贿赂和提供免费玩乐与各位领导和睦相处,互惠互利。虽然他不喜欢刘局长那样贪得无厌的贪官,但是更害怕秉公行事的真正的清官。
“薛刚,明天的接风宴给我撤了,让食堂给孩子们加菜,必须保证每个孤儿有肉吃,就把那些准备接风宴用的猪肉作为孤儿的午饭菜,明天所有的工作人员和那些孤儿一起吃饭,把所有的车间打扫一下,一定要干净整洁。”,张院长停下又想了一下道:“警告那些孩子不要乱说话。”
对付不同的人必须用不同的手段,张院长非常清楚这一点。既然你是清官,那就只能用对付清官的办法了,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张院长从无权无势的小瘪三混到现在,也不是白混的,还搞不定你一个臭老九?(经过*的锻炼,他一向瞧不起知识分子,因为*中知识分子除了互相攻击,什么也不会)
薛秘书刚想去执行院长的命令,张院长又吩咐道:“打个电话给市宣传主任,让他明天多担待点,多说些好话。”,市宣传主任徐锋也是这里的常客,和公安局刘局长志同道合,爱好都相同。
一早福利院就把所有人先集中起来,再次重申了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并且所有人都换了新棉袄,要求每个人都必须把脸洗干净。这次张院长可是花了大本钱,这批棉袄是市红十字会捐助的,他本来打算倒卖掉的,结果为了这次视察任务,只能忍痛把棉袄分发了下去。
午饭时,张院长陪着一群人来到食堂。中间一人戴着眼睛,高挑身材,长得眉清目秀,很是英俊,给人鹤立鸡群的感觉,他满脸含笑地不住点头,不时还对着旁边的人低头说几句。而陪行的张院长更是不停的点头哈腰,满脸赔笑。
大家事先被告知不可以直视来视察的领导,不可以随便说话。张朗今天吃得最欢,虽然煮熟的肉味道没有鲜肉好,但是他还是吃得非常卖力,差不多把其他十二人的份全吃了,结果小弟们敢怒不敢言,只能眼巴巴的瞧着他如若无人的狼吞虎咽。
来视察的陈书记正好看到狼吞虎咽的张朗,很是好奇的走了过去。张院长这才发现了情况,急得直冒冷汗,发誓一定要把这坏事的小子关进地牢。
陈书记很和蔼的看着张朗吞肉,对张院长说道:“这孩子不错嘛,小孩子就应该这样吃饭,你看他长得多壮。”,说着又想起了自己孱弱的儿子,不禁暗自神伤。
“陈书记,我们福利院在县委领导下,克服很多困难,就是为了让这些孩子健康成长,为了让他们经常吃到肉,县委许书记特地批了新鲜的猪肉给我们,还嘱咐我们一定要照顾好这些孩子。”,张院长不愧是老手,说得一旁的县委书记暗自点头,对他的好感又加一成。
这时张朗才发现身旁站了一大群人,停下了口中的肉,疑惑得抬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陈书记看得连连点头,双眼大而明亮,长得五官端正,眼神也是坚定而平和。
“张院长,刚才那孩子叫什么?几岁了?”,走到门口时陈书记突然问道。
“陈书记,你等一下,我去问问。”,张院长急忙奔向门口的秘书,让他快去了解情况。很快薛秘书就了解完毕。
“陈书记,这孩子叫党建国,今年7岁,没有任何亲人。”,张院长了解后急忙汇报,不敢有一丝延误。
“7岁就这么壮?张院长,我想领养一个孤儿,也算是为福利事业分忧吧。你帮我把手续办一下,我就要刚才那个小孩,叫...”,一时想不起名字了。
“他叫党建国。陈书记你放心,我马上去半。那他的名字怎么改?”,张院长问道。
“就该成陈云好了。我对你们福利院还是很满意的,做的很好。”,陈书记对于福利院确实很满意,特别对于这位张院长更满意,做事干脆。“很务实”,这是陈书记对张院长的评价。
这天晚上,张院长亲自陪张朗吃了一顿大餐,并给了他一个大红包,说是今年的压岁钱,还给他买了很多礼物,直夸张朗是福利院的骄傲。其实张院长知道陈书记儿子的情况后,对于书记要收养张朗就不以为然了,而且他认为以后张朗会成为陈书记的接班人,所以对于张朗很是客气,想极力的给他好印象,让他在书记面前多说自己的好话。
就这样,张朗带着张院长的殷切期望和一大堆礼物成了市委书记的养子,第二天就被一辆小车接去了F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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