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页上画着一个人装在瓮中,四周是炭火,这就是著名的请君入瓮,昔年来俊臣逼供,周兴便是询问,周兴如何逼供一个硬汉子,周兴说放瓮于炭火之上,将人投入翁中,问什么说什么。来俊臣架好刑具,恭请周兴入翁,周兴面如死灰,果然问什么招什么。
第十七页是一个立笼,人站立其间,头顶石盆,若长时间站立,头脑受损不说,眼珠挤出,脸庞变形,实在是非常悲惨。旁书三字:当头贯。
第十八页上是一人被缚于门框状刑具,一人手持尖刀,正在斯他的皮。旁书两字:蛇蜕。
第十九页所画的是一口大锅,一人被投于锅中。旁书三字:炖全猪。
第二十页上画的是绞刑,一人被绳索勒脖吊起,却让他双足立于炭火炙烤的铁板之上,旁书三字:仙人跳。第二十一页上画的是笼中一人,旁有热水锅,有人舀水浇向笼中人。旁书三字:烫老鼠。
第二十二页上画的是一个人被冻在冰块中,还露个脑袋,为了怕人被很快冻死,外面裹了一层油布。但水仍全渗入。最终仍是冻死。旁书三字:水晶棺。
第二十三页上画的是一个人穿着大肥裤子,裤脚扎紧,腰带下方有一大鼓包,旁书三字:狸猎裤。
柳青箩看到此处,顿时明白,将一只猫放入裤内,不断殴打它,猫儿吃痛,又爪又咬,实在令人苦不堪言。后世老子长以此法逼迫烈女为娼。往往不从者皆死于此酷刑之下。柳二小姐脑袋瓜上不由出一层冷汗。
金面人看她神情惨然,嘴角不由微微一笑,道:“金某武功虽是天下无敌,这些刑具的设计使用更是人间无双,二小姐不妨再看。”
第二十四页上,画着一人被施绞刑,有如仙人跳,但脚下所踩得却是冰,随着冰融化,人逐渐被绞死。名曰:地陷。又名:恨颈短。
第二十五页画着一人,四肢被斩,双目流血,耳孔也出血。旁书三字:人。是当年吕对付威夫人的酷刑。
第二十六页上画着一人被吊起,身上皮肤有如破布,名曰:凌迟。竟是千刀万剐之刑。
第二十七页则是一人横趴在铡刀之下,不问可知,此刀腰斩。自李斯父子被斩之后,虽时有腰斩之人,但大唐李氏统治下,却无一人施此酷刑。
第二十八页画的是一人倒栽入地下。名曰:倒栽人。
第二十九页上画着一人被捆成团,扔入泥坑,名曰:漂不起。又名:定底沉。
第三十页上画着一人被捆于板上,脸上贴着桑皮纸,名曰:净贴面。
第三十一页上是一人被困于板上,足底被羊舔,名曰:笑升仙。
第三十二页上是一人被缚于树冠中,大火熊熊,名曰:涅磐。
第三十三页画的是一人仰臣人,嘴插漏斗,有滚油浇入。名曰:暖心菲。
第三十四页画的是将人五马分尸的车裂之刑。
第三十五页画的一人被群狼分尸,名曰:虎落坪阳。
第三十六页画着一个人吊于树上,身边蚊蝇无数,皮肉之间还有蛆虫,名曰:全身吊。
第三十七张画着一人被高高吊起,浑身浇油着火,名曰:点天灯。
第三十八张画这一人被缚于地,肚中一根绳在正中燃烧,名曰:
第三十九张是一绳缚长杆,干两头各吊一人,一人落地,另一人被吊起,若想活命,只能自己落地吊死对方,打那人死后,另一人仍不免被吊死,名曰:同生共死。
第四十张,只画着一个状如铡刀的刑具,在前头有锯齿状的一豁口,名曰:碎骨铡。
第四十一张画这一只尖嘴平头锤,名曰:断筋锤。
第四十二张所画的是一间房内有一巨大马蜂窝,一人身上被刺无数,名曰:峰针刺。
第四十三张画着一个球,两端各有一根尖刺,旁边画着此球被塞入一人口中,旁边有人捶其胸腹,名曰:穿肠珠。
第四十四张画一人被缚床上,身上盖厚被,在烈日下暴晒,大汗淋漓最后虚脱而死,名曰:晒干鱼。
第四十五张画一人被石碾压扁,名曰:碾肉饼。
第四十六张画一人被困的如同粽子,从高台扔下,名曰:掷肉棕。
金面人待他看完画册,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展开之后,柳青箩一见,立时羞红了脸,画上是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正行龙阳之好。金面人见她闭上眼,冷哼一声道:“洛阳城中谁都知道柳三公子是个绝色美男,比之普通美女尤俏三分,世间有龙阳之好着不乏其人,我曾听人许诺,若能与令弟春xiao一夜,他愿付银千两,更有宫中太监欲出重金请令弟行*之事,这些想来你也不会接受吧!”
柳青箩闻言又羞又怒,他弟弟柳青笛长得非常俊美,虽是家中骄傲,但出门常被大胆的少女甚至女人挑逗,更有甚者,不少男人也多他垂涎三尺,一想到那些男人见了柳青笛的龌龊模样,实在令柳青箩不寒而栗。
金面人见状,又道:“你也看过方才的刑具,没有一个能留人活口的,而且都是在几痛苦中死去。如果你违逆了我的意图,那你七青山庄一百零七口人,就准备挨个实刑具吧!我极有能耐把你捉来,那些人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不是吓你,今个儿恰好我要处置一个办事不力的废物,来,一切从简,就选定底沉吧!”说完,邀请柳青箩起身随他到了院中,在院东两丈远处有个积粪的大坑,原是庄户人家积肥之用,此刻在那污物中已挖好一个长坑,三个蒙面人正在搅着大缸中的沉浆,柳青箩实在想不出他们要干什么,但已知是为了杀人。
过了片刻,有两个蒙面人抬着捆成粽子般的男人,那男子显是受了伤,捆绑之余,嘴也被堵住,一见金面人,他本来还想挣扎,此刻却呆若木鸡,看来金面人多任何人都一种恐怖的威慑力,两个蒙面人将那男人放在地下,金面人示意松开绑在头部的口塞,那人立刻发出一声恐怖的哀号:“主公饶命。”又连连顿首于地,金面人站在一丈远处,突然袖袍挥舞,柳青箩只觉劲气逼人,地上人已被劲风打入坑中,那三个搅拌缸中泥浆的人立刻抬起大缸,将泥浆倒入坑中,只见泥浆堆满坑,那坑中人无法站立,身体不停起伏,沉闷的哀号传来,过了盏茶功夫,泥浆大气泡浮起破裂,声息渐无,非常平静了,人显然已被闷死于粪坑之中。
柳青箩吓得脸白如纸,一时腿软,坐在地上,她此时头脑一片空白,如此残酷杀人,金面人浑若无事他依照那些刑具,不知已杀了多少人,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杀人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理需求,否则以他武功之高,举手投足便能毙敌于手下,何须如此罗索。
金面人伸手扶起她,柳青箩缓过神来,发觉金面人的手正抓着自己的胳膊,顿觉遭了蜂蜇火烫一般,拼力挣开,但金面人手指一用力,柳青箩“啊”的一声,臂骨几乎被抓断。金面人冷哼一声,松开了她,道:“如何,肯答应我了吗?”
柳青箩见绝无侥幸,咬着下唇,片刻道:“我与君公子已有百年之约,若无故悔婚实在会伤了他的心而且我们两家都是大户人家,君家更是财雄势大,弄不好会惹下祸事。”说到这,又看了看那让人惨死的粪坑道:“我想再见君公子一面,给他个交待,还盼你能体谅。”此时已下定决心,给君公子一个永久的回忆了。
金面人沉思片刻,道:“好,我给你一夜时间,第二天一早,就是你们分别之时,此生决不可再见。否则。”指了指粪坑。转身多蒙面人之一道:“尔等速召抬轿之人,将柳二小姐送回家中。”
待柳青箩乘轿离去,金面人的手下也摘下蒙面布,其中之一是几日前差点杀死杜断玉的司空斩,另两人是,司徒劫,司马杀。号称仪同三司。
司空斩道:“主公,属下有一事不明,还望主公指点。”
金面人心情大好,道:“问吧!”
司空斩道:“我们若想让君铁令娶海星华,大可杀掉柳青箩,如此麻烦岂不劳民伤财?”
,金面人道:“我虽可如此,但长青山庄高手如云,为师单打独斗绝不输于任何一人,但若十余高手一起围攻我,则为师绝无侥幸,所以我曾夜访皇宫多次,却绝不敢单挑长乐山庄。如杀掉柳青箩,君铁令没有顾忌,只会全力对付我,那反而不好。”
司空斩道::“主公曾说海星华的画像已由宫中之人送与皇上,另外还送了一分给圣火教,难道圣火教主也会对海星华感兴趣吗?”
金面人笑道:“你不要忘了,海星华的母亲是当年圣火教圣女,这么些年来,圣火教一直没寻找一适当的女子,中土虽有不少女信徒,但圣女人选,一直是由波斯选定,他们是怕被我中华文明给同化了,那圣女的一定须出类拔萃,,波斯又不是美人窝,长出的美女光赶到这儿来就要半年多,十年前有位圣女在来中原的路上就死于非命。所以圣火教急于寻找一位圣女。”
司空斩道:“寻到圣女又有何用?无非是借人们喜欢看美女的意愿,树个活得神像罢了。”
金面人道:“像当年老子李耳创立道教,乔达摩又引入佛教,这两教为我中华的最大教派,因现今皇上姓李,极尊崇李耳为始祖,其实李皇一派厚系玉胡乱华的鲜卑族后裔,与李耳八杆子也打不着,如皇族当年选姓孔,则始祖必选孔子,想来不过攀附圣人罢了。”
司空斩道:“道佛两教地位最崇的出家人向来为国师,其实只是一群骗食骗衣的寄生虫,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国,与主公相比,实在差得太远。”
金面人道:“圣火教妄图送圣女给皇帝,借女色攀附皇权,好比肩佛道两教。”
司空斩道:“主公以前曾教导我们,宗教的最大作用是用思想束缚人的头脑,属玄学,开宗立教之人因于官场或商途无建树,往往借此笼络人心,先用金钱地位来诱人为他卖命,待势力扩大,便有机会与皇权分,主公还曾讲有不少外围宗教设立教皇,权力大道可废立皇帝,难不成圣火教也想如匈奴一般侵我国土,去皇帝而代之?”
金面人道:“他们想是有的,只是天下宗教异族,一旦入我中华,总被汉文化同化,鲜卑,犬戎莫不如此,至于外国如高丽,流术也是如此,可见文化思想的厉害就在于此,平日里除了武功,我让尔等多习兵书典籍就是因此。”
司空斩道:“多承主公教诲。”
柳青罗与君公子一夕相聚,永无相见之期,对君公子来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他于众家丁赶回永安客栈,一时心情悲痛,有惶惶不安。君十七与李双华迎上来,一见家丁所抬聘礼,以为是柳家陪送的嫁妆,欢喜得迎进门后,柳府家丁深施一礼,扭头就走。君十七疑问之后,君公子这才把柳庄主退婚,柳青箩以死要挟,今生决不再见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君十七气急而跌坐席上,但他毕竟是一大高手,立时想明白了:“令儿,昨日金面人虏走青箩,定是她逼迫丫头悔婚,否则青箩又何须昨夜与你相聚,她是与你绝别呀!”李双华一想到柳青箩这可爱的丫头再不与君公子相见,惋惜之余,不禁流下眼泪来。
君公子道:“容侄儿在寻访几日,看有何结果,而今父亲上在家中等我接媳妇回去,如今柳家又遭此事,十七叔,这如何是好?”
君十七道:“金面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处处刁难我们,若说三年前因十四哥与他结仇,他大可直接来找我们,如此躲在暗处耍手段,实在卑鄙。”
君公子道:“这金面人原来行踪极其隐蔽,江湖中有许多惊天大案都是他做的,他杀人无数,手段凶残,只是行踪太过诡秘,从来没人能抓住他,也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即使他就在咱客栈里,我们也不可能认出他来。”
君十七道:“不错,这是可怕之处就在于此,不若我们速回濮阳,只要在家中高手云集,绝不怕它找事。”
君公子对柳青箩自是心又不甘,看着礼单中曾送到柳府的聘礼,再回思昨夜柳青箩的蜜意柔情,实在没有任何先兆让柳青箩离开。又想到杜断玉说起的尸体之事,金面人既然如此凶残,必定是以死要挟柳青箩,她也许此刻在家中独自悲伤。纷繁的头绪让他异常的烦躁,眼见日已西斜这一天就这么过去,君公子突发奇想,不如今夜去找柳青箩,当面问问她,又一想,青箩曾说如见面,立即自杀,万一自己的出现令她横刀自尽,那罪过可就达了,也许柳家确实是有灭门之祸,而且主要是因为要嫁给自己的柳青箩,可二人明媒正娶,与人无干,既无仇家寻仇,也无一女许二家的争风吃醋,到底为什么呢?
正乱想间,阿绣突然跑进来,道:“少爷,海女子跑来了。”
君公子道:“谁!海星华吗?”
阿秀道:“正是。”连上的表情也很奇怪。
君公子穿上鞋,随她出去,只见街上围了一大圈人,海星华与侍女珍珠珊瑚曾轿而来,珍珠正在给轿夫脚力钱。六人抬轿,两人抬行李,其人人收了钱,打拱而去。
君公子看着海星华道:“姑娘今日有何事?”
海星华一脸娇媚道:“昨个你跑了,晚上又有人请饭,上午睡觉,起床后就从卫家堡找你了。”很简单,却很明了。
君公子道:“姑娘找我何事?”他心中很是不安,觉得这丫头带来的总是麻烦。
海星华道:“我从踏上中原开始,一直有人招待,可不能老是麻烦人家,所以我来住客栈。”
君公子心想,招待你的都是喜欢你美艳动人,若你容貌丑陋,谁还会理你呢?但有客人上门,他这开店的岂能拒之门外!
于是一伸手道:“请,阿秀,你给她们安排楼上的那两间上房吧。”又对海星华道:“海姑娘请见谅,这些日子客人多,只剩两间上房,你看可满意吗!”
海星华道:“住哪里都行,我是来你的。”
君公子一见们外人越聚越多,只好先把三人请进内堂。三人刚进去,杜断玉阴沉着脸也跟着进来了。他对伙计君康道:“伙计,把马牵进厩里先喂上,今个我也住这了。”
君公子见他进来,迎上前到:“杜公子,上chuang只剩两间,仅够海姑娘的住宿,实在抱歉了,不如去对面向来客栈吧!”
杜断玉心中不快,但君公子日前才救过自己,若不是为海星华,他也不会如此。海星华见君公子与杜断玉谈话,走过来站在君公子身傍,笑盈盈道:“杜公子在卫家堡住的很好,怎么也要住客栈,凤公子呢?”
杜断玉一见海星华的笑脸,登时柔情满怀道:“久住别家毕竟不妥,我能相伴姑娘身旁,也好有个照应。”
海星华道:“不用了,杜公子,我驻在君公子这里会很好,多谢你们这些天来的招待,我爹说如果受人恩惠,就送他这个。”说完从珍珠手中拿过一锭黄金,放到杜断玉手中,杜断玉一触她柔滑的肌肤,不仅手臂一抖。但看到那么定谢意黄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是一种冷漠的拒绝,尽管这月余的日子,对海星华极尽柔情,却换来这一锭冰凉的黄金。而海星华之所以如此。又完全因为这个君公子。
杜断玉握了握黄金,将他揣入怀中,却又令那出一块略大的金块,扔给君公子道:“烦劳君公子给腾出一间房,我与海姑娘暂住几日,这金子足够房费了吧!”
君公子拿着金子,看到杜断玉的脸色,他岂能不知,但开店待客,起有不让人住之理。
待一切收拾妥当,已经接近黄昏,海星华笑嘻嘻跟着君公子,对杜断玉自然淡漠,让这位高傲的剑公子又馐又恼,君公子并非没见过美女的好色鬼,心中满含纷乱情绪,对这一个送上门的美女,也不能板着脸呀!
此刻的君公子,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尴尬境地,他本想过几天再去七音山庄,但又想到此举会不会引得金面人对付七音山庄?直到现在,也不知道金面人是何方神圣,武林中最神秘的人偏偏把魔抓申向了自己。青箩是无辜的,但又是柔弱的,金面人此举确实掐住了自己的要害。
海星华到底入住永安客栈,剑公子赌着气也要了一间房,凤公子没跑来,他在离永安客栈几里外的一家客栈下榻,另外,他发现自己身上的银子不多了,只好写信给家中的要盘缠。
此刻,事态的发展进入了一个非常迷离的状态,君公子从此步入了甜蜜却又充满艰辛的苦难的爱情之路。
第七章天下第一剑客
自宝剑这种兵器被造之后,夏商春秋,战国,秦汉,至今,有多少仗剑行侠的剑客,都当过天下第一剑客。每一个练剑的人,也都想着在万众瞩目的比剑台上,被人羡慕的称为天下第一剑客。亦不知有多少人还未被人所知,就已死于别人剑下,终然日后有成就,也只能是天下第一剑鬼。
杜断玉此刻跪坐在地板上,看着面前的剑,心情起伏不定,窗外不时传来海星华爽朗的笑声,她此刻这正与李双华亲热得聊着天,而且从很大程度上取得了君文强夫妇的认可,尽管这孩子不会煎炒蒸炸,不会裁减缝纫,可她真的太讨人喜欢了,会游水,会捉鱼,会行船,还会挺厉害的家传武功,就连生气的时候,也美的让人心疼。还会好几国语言,虽然说的不是特别好,但完全可以融入哪些国家之中。毕竟她母亲是埃及和波斯美女的后裔,又是百万人中的选出的圣女,海量又是一个能力超凡的大英雄,他们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差呢?君公子不敢直面以对,或许多多少少有些不敢冒犯的意味,可此刻的海星华正值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身心都渴望一个男子的征服,遇到他之后,又怎么可能会退却呢?何况她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没有的得不到的,这个美丽而骄傲的,却又纯真无邪的公主,犹如一条美丽的金枪鱼,带着野性的攻击力而来。君公子在焦急和彷徨中有度过了一天,他想与柳青箩面谈,但七音山庄的人不许他踏入庄园半步,远在百步之外,他一走近,立刻会有家人“璞”地跪在地上,哭着脸求他离去,而在街上遇到七音山庄的人,他们一律对他视而不见,全没有以往的亲热,连君文强前去求见,也被挡驾,并且很不给颜面,君文强微笑而回。
但君公子知道他们这么做,全是由于被人胁迫但每天面对着冷嘲热讽,也实在让人心灰意冷,再另一面,却是海星华灿烂的笑脸和多情的眼眸。两下一对比,君公子感情的天平不由自主地向南海娇客倾斜了。
刘玉儿赛场失利,又看到君公子所处境地,自知今生不可能融入君公子的生活,就退房而去了,这种状况在许多人生中都会有一次或几次,一点不稀奇。
海星华这几日全身心投入对君公子的感情,对他十分呵护,当君公子不高兴的时候,她就要跳舞唱歌,面对这令所有男人喷鼻血的美人韵舞,君公子的心情也逐渐开朗起来,加上李双华极力劝君公子要海星华,君公子也有些认可的意愿。
这一日君公子正在查看账目,突然阿秀又冲进来,道:“公子,不好了,外面有几个圣火教徒求见海姑娘。”
君公子道:“圣火教?他们可是波斯人呐,看看去!”
两人下楼后,果然十几个人非常奇异的打扮,两个人戴红头巾,四个人大黄头巾,六个人带白头巾,戴黄头巾的有两个女子蒙面,男人者全都有一脸大胡子,戴红头巾的显然是职位较高的人,一见君公子下来,上前扶胸为礼道:“这位必定是君侯爷了,我是圣火教火焰堂大护法侯赛因,这是大护法卡贝尼,今日前来求见海星华姑娘。”他汉语已然十分流利,可见在中国已呆了不少日子,有不少波斯人娶汉女为妻,生个漂亮的娃娃,就此定居在中国,但圣火教高层祭祀护法,所要女子仍由波斯送到,现任圣火教主名字阿杜索希,却是海星华的亲舅舅,这两名红巾护法属大祭祀职,地位颇高,能两人同时造访,也算极大的面子,但所谋求的,必定不是小事,而且今日所来的人中,即带白头巾的一名少年,却是个极了不得的人,他此刻在圣火教中默默无名,日后成就却不可限量,而且为人非常健康,对君公子海星华二人可有大大的帮助,后因违反教规遭致追杀迫害,后半生多数隐居,其故事可见《唐代传奇》中《昆仑奴》一则,即磨勒的故事。
侯赛因此刻到来正是奉教主之命,来寻访海星华,只因他们得到了王元贵所绘之图,又得知了海星华的身世,正所谓母债女偿,让她当圣女,太合适了。
君公子还礼道:“海姑娘尚在房中,不知他想见否,我通报于她,怎么回事呢?”
侯赛因道:“现今本教教主是他舅舅,有重要大事商议,请务必相见。”说完又是一躬。
君公子道:“既如此,我去回呀。”看了几人一眼,转身上楼。
侯赛因回头吩咐:“将礼物备好。”几人忙着。
君公子上楼后,轻扣房门,珍珠拉开房门,君公子在门口道:“海姑娘,楼下有圣火教的护法侯赛因,受你舅舅之托,求见于你。”其实李双华也在房中,一听之下,不仅一愣道:“圣火教?他们有什么事?星华,你舅舅是谁?”
海星华一听脸色登时不好,对君公子道:“你快进来,关上门。”君公子迈步进入,跪坐于地板上。
海星华道:“我不能见他们,我娘千叮咛万嘱咐,如到了中土,万不能见圣火教中人,他们要杀我。”
李双华道:“啊!令儿,快叫你十七叔,把这群邪教教徒赶走,我的女儿,他们想杀你,哼,给他们个胆!”
海星华道:“十七婶,你不知道,我娘是圣火教圣女,当年生下的我,犯了教规,要用火刑,多亏我爹请来高手相助,这才让我们躲到南海,我娘就怕我遇上他们,只盼着又选好圣女,不必再找我们,但照这情形看,他们还没找到,肯定要害我。”
君公子道:“既如此,我请他们离去就是了。”转身出去,看到海星华惊慌的模样,对侯赛因不由厌恶起来。
来到楼下,侯赛因已托好礼物,君公子道:“海姑娘不肯相见,请侯护法离去吧!”
侯赛因闻言大失所望,但目光坚毅,道:“我受教主之命,今日一定要见到她,否则我不会离开。”
君公子家教再好,对一个不怀好意的波斯人也没了好脸色,但又不能即时翻脸,道:“大护法岂能如此不讲理,我好歹也是本朝天子封的侯爵,你敢在此动粗么?”
此刻客栈外已来了不少人,好在君十七也赶来了,侯赛因道:“我当然不全动手,不过要动手,你不是我的对手。”他在圣火教中职位颇高,武功更是了得,平时都是人让他,何曾受过气?但隐忍功夫还是有的。
君十七道:“君某不才,可能当你的对手吗?”
侯赛因道:“你是谁?”
君十七道:“不才君文强,无名小卒,大护法想必没听过。”
侯赛因旁边一女子低声说了几句,侯赛因道:“长乐山庄十七爷,你的武功很厉害,我知道的。”
君十七道:“那就请吧!”挥手示意他们离去。
侯赛因沉思片刻,将礼物放于桌上,打开盒子,取出一支晶亮亮的水晶球道:“这是本教至宝,圣火珠,可借阳光点燃圣火,如能引见海姑娘,送给你。”
君公子道:“不敢领受,大护法还是带上礼物自己去吧!”
侯赛因道:“只求一见,别无他意,君公子怎得如此不通情达理?”
君十七道:“主人无意相见,客人执意,大护法怎的如此不识抬举?”言语已很不客气。
侯赛因看了看四周,压住怒火,道:“今日不显显本事,君公子定然瞧不起我等,我就试试看能不能上楼去,说完,将圣火珠,放回盒中,对另一护法卡贝尼使个眼色,他回身大吼一声,登时在屋中狂奔起来,上窜下跳,身法极是怪异,虽是一路狂奔,却不碰物中一物,君公子开始见他乱窜不知为何,猛然间发觉卡贝尼不在屋中,登时醒悟,回身一撤,冲到了海星华屋门外,以听见屋中众女惊叫,他立刻冲了进去,只见卡贝尼单膝跪地,对着海星华行礼,海星华已吓得躲在一边,李双华正护在她身前,君公子一个箭步冲过去,大悲手起手试已摆出。
卡贝尼道:“我此来绝无恶意,只为迎回圣女,请不要惊奇。”
海星华道:“我不要做圣女,我要嫁人,你快走,我不要看到你。”
卡贝尼道:“你母亲是前任圣女,她shi身破戒,本是罪不可恕,但你若能荣当圣女,不但可恕她之罪,还可享受无上荣光,何乐而不为。”
珍珠珊瑚此刻护主心切,挡在海星华身前,他们的汉语水平有限,一言不发瞪着卡贝尼。
李双华听到此处,怒道:“你有妹妹吗?你有女儿吗?怎么不叫她们当圣女?”
卡贝尼道:“她们不配,否则光荣得很。”
李双华道:“我觉得海姑娘也不配,你快出去。”
君十七此刻也闪身进屋,道:“这里不欢迎你,出去吧!”
卡贝尼道:“海姑娘,我们见到你画像时,已决定你是圣女的不二人选,今日见到真人,更增加了我的决心,本教教主是你亲舅舅,他不会害你。”说完语言专成波斯语:“本教从百年前远赴中土,就是为了能扩张波斯民族的势力,想当年的罗马帝国,何其伟大,我们为了国家民族做出了牺牲,难道不应该吗?”旁人听不懂,他也不怕,海星华道:“不,我不愿意牺牲,我又不是圣火教的人,为什么当你们的圣女?你快走,我不干!”
卡贝尼目中精光一闪,看了看屋中无人,嘴角一笑,慢慢地退出。
君公子叔侄二人送他到门口,海星华躲在君公子身后,不自觉间已拉着他的手,恰好此时杜断玉等人闻讯已赶到,他看到海星华挽着君公子的手臂,紧贴在他背后,刹那间头脑一阵热血冲上,抽出宝剑对卡贝尼喝道:“魔教妖徒,胆敢冒犯海姑娘,快滚!”
卡贝尼冷眼看着杜断玉,他身为高层祭祀级护法,居然有这等年轻人对他大声呵斥,心中的愤怒不问可知,但此刻一句话不投机,就的有人横尸当场,他亦不愿把事情闹僵,遂不理杜断玉,只冲海星华躬身一礼,退后出门,向众教徒吩咐后,率众离去,只是那少年磨勒,临走一瞥,满含笑意。
君公子看着怒气冲冲的杜断玉,正想招呼,杜断玉却不理会,径直走到海星华面前,深情而温柔道:“海姑娘受惊了,今日圣火教众如此纠缠,只怕日后还会麻烦不断,不若随我去江南金陵,家师的剑法天下无双,定可护卫姑娘周全。”
海星华笑道:“多谢杜公子,有君公子在我身边,就行了。杜公子多些泥这些日子的照顾,我决定随君公子去常乐山庄,从此不回南海了。”
杜断玉闻言,心中一空,已知海星华对自己实无一丝留恋,他满含怨怒的瞪了君公子一眼,强笑到:“如此,我先回去,改日再见。”掉头而去,走到门口,又忍不住回头一望,愁容尽现。
君公子目送他离去,心中自也波澜起伏,他也是个男人,岂会看不出杜断玉的心思,也情知杜断玉怨恨自己,但自从柳青罗不肯再见自己,这几日心中同样失落空虚,一想起她绝美的容貌娇柔的玉体,心中仍不禁深情荡漾,可这丫头为何不肯再相见,确实让人着恼。
正当客栈安顿下来,门外却来了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人,手持一封拜帖,在门口笑容满面地一揖道:“那位是君铁令君公子?”
君公子道:“在下正是。”
那小厮道:“有人让我送拜帖一封。”说完递上。
君公子接过,见那小厮仍然笑着,警醒一下,伸手摸出一把铜钱,赏了小厮,他谢赏而去。君公子揭开拜帖,只见上有娟秀字体:明日晨间,请君侯爷与海姑娘至城西郊牡丹亭,见证一战。落款是宇文俊张明媚邀。
君公子一见这两个名字,登时热血冲头,虽是见多识广,也不禁轻呼一声:“天呀!天下第一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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