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小的能量武器再次发射，夺目的光束中依稀可见要塞庞大的防卫阵形，此刻它们已经距“飞马”号不到15光年了。主探头传来的画面上，敌人正在猛烈的弹幕射击中，扮成战舰的诱饵纷纷起火爆炸，那景象仿佛新年燃放的满天礼花。
10光年！
强袭登陆舰“飞马”号依次序打开了主战斗舱。一时间，数以亿计的纳米战斗机如清晨的浓雾一般散开，朝向敌人奔涌而去。
“仅靠纳米战斗机那不是送死吗？”军官忍不住插嘴问道。
委员回答：“那是佯攻的机械战斗集群。”
很快，防线各个方向都出现了大群的纳米战斗机，它们以惊人的速度一边爆炸一边冲进了防御的体系。
淡蓝色的栅栏此刻已被连成了两个巨型的圆环，它们直径相等，垂直交叉在两个节点上。此时，环面上的火力点万炮齐发，电光四射。
承受了如此密集的火力覆盖，纳米战斗机群损失惨重。从虚拟云上的显示来看，靠近环面的攻击区猛地被清空了一大块。
这样下去必败无疑！虽然明知道“飞马”号已经安全返回，但我还是为在光林弹雨中的登陆舰捏了一把汗！
这时，主控电脑再次发出了警报：“第16、17、24、25、26区发现敌大量援军，反跃迁准备，注意，反跃迁准备。”
由于敌方支援大多在我方西南面，所以虚拟云上分出一个侧面探头的显示区。那是！
！！
如果我没有眼花的话，那些……看起来是……天使！！！
8光年！
一鼓作气向前猛冲的“飞马”号，猛地进入跃迁。虚拟云显示出现了一阵黑屏，随后才慢慢恢复正常。
难道是想直接跃迁跳过防御环面！
回答是否定的，因为登陆舰船侧忽然闪起一团火光，左舷被击中了。“飞马”竟直接跃迁到了一座要塞的侧面，愤怒的银色立方体立即让对手尝到了轻视对手的代价。紧跟着，越来越多的要塞像狼群一样向“飞马”围来。
血红色的警报标识如同雪片般飞腾而至。从动力舱到重力发生器，大大小小的设备都出现了故障。所有的船体灯光一下子全灭了。一阵天旋地转般的360度旋转，紧接着。内容消失了。我的第一反应是：
船被摧毁了。
黑屏持续了近1分钟，我们想象着在这一分钟里。“飞马”号究竟承受了多大的攻击，仅从要塞赶来的数量来看。“飞马”受的伤必将不轻。
画面重新显示时出现了抖动与雪花。我发现，显示面右下角出现了多导向粒子流发生器启动的字幕。多导向粒子流发生器？那不是用来……难道说！
“飞马”果然受了重伤，但庞大的体形和最新锐的战舰防护设计救了它一命。依照显示，只要再过2分钟。动力模组就能恢复80％功率运作了！
可惜敌人并不想给出这个机会，眼见登陆舰船体表面的灯光回复工作。一艘气势汹汹的敌舰一炮不发撞了过来。
所有人的心都纠成了一团。出乎意料之外，“飞马”并没有进行本该的进行的规避动作。而是朝着敌舰猛地撞了上去。
随着船体剧烈的扭曲声，两舰撞在了一起。“飞马”号巨大的突出船头像撞角一样整个穿进了敌舰。随着剧烈地震荡，刹那间，重力系统失灵。船首装甲严重受损。
又是一阵金属扭曲的吱嘎声。这回扭曲的船壳吸收了一些冲力，起到了缓冲。但船的底部受到了重创，而且是非常强烈的撞击。
“好样的！”军官感同身受般叫了起来。虽然没有人迎合，但周遭人的眼里明确的闪着狂热的光，有点吓人。
“飞马”号打开了推进器如同串烧一般的顶着敌舰继续向敌军防守中心挺进。
它飞行了很长一段距离，也可能并没有那么远。总之被撞的那艘敌舰像垂死挣扎的大鱼，不断地试图左右移动想摆脱困境。打到这个时候，环面上的战斗机群大多已被消灭，环面周围一片空旷。防线已经开始向内收缩，敌人像疯了一般拼命向回赶来。
它们在保护什么！
我们又要去做什么呢？
“飞马”号慢慢停了下来，在它面前停了阵阵一排要塞。而被撞的战舰受到惯性作用翻滚着向前飞去撞向了一艘小型战舰，一时火光四射。
“透露一点情报吧。告诉我们，‘飞马’究竟是怎样突破防线的。”我向委员望了一眼。他好像已经事先知道了全部内容。
他瞪了我一眼，随后沉默一会儿。所有人都看着他，房间里几乎能听见维修机械人维修时发出的奇怪声响。
他看着我的眼睛，“‘飞马’必须立即做出决定。于是它选择继续向前，冲过最后一道防线，一直到达自己的目的地。经历了十几次炮击，‘飞马’号已经是浑身战火，千疮百孔。它就这么战斗着。而对手比我们聪明，也比我们强壮。但它只是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既然它们把我们看作歹徒，我们就要做出歹徒的样子。”
“光凭蛮干不可能成功。”军官反驳道。
“我们发射了‘晨光’。”
“晨光？”
“是的，它是一条大口径的鱼雷。它的弹头结构和原子核差不多。外壳是W和Z玻色子。在里面的某个区域，弱原子核和电磁能结合在一起。但强原子核的相互作用还是很明显。于是，‘晨光’在这个中心区域……”他指着要塞群的中心位置，“……可以达到最大的结合……”
望着虚拟云上那团外层是绿色，里面逐渐变深，呈黄色。中心则发出白色强光的火光。我们沉默不语。
“不对！我完全被搞糊涂了。那些天使……如果真的是天使的话。我们进攻的理由是什么？为什么要不惜代价的进攻？”
“因为它们在修改物理法则。”
我们不理解看着他，一如无知的学生向老师求教。
委员只能向我们解释，一切都和夸克玛有关。
夸克玛是在宇宙大爆炸时产生的一种物质。当物质升高到足够的温度，就融解成夸克熔浆——夸克玛——也就是一种夸克胶子混合而成的熔浆。在这样的温度下物理学上的四种基本力统一成了一种超级力。当夸克玛被冷却，它的超级力会膨胀重新分解成四种力。
只要控制超级力的分解，你就能选择四种基本力之间的比率。而这些比率又控制着最基本的物理恒量。
“天啊！这么说‘飞马’号跃迁时装备都失灵了。”
“不准确，但也差不多。”
我问：“‘异种’想要什么？它们干吗这么做？”
委员看着我，犹豫了一下。“‘异种’并不是竞争演化而来，它们是共生物种：在它们的世界出于某种原因下它们聚集在一起集体合作，这才导致了今天的生命形态。它们扩张的动机和我们不同，它们并不想要获得领土，它们所渴望的是要了解整个宇宙的微调科学。但对任何一种可能的生命，物理恒量限制下的空间范围都太狭窄了。我们可以确定‘异种’正是通过推进边界，以及修改我们赖以生存的物理法则来研究这个问题。”
“支配物理法则的力量吗？”我不禁打了个寒蝉，真是一种令人生畏的武器。“那么……那些天使……我是说那些看上去像天使的异种是怎么回事？”我尽量小心地问道。
委员的眼中泛出了狂热的光，“你们知道神吗？你们知道它们的力量本源来自哪里吗？就是那里……”他指着虚拟云，此时登陆舰已经来到一个多维空间旁。放下了13具10万吨级的巨型炮台。炮台调整着姿势，巨大炮口朝向没有方向的多维空间开口。一阵零距离齐射后，开口慢慢被一层蓝色光层所封闭。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要塞停止了运动。变成了一堆堆太空中巨大的垃圾。而那些天使，见势不妙。纷纷按原路返回了。
“改变法则时产生的巨大能量效应就是所谓神的力量来源。就像地球上那些小型开口一样。它们不停的向外喷出这种特殊的效应能量，生物体长时间受到这种能量的照射。久而久之，便产生了变异。所谓的集天地之灵气，取日月之精华。其实指的就是这个，可笑的是这些如同受到辐射变异后的人和所谓的‘神’完全不顾任凭开口扩张产生的毁灭性后果。居然厚颜无耻到自认高人一等。这些可怜的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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