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举着一盏油灯走在前面,王姑娘紧跟在身后。地下室的楼梯很矮,天涯弯着腰才勉强可以通过,很快前边一扇木门就挡住了去路,天涯取出一串钥匙,艰难的转过头去,问道∶“王姑娘,是哪一把?”
王姑娘翘起头来,冲着天涯摇了摇,说道∶“我不知道,以前来过几次都是跟爹爹一起来的。我也没看到钥匙。”
没有别的办法,天涯只好一把一把的试了起来,直到这一大串钥匙的最后一把,天涯将它捏在手里,叹道∶“有够背的,居然要试到最后一把。”
“喀”的一声,天涯将钥匙插了进去,转了一转那锁竟一点反应也没有。“居然都不是!”天涯将钥匙用力的摔到地上。王姑娘在身后问道∶“那怎么办?天涯大哥。”
“没关系,这一把锁还能难的倒我?王姑娘,你往后面去去。”天涯吩咐道。
天涯见王姑娘退的够远了,将一只手贴在木门上,感觉那木质十分厚重。随即运气于掌,只见天涯右掌上白光慢慢从手心四散而出,不肖一刻,“轰”的一声,木门四分五裂向后倒去。一股酒香也随之飘了出来,溅起的灰尘不禁让天涯咳嗽了几声,更无心去品味那酒香了。王姑娘见了赞道:“天涯大哥好武功啊。”天涯傻笑一声,心道明明有一身好功夫,我却不知道这身功夫是怎么来的。
“好了,王姑娘我们进去吧。”天涯说了一声,率先走进了酒窖。王姑娘虽然吃惊不小,还是立刻跟了进去。只一盏油灯并不能使这酒窖变的多明亮,王姑娘走上前来,接过天涯手里的油灯,点亮了四周墙壁上的油灯,酒窖内立时明亮了起来。
酒窖有四分之一篮球场那么大,却没有多少坛酒,只靠门口处放了十几坛。四周的墙壁都是灰黄的泥土,干巴巴的镶着一些裂纹,整个酒窖一眼望去再明了不过了,哪里有可以藏火麒麟的地方?
天涯看着除了那十几坛酒什么都没有的酒窖发起呆来,寻思道∶“难道我猜错了?不对,应该就是在这里。白天时见王老板提到这酒窖时的表情,应该一定有古怪!”天涯在那十几坛酒前走来走去,忽然灵机一动,难不成那火麒麟会藏在这酒坛子里?天涯立刻一个一个坛子都敲了一遍,却都是满坛的声音。天涯仍不死心,也许是放在酒里的呢!天涯想到这一层,不禁笑了笑,这王老板倒是满会藏东西的嘛!
天涯向王姑娘说明了自己的想法,王姑娘点头道∶“我爹已经去了,这些酒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天涯大哥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天涯点了点头,随即从地上拣起一段木头,对着一个酒坛就是一下,“啪”的一声,酒坛应声而碎,酒水四溅,天涯用木条拨了拨碎瓦片,没有。接着就是第二坛,第三坛…直到酒窖里只剩下最后一坛酒,浓重的酒精味已经充斥了整个空间。
“希望就在你身上了!”天涯对着最后一个坛子,祈祷了一声,“啪”还是连火麒麟的影子都没有。
“不可能!这就窖一定有问题!”天涯还是不相信自己会猜错,一用力将手中的木头插入了墙壁的泥土之中。
王姑娘见状,走过来安慰道∶“天涯大哥,找不到就算了…”却见天涯眼睛直直的盯着墙上一盏没有点亮的油灯,“怎么了?”
天涯没有转过头来,也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问道∶“为什么这盏油灯你没有点亮?”
王姑娘探过头来,看了看天涯所说的那盏油灯,说道∶“哦,这盏没有灯芯呢。”
天涯摸索着这盏没有灯芯的油灯,左右都转了一转,却都不能转动,看来安装的还是满结实的。天涯试探的向后拽了拽,立刻觉得油灯后面有股拉力将油灯向后拉,天涯用力将油灯慢慢拽了出来,拽到后来已经需要很大的力气了。就在天涯拽油灯的同时,酒窖中央慢慢凸起一个半米见方的方块,随着天涯将油灯拉出的距离,那方块也越升越高,直到那油灯不再有反噬之力,也不在能拔出来一点。天涯才松下手去。
王姑娘惊奇的看着凸起的方块,叹道∶“原来这里还有这样的机关。”
天涯走了过去,除掉上面一层伪装的泥土,四下里观察了一下,却见只是一块砌的很方正的青石,其中却没什么暗阁。王姑娘取了一盏油灯来到天涯身旁,见天涯正在思考,便没有出声打扰。也向那方石看去,石头是没什么特别,却发现石头与地面的交接处隐隐有红光透出,“天涯大哥你看。”王姑娘指着那隐隐泛着红光的地方叫道。
天涯顺指看去,那一丝浅浅的红光,极其微弱,赞道∶“还是王姑娘你细心。”说着双手扣住青石,双臂用力,将那青石抱了起来。随着青石的离开,红光从地下尽情的射了出来,直映的满屋血红,被这红光照的眼睛都不能睁开。直过了大约有一分钟,红光才渐渐弱去,只在那方形的洞口,还被一团红光笼罩,天涯睁开眼睛,那眼睛已经被这红光映的血红,王姑娘看着不觉心里害怕起来。
天涯走回洞口,蹲下身去,洞内红光中间立着半只张牙舞爪的血色麒麟,有半个手掌大小,仿佛生在一团火焰中一般,这种东西实在不可想象竟在一座酒窖里边。
天涯将半个火麒麟取在手里,红光慢慢散去,直到仿佛从来都没有过一般。一个半只暗红色的麒麟,失去了刚刚的迷幻,安静的躺在天涯的手心。刚刚天涯还能感觉到它是有生命的,而此时却冰冷的如一块石头一般。
王姑娘走到天涯身边,心中的不安也渐渐的平息下来,想到爹爹就是因为这样一个东西,丢掉了性命,不绝悲由心声,幽幽道∶“就为了这个东西,他们就…呜呜…”说着又哭了起来。
天涯将王姑娘扶出院子,天已经蒙蒙亮了。
“王姑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天涯收拾好自己的包裹问道。
“不知道,我想我会去投奔姑姑。”王姑娘一夜没睡,再加上伤心过度,此时已经显的很是疲惫。
“那好,我正好也有事要去郑家堡。凶手没有找到火麒麟说不定还会再来,你收拾收拾。今天就离开这里吧。”
王姑娘点了点头,听说天涯要和自己一起去郑家堡,心中虽有一些欢喜,此时却哪里能提的起兴致。收拾的不快,却也没让天涯久等。
天涯见她背着的包裹就那么一点点,可惜道∶“你家里宝贝这么多,你不带上几样?”
王姑娘摇了摇头道∶“我带也带不得几样。到时让姑姑来打理一切就好了。倒是你不去客栈叫一下你的朋友?”
天涯冷哼一声道∶“算了,那两个可不是我的朋友。”说着想到一事,问道∶“王姑娘,那个镜子可不可以送给我?”
“什么镜子?”王姑娘不解道。
天涯干笑两声说道∶“就是昨天那枚铜镜。”
“好吧,你喜欢就拿去好了。”王姑娘此时好像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一样。
不一会天涯就从库房跑了回来,见王姑娘还是一脸苦楚,说道∶“王姑娘我想你也饿了,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再去郑家堡吧。”
王姑娘点了点头,便随天涯从后街走了出去。时间尚早,街道上熙熙攘攘就几个人,昌平毕竟是大城,卖早饭的已经开始早早的招呼生意了。天涯同王姑娘来到路边一小吃摊,要了两笼包子便吃了起来。王姑娘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毕竟也是饿了。天涯却狼吞虎咽的已经吃下了半笼包子。天涯正吃的开心,却听身后有人说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现在吃的开心,却说不定明天就再也不能吃了…哎!”
这不是存心咒我嘛?天涯将嘴里的包子一咽而下,转身看去,却是一中年人在后面一张桌子,看着一笼包子发愁,一脸的愁像。天涯走到那人身旁,不爽道∶“外!一大早你咒我啊!是不是想打架啊?”
那中年人也不在乎天涯说些什么,继续盯着包子,叹道∶“我现在哪有闲心咒你。我是感叹现在的世事啊!”
“感叹世事?什么意思?”天涯不解道。
那中年人转脸看着天涯,无限愁苦道∶“我看你也是古道热肠之人。这江湖事态,真是越来越乱了,了凡子同掣天仙踪山华青观一战之时,被摄魂天尊搅局,三败具伤,天残剑重出江湖,却是在大魔头摄魂天尊手里,哎!水火会一为除魔卫道,二为给了凡子报仇,趁掣天受伤失踪之际,一举端掉了八色旗的总旗,双方死伤无数。而此时,江湖中又有一更重大的事情就要发生,哎!怎么能不叫我忧心!”
天涯听着中年人鼻子一把眼泪一把的讲完,也已经将桌子上的包子吃的一干二净。那中年人见状又叹气道∶“哎!江湖都乱成了这个样子,你怎么还吃的下去?”
天涯无辜道∶“乱就乱了,管我什么事?”
“迂腐!怎么能说不管你的事,正所谓天下人管天下事,哎!你这少辈狗屁不通,看来天下是没希望了。”说完中年人又唉声叹气起来。
天涯看着他的样子,摇头道∶“真是杞人忧天,没事就吃你的包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些事又不是你能管的了的。真是自寻烦恼!”
中年人一听怒道∶“就是人人都有你这想法,正道才堕落的!哎!朽木不可雕也!完了,天下就要这样完拉!”
“神经病!”天涯暗骂一声,走了回去。王姑娘已经吃好,便随着天涯一起出城向郑家堡走去,只留下那中年人还坐在桌边空自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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