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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司马病自掳了安竞之,一路往北而行。这一日行至金州地面,不觉犯难起来。
原来这司马病乃是金州人氏,早年家境贫寒,靠打猎为生。一日进山打猎,得高人授三卷伏魔棒法,修炼七载晋了宗师境界,功成下山后发现家中老母西去,只撂下自己孤身一人。仗着一身武艺,司马病进入金州城当了个副管带,第二年娶了老管带家千金,育有一子,自此也过上了几年安稳日子。
谁料三年后古都皇城城主纳兰宏整顿财政,皇城辖内十三城皆是波及。老管带因贪了治下酒楼老板们送来的百两银子,被罢官入狱。司马病受牵连也是被传训话,只是司马病生来素不服人,又仗着本领高强,一言不合竟将问话的官人打死,如此被皇城通缉。无奈之下司马病辗转入了魔教,拜在九先锋使座下。又三年,在九先锋门下比武夺了魁,就当了这首席大弟子。只因行事我行我素,无甚人缘。
“当年座师派我混入安家,以求探得七转珠下落。如今安如龙被苦禅渡入佛门,自己这般带个小儿回去,必定要受教内典刑。倘若座师法外开恩倒也能免于受皮肉之苦,只是座师脾气本就暴躁,自己处世又不甚圆滑,这次办事不力肯定有人加以排挤,到时候座师一动怒,必遭毒手。”想到此处,司马病不觉背后冷汗连连。
望着眼前的安竞之,思索良久说道:“少爷,咱们爷俩这些日子北上,阿公也想了很多。当年阿公是这金州城大管带,只因一时糊涂错杀了人,才被逼入了魔教。你父母早亡,爷爷又去了大西天,况且一旦魔教得知你我不在安家,肯定会派人上门搜寻,这家你是回不去了。阿公当年在这金州城也有家眷,不如你跟阿公在这金州住几日,再作打算?”
安竞之看着司马病,又看了看这金州城内川流的人群,想起了爷爷,又想到自己孤苦无依的身世,心中一股信念涌出:一定要闯出个名堂,为了家人,更是为了自己!
思索半响,安竞之说道:“阿公,便是你所说,这家我是回不去了,只要不去魔教,我便跟着阿公。”
拍了拍安竞之肩膀,司马病点点头,良久,又自嘲的摇了摇头:“这是那日我在你身上搜得的天一剑法,你拿去。”
“走吧,咱们回家。”虽说在外漂泊几十年,司马病对这金州城却还是那般轻车熟路,一路穿过三条街,便来到自己原先住的地方。
只见残垣断壁,杂草丛生。司马病上前推开门,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三两只乌鸦在杂草间啄食,一见有人上前,哄的便飞散了。饶是司马病此等见过大悲大喜之人,也不禁心内凄凄,好生难过。
一路打听,才知当年自己逃出金州后,妻小就被赶出管带府。昔日部下念及老管带的恩情,在城北给妻儿租了一间房,孤儿寡母卖菜为生。
二人来到城北,司马病远远地便看见一老妇人坐在菜摊前打着盹,不是自己妻子又是谁呢。妇人身前一中年男子,想必是自己儿子,正自吆喝着:“卖菜咯,都来看都来瞧咯。”
司马病老眼泛红,快步上前。见老妇人打着盹,却又不敢上前叫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一味盯着她,看的旁边中年男子眉头微皱。
“老人家,您买什么菜?”中年男子问道。
“老人家......”见司马病没反应,男子又喊一声。
“......啊.....哦,不买菜不买菜,你是锐儿吧?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爹。”其实司马病心里面愧对妻儿,但亲人近在身前,话时必须说的。
司马锐四五岁时便不见了父亲,此时见到司马病,哪里还认得出。一时又惊又喜,慌得赶忙推了推老母亲:“娘,爹回来了,爹回来了。”
老妇人迷迷糊糊听见儿子喊爹,刚要训斥,却见司马病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一时四目相对。
“你还回来干什么?”老妇人冷冷道。
本以为老妇人会上前打骂自己,然后哭完便迎自己进屋,谁知竟如此冰冷。司马病一时无措,虽然心头千言万语,到嘴边却硬是说不出口:“庭儿,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哪有你苦,你丢下我娘两独自一人在外面风流快活,那才是真苦。我虽无钱无势,却也承锐儿孝顺,日子虽是清贫,倒也过得。”老妇人道。
“你这是什么话,那年你爹犯事,我据理力争那也是为了我们一家子。只因错手杀了皇城钦差才远走他乡,来不及接你娘两是我不对,你又何必如此呛我?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司马病也是急了,却又拉不下脸面跟妻儿道歉。
“来不及?哼。”老妇人又是一声冷哼。
“爱信不信。”司马病撇过头,兀自犟着。
老妇人本来就是为了发泄一下心中几十年的怨苦,谁料司马病竟还是那般犟驴。安竞之眼见不对,赶忙圆场道:“阿婆,我管家阿公一路上可总是跟我念叨您呢。”
“管家阿公?你是?”老妇人见有人圆场,便顺势下了,看着安竞之,问道。
“庭儿,好了,我跟你认个错,咱们进屋好不好?”见老妇人话题转到安竞之这边,司马病赶忙认了个错。
嘴上虽犟,心里却是对不住她太多。
死死的盯着司马病好久,老妇人一拂袖,便转身入屋。
只丢下司马病三人面面相觑。
“锐儿,将凌儿跟她娘喊回来,再去集市买点肉,中午我要下厨。”
一听此话,司马病满脸堆笑,赶忙进屋去找妻子认错不提。
饭后,司马病自去陪老伴儿闲聊。凌儿却是拉着安竞之跑到后院,硬是央求他说说天剑城的事儿。两人年纪相仿,凌儿今年十四,安竞之十六,小男生跟小女生倒也能谈得来。
虽是家境不好,凌儿却自小受到奶奶教导,生也落落大方。一袭青衫席地,笑颜如花。听到不解处便水灵灵的大眼睛直盯着安竞之,待安竞之看过来,却又害羞将头低下。额头青丝滑落,温婉可人,怎不叫人怜爱。
自那以后安竞之便在司马病家住下,日夜苦练家传天一剑法。
司马病也不私藏,将早年山中高人传授的三卷伏魔棒法传授安竞之、司马锐二人,自己每日在金州四处寻访老友,一家人倒也过得逍遥。
三个月后,现任金州城府治经属下推荐,招司马病当了个治安衙门都统,每月有十两银子的例钱,一家人便不再卖菜为生,生活也比以前好得多了。
如此过了大半年光景,安竞之和凌儿朝夕相处,两小无猜,凌儿见安竞之对自己总是事事顺从,渐渐地便心生情愫。而安竞之自小见多了侍女,倒也十分喜爱凌儿的单纯可爱。
白煦过隙,转眼便是凌儿十五岁生日。这一早,安竞之便带着凌儿出了门。安竞之昨日偷天将随身戴的那枚翡翠戒指当得两百两银子,准备给凌儿换身衣裳。
“三日后便是你十五岁生辰,我与给你买件衣裳,却怕你不喜。喊你出来,咱们一起去挑,你看可好?”安竞之道。
“竞之哥挑选便好,哪里用的上一同前去。”凌儿心中十分欢喜。
听得这话,知是凌儿同意了,当下拉着凌儿一路来到金州城最大的布庄。
“二位客官,里面请。我们这全是上好的布料,样式众多,包您能找到喜欢的。您二位看好料子到这边喊我,我引你们到裁剪处,半日便可完工。”店小二一路引着二人来到布料间,说完便跟在两人身后。
布料间很大,一排排架子上全是五颜六色的料子,光彩夺目。一波又一波的人群往来穿梭,很是热闹。知道安竞之的心意,凌儿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当前走着,挑选着自己喜爱的颜色款式。
女儿家都爱美,更爱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提现自己的美。
“竞之哥,你看这件蓝色咋样?”指着架子上的浅蓝色布料,凌儿回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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