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怡略一沉吟,最终没有说话。
我也思索着一些事情,首当其冲的是昨天老妈的问题,建怡的背景到底是怎样的了?指的当然是感情生活上,于我而言——空白。
“我可否问你些问题。”我鼓起勇气,试探性的问。
建怡掬起嘴角,右手轻快的转动着一支黑色比克牌墨水笔,眼睛望向别处两秒钟后回答:“什么问题,那么拘谨的?”
“我想了解你的过去。比如说,你的丈夫,你的孩子。”为了不特别于现在,又补充问道:“当然还有你过去的情人就最好。”
“非如此不可?”建怡严肃的望着我说。
“那也不一定。”我显得退缩。
“但我却有非向你诉说不可的理由。正如你无端的完全的接纳我,那是需要一些过程,一些理由。”
“你可知道……”我欲言又止,但既然说了出口,也收不住了,“昨天我把我妈的玉镯交还给我妈,那本应当是给我现在女友弱汶的,那是我家媳妇的象征。”我终究忍不住的说出心中的一切,窝藏不了秘密,尤其是面对建怡。
“那意思是……你本想和你女友结婚?”建怡面色带有点惊愕与失望的说。
“那是我妈的意思,现在想来,嗯,可能女友她也想如此。本来我是打算给她的,但,也许是天意,几次都忘记了,直到你出现在眼前,才知道一切都是按照应当的轨迹进行着。”
“是我破坏了你们!”建怡有点丧气,整个人软软的歪斜在大班椅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的空调出气孔。
“不!”我斩钉截铁的阻止建怡的这个想法,“昨天和你说的,忘记了吗?我是爱你的,这是我自愿的事情。”
“我被别人破坏,想不到现在又去破坏别人。”建怡深深叹息一声后说。
“嗯?”
“这里说不方便,来我家吧!只有那里才让我感到安全。”
“也好!”
建怡在房间里换衣服,出来时已经卸下那套紧绷绷的西装套裙,换成了软质网格上衣和宽松墨绿长裤。
我则自己烧开水泡茶,俨然像家一般自在随意。茶是上等铁观音,闻了闻茶叶的味道就知道。茶壶和茶杯是一整套的,干干净净,想必回来后一番大清洁,也说不定是新买的。开水不久烧滚,我冲泡一壶放在乳白色的长沙发前的透明案几上。
坐回建怡身边,乳白色的长沙发上。
“可否抱着我?”建怡突然提出要求,像是发出伤感的信息。
我伸手环腰搂着她,形象有点像昨天在家里搂着弱汶一般,同是坐在沙发上。让建怡的头枕在我的肩膀上,让她的手按抚在我的胸前,完完全全的依赖与被依赖的感觉。
忽然感到她抽泣的颤抖。我的右手从她腰间滑到她的手臂,上下抚弄,轻轻的在她光亮的额上吻了一下,另一只手和她伏在我胸前的手十指交叉一起安躺着。
“何以哭泣?”我以不太习惯的非现代语问。
本来是卿卿嗯嗯的低泣,现在却放大音量了许多,呜呜的让人以为屋外的人也能感觉到。
我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不要哭,一切都能挺过来的。能告诉我是怎样一回事吗?”必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让一个高贵妇人抛夫弃子,老远的回到原来的地方找寻另一段感情。
“我,我实在舍不得明明,我真的放不下他。”建怡继续哭泣。
明明,我努力回想这个名字,是她的孩子。
“我输给了他,我输了明明。我只是想要回她。”继续哭泣。
她一边哭,一边摇摆着头,发丝在我鼻孔前掩掩影影,几令我也同于伤感。那是,我想,他们会否已经离婚了,法院判了孩子给她的前夫?
离婚,前夫,单身。
“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建怡抬头问我。
我吃惊的表情,眼呆呆的直视着她的眼睛,但却不能吐出半个字,一来我并不了解她的过去,二来即使是我也不愿承认。“在我的角度,当然不是。但你为什么这么问?”我终于说话回应。
“没有,我自己也不这样认为。和你之前,不,应当说和我前夫之前,”(她的确离婚了,我想)“我曾和四个男人睡过。但那都是真心实意的爱情。就像我和你那样一般。”
“嗯,只要真心实意,那就没有所谓了。”我附和,也的确这么想。
“在和他结婚后,我是真的一心一意,可他竟然在外面有女人。这是我不能容忍的。听说是在时装秀上认识的,在两年前。”
我默然,我何尝不是。人生总是这样——复制、粘贴。
“你还爱他吗?我战战兢兢的问。
“不了,大概在一年前还为此苦恼。”
“我会好好爱你的,我发誓。”
“谢谢。但你……”
我知道她要说些什么,所以打断她的话说:“一些事情我还不知道怎样解决好,但我必定出自于自己的真心。”
“嗯!就让时间作出选择吧!”
“好,就交由时间。”
那天下午,我再次进入她的身体。至于时间,总会走到它应走的地步,一切就交由时间去选择好了,我听命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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