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建怡吗?”我打通了建怡的手机,明知故问的说。
“想,当然想了。”我回应着对方的说话。
“嗯!不大好,昨天发生了些不大好的事情。”
“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心脏病发了,”我静待了一下,心中隐约觉得把这事说出又会引起另一段乱子来,但既已说出便只能继续说下去,“当然她现在已经没有事了。”
“是的,她一直存在这个病,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病发的样子,挺吓人的。”
听完她的说话后,我并没有立即回答,我惘然望着眼前金光闪闪的路,只感身上已透出汗来。
电话那头呼喊了我两次。
“对不起,我还在。”两秒后我又说道:“今天能陪我一直通电话吗?”
“不,此时此刻,我只想和你通电话。每次我见你的时候我都控制不到自己,还是这样子的比较好。我很想和你谈谈,这种方式非常适合,是再适合不过的途径了,此时此刻。”
“对不起啊!我是不是有点神经质了?”
“当然不是了,我也不是那么高尚的人。如果她只是普通朋友的话,我也不至于此。”
“大概也有这样的缘故吧!但有点你还不知道,当然我没有必要向你说,但于我而言,说也罢不说也罢,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和你是星期三见面的吧?”
“这之前的一两日我和她接吻了。但当然,我只是有点儿喜欢她,并不至于爱她。我爱的人除了你,便是弱汶,其他别无可插足的余地。”
“问题不是在这里。”
“我只想和她保持朋友关系,但就这点却也不能。如此,我便又失去另一位朋友。这是我今天感到的烦恼之一。”
“嗯,到冰点了,只剩下声声叹息。”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左腿搭在右腿上,左手夹着装着衣服的塑料袋,右手拿着手机继续通话。
“那个女的,就是上官颜,她喜欢我;而另一个男的,我的朋友喜欢她。那个男的要求我不要再和上官颜一起,我的意思是见面也好,通话也好。但我觉得不能这样,我觉得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
“横蛮无理?”脑海中闪出刘彦的影像,那四个字幻化成与他等高的白色字样和他并存着。然后一切都支离破碎,“横蛮无理”也罢刘彦也罢,所有都一干二净,连些渣滓也再不能寻获得到。
“是的,你说得对。我清楚我应当怎样做,说什么我也不能被任何人支配着。”
“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嗯,只要按照自己的良心去做事情就是了,即使失去这样的一个朋友也是他的问题。”
“好了,谢谢你。你可真是心理医生。”
“不过我也不赖,知道只有通过长距离的沟通才能发掘你的潜质。”
“哈哈哈”我笑了。
“还有的烦恼更为严重。唉!”听完建怡的问话后,我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街上突然响起音乐声,像是在儿童公园里玩着回旋木马的音乐,充满童趣的乐声,简陋而又快乐。我向路上望了望,一辆浇水用的洒水车正徐徐而来,并浇灌沿路的绿化。
“对不起,刚才你说什么了,我听不清楚。”因为洒水车的音乐声响彻云霄,致使我听不到建怡说了些什么。
“那是洒水车的声音。”
“是的。但不是洗刷道路用的,而是浇灌沿路绿化的洒水车。”
“噢!是了。它就要来了。我得避一避,不然会淋着的。”
我急忙拿起装衣服的塑料袋离开座位,走到一处怎也不可能被淋到的地方,剩下麦当劳叔叔一个人看着洒水车缓慢的行进着。
“行了。”我对建怡说。
“你要不要听听洒水车的音乐声,回想起来就像我们曾经少年时的欢乐。”
霎时像是回到了那个年代,我与她都置身于校服中,同一颜色的校服,只是那时她的尺码比我大一点点。确切的说,那时我们都已经超越了儿童公园听回旋木马的音乐声的年龄,而是进入跟着广播体操的音乐声做动作的时候。但只要即使那么一点点的接近,便使我想起从前。那时她还扎着马尾辫,尾处略有卷曲,特有的美丽的卷曲,我走在她的后面,不敢作声,看着她的头发随着她头部一摆一摆的摇摇曳曳,我一生难忘。
我举起手机,话筒朝着洒水车的方向,让快乐的音乐声穿透空间的限制,进入远方的建怡的耳朵中,试图让她也感受到我的所思所想。但我永远也不知道她有否感受得到,是否也无关要紧。我只静静躺在回忆的快乐木筏上,随水流而动。足矣。
五秒过后我把手机放回耳朵旁边,“听到没有?”
“要是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好了。”
“噢,是了。是我自己说的。但这也不坏,想见,但见不了的感觉也很让人期待嘛!”
“我们从来也没有恋爱过,我很渴望和你恋爱的日子。”我憧憬着那无法捉摸的场景说,什么是恋爱,应当说:什么是我和建怡之间的恋爱。这我一无所知,充满期待。
“我个人觉得不算咯。我们一见面就超越了一切的手续,直接奔向结果的顶端,过程一刻也体验不出来。但这几乎是我一生之梦想。”
“至少二十年。”我更正。
“不用谢。反倒现在我感到了烦恼。”
“当然为你。”
听筒里传来建怡浅浅的笑声,我确定为开心而自傲的表现,并受之感染,心中漾起幸福的涟漪。
“弱汶,就是我名正言顺的女友,她知道我和颜接过吻便大发雷霆走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样的好。”
“我知道,这是每个女人都应有的反应。但我都已经解释了,作为男人,那是无法控制的事。况且,最重要的事情我还是很坚定不移的拒绝,那时我清楚的认识到这样做是会伤害她的,所以我认为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对不起她之处,”说到这时,我不得不停止下来,说出的话语和实际的事情完完全全相反,但那些说话竟然是发自内心的。
我重新审视自己,由能够感觉到的头部皮层到脚趾头,一寸寸肌肤,一格格神经元。“对不起。”极短的时间里我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想必建怡听得莫名其妙,不知所云。
当我发现之时,洒水车已经缓缓远去。麦当劳叔叔和他的椅子像是与电视广告片中的一样,外面有一层保护泡泡,或是里面确实是二次元空间,总之洒水车喷洒的水没有淋到它们那里,一点也没有。这有点虚无缥缈的想法,但莫不是麦当劳叔叔本身具有某种神圣不可侵犯的东东?我继续虚无缥缈的幻想着,一边听着建怡的说话。
我正要回到麦当劳叔叔身边的时候,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婶已然以缓慢自然而又无可争议的方式坐下。无可奈何。只好向手机诉苦:“都是这洒水车,刚才我坐着的位置没有被弄湿,但却被个大婶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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