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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岳麓怀古 上(1 / 1)

不经意间,刘斌和黄宇来到明朝已快半年了,但忙于各种事务,一直没找到空隙游览一番。出书之后,两人闲了下来,决定找个日子到岳麓山看看。

岳麓山位于长沙西郊,和长沙古城隔湘江而望。岳麓山是南岳衡山“七十二峰”之一,南北朝时的《南岳记》就提到,“南岳周围八百里,回雁为首,岳麓为足。”岳麓山由此得名。山中石骨苍秀,树木葱郁,如一翡翠玉屏,横丛在湘江两岸,素来有“岳麓之胜,甲于楚湘”的美誉。

这一日,天和日丽,正是出游的大好日子。

两人不喜多带仆从,只带了赵亮一人前去。马车迅疾,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岳麓山脚。

“两位公子,慢慢游览,我在这里候着。”赵亮知道两人不喜旁人打扰,自去停放马车不提。

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岳麓山,两人颇多感慨,仿佛两人又回到了年青时指点江山的峥嵘岁月。

刘斌的眼前渐渐地湿润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和张婷一起的日子。张婷是第一个让他动心的女孩,也是伤他最深的一个,以前她就在山下的湖南师范大学上学,刘斌几乎每个周末都要跑去和她幽会,在这岳麓山上,两人留下了无数快乐的回忆……岳麓山依然清秀挺拔,却已物是人非。

黄宇自然很清楚这段历史,他由始至终地见证了两人的这段历史,知道他们的第一次约会正是在这岳麓山下。

他拍了拍刘斌的肩膀,道,“都这么久了,别想太多了。”

“我只是在感叹祖国的大好山河罢了,你以为我想什么。”

看着刘斌微微有些湿润的眼角,黄宇心里叹了口气,却没有说破。

“走吧,看看此时的岳麓山有何不同吧。”刘斌强作笑颜道。

两人沿着记忆中的小道一路行去。

岳麓山还是如记忆般的美,雪般的山泉流淌山腹的花香,泥土的芬芳悠悠穿行而下,山间的花草树木似乎也被山中的闲情幽意所感染,竞相地向着碧蓝的天空伸展,在一派野风中笑语嫣嫣。

岳麓之美在于一个幽字,这里群峦叠翠,古木参天,浓荫匝地,林壑幽美,十分清幽,置身其间让人不禁有心旷神怡之感。

虽然心中仍有些隐隐作痛,但见此美景刘斌也开怀了不少,和黄宇谈笑起来。

远处隐隐地传来阵阵梵音,想来是哪里的高僧正在做着早课了,两人加快了脚步,在小径的拐角处,一座别致的寺院——麓山寺出现在了眼前。麓山寺大门为牌楼式,正中之上镌“古麓山寺”四字,门楼两侧镌著名的楹联“汉魏最初名胜,湖湘第一道场”。虽然此刻的麓山寺和以前所见并无多大不同,但少了商业气息,让这里幽静了不少。看着眼前这肃穆的大殿,听着高声吟诵的禅音,素不信佛的两人也不由生了庄严心,破例地上了三柱香,恐怕这就是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了吧。

穿过大殿,便来到了的麓山寺另一著名的所在,观音阁。观音阁又名藏经阁,为三开大殿,供奉观音三尊。阁前廊柱镌一对联,乃是杜甫所作“寺门高开洞庭野,殿脚插入赤沙湖。”阁匾观音阁三字乃是唐大书法家欧阳询所作。

这些刘斌都没有留意,他只看盯着阁前那颗松树发呆。

阁间一株产朝松,参天而立。

“怎么只有一株松树了?”

“可能另一株还未种下吧。”黄宇答道。

“哦,原来这样,不老松也是会变的。”刘斌喃喃道。

黄宇的脸渐渐模糊了,另一张脸渐渐地清晰了起来。

“让我们的爱情就像这不老松般直到永远。”张婷正深情地看着他。

“好。”刘斌开心地笑了。

他心下却有点好笑,“永远哦,这松树也不过千年,谈何永远。”莫非此刻就注定了将来的结局。

“为什么,我有什么地方不对,你告诉我我可以改啊。”

“你难道还不明白这不是对错的问题,已经四年了,我们已经不是十八岁了,这样无望的等待我实在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我也是个普通的女人,也需要人关心,需要人陪,可你都在哪里……对不起,希望将来你能找到一个能等待你的女孩。”

……

这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就在昨天一般,慢慢地,记忆中的碎片连接在了起来,和眼前的景象融为了一体,一时何谓真实,何谓虚幻,刘斌分辨不出来了,就这样呆立在了那里。

“刘斌,走了。干吗呢。”黄宇的声音将他从遥远的虚空中唤了回来。

“嗯,没什么,想点事情。”连掩饰刘斌都懒得作了。

本来麓山寺旁还有一座舍利塔,也有不少看头。只是刘斌心中烦闷,一直惦记着一座亭子,加上那里以前也看过多次,所以两人便没去了,而直奔清风峡而去。

沿着麓山寺下行不远,就到了半山亭,两人走了一早,也有些乏了,便在这里歇歇脚。两人在亭边倚栏而望,虽然此刻尚早,山间的雾气还没散尽,远处看不十分真切,隐隐约约之间却也另有一番风味。

休息了一会,两人继续前行,刘斌略略加快了脚步,他急切地想见到那座记忆中的名亭。

行不多时,两人便到了清风峡。清风峡树木繁茂,绿荫浓郁,溪涧绕流,三面依峰,景色美中加秀,让人深觉不虚此行。虽然此刻不是深秋,看不到杜牧所说,“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胜于二月花”那满山红遍的美景。但夏日这葱葱的枫林,凉风习习,在这炎炎夏日也别有一番情趣。

但让刘斌很失望的是,他没有找到那座记忆中的爱晚亭。

“难道昔日的一切都不过是梦。”刘斌有些迷茫。原来爱晚亭正是他和张婷初识之处。

“不知道小凡怎么样了……”少有的看见刘斌这副模样,黄宇也勾起了心中的思念。

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沉默良久这才继续前行。两人眼前一亮,一座金光灿灿的寺庙露出了它的真面目。两人对视一眼,都感觉有些奇怪,以前并没有见到这里有座寺庙啊。有此变故,两人心里的哀伤也冲淡了不少。

“道林寺。”因为两人以往并未见过此寺,此刻便细细地游览了起来,看过寺前的碑文两人方知,此寺原来也是大有来历。寺门之上“道林之寺”的大字寺内最引人注目之处便是四绝堂了,堂中保存着刻有沈传师、斐休笔札,宋之问、杜甫诗词的碑石,由此得名四绝堂。

两人自到处观赏一番不提。天已正午,两人有些饿了,便决定在道林寺品尝一下斋菜。两人此刻已不比当日初到贵境之时囊中羞涩,在猎奇心理之下两人把听过不听过的素菜点了满满一桌,虽不见荤,却也是另有一番风味。两人本以为在这游客云集之处这顿怎么也得要个一二两银子,最后找知客僧一结算才区区几十文钱。古今一对比让两人大骂日后山上饭店宰客之狠。

此刻岳麓山已游览了大半,心情也好了不少,但两人此行的目的却尚未达到。两人此行其一自然是游山玩水,其二却是想去见识见识那岳麓书院。

两人此刻所在应该离书院不远,但四处打量却一直没有见到岳麓书院的影子,这让两人很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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