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彦慈没有急着坐下。
他站在房间中央,床前的那块地毯上,目光跟随着傅君竹袅娜的身姿在屋中转了一圈。
傅君竹点完蜡烛转回到桌前,倒了一杯茶。
她背对着楚彦慈的时候,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盏,嘴角微微一勾,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
楚彦慈此时已经坐下了床前的凳子上,拉起楚恪的手替他诊脉。
傅君竹把手中的茶盏轻轻地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就双手交扣,看着有些紧张地站在旁边。
看着楚彦慈把楚恪的手又放回被子里了,她问道:“老爷,恪儿他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她站着,楚彦慈坐着。
楚彦慈头微微一转,就看到傅君竹交扣着的一双手。莹白如玉的柔荑,在烛光下泛着暖暖的微光。但是过于用力,以至于指骨有些突出。
她声音也有点急切,看得出来是很紧张的。
楚彦慈放下了刚才的疑惑和一丝怀疑,皱着眉头道:“从脉象上来看,确实没有任何不妥。不过,这恐怕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他站了起来:“目前,我什么也没有诊出来,也不能对症下药。只是担心,恪儿这样,可能不是身体上的原因。你知道我功力不深,一时也查探不出别的缘由,恐怕还要再等等。”
说到最后,他声音有几分迟疑,像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
傅君竹听了,先是有些失望,后来倒是神色平静。反倒是宽慰起楚彦慈来,朝着楚彦慈盈盈下拜:“老爷费心了。您这么有心,我们母子就应感激不尽了。”
楚彦慈神色一僵,嘴上说着:“看你,这又是说的哪里话!”
一边伸手去扶,傅君竹却往后一退,躲过了。
楚彦慈讪讪地收回手,干咳了两声。道:“如此,我就先走了,明日再过来看恪儿。”
“一有情况就派人到和韵斋寻我便是。”
傅君竹低头应是。声音轻柔,十分恭敬。
楚彦慈又皱了皱眉,放缓了语调:“你,也不要太劳累,以免恪儿醒了,你却倒下了。”
傅君竹还是应是,别无二话。
楚彦慈觉得无话可说,只得往外走。
走出两步,他又停下来问道:“恪儿一直这么躺着,也不成,只怕饿着他……”
“用麦秆喂了些羊乳。”
楚彦慈闻言点点头,出去了。
傅君竹透过窗户,见他走出了院门,才松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楚恪的头顶。
她眼看着楚恪,一双柔情目中既有担忧,又有期待。
“恪儿,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都盼你此次能够有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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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庆里。
石云也抬眼,满目惊诧地看着白野。
白野自然知道众人的疑问,解释道:
“不管是人、妖、魔,都只是生在神洲,长在神洲的。故天然地受神洲所制,即使力量再强大,也并不能与神洲相抗衡,更不用说想要使神洲毁灭。因此,若是当初的人魔大战持续胶着下去,不过是族灭罢了。人族,或者妖魔,抑或是同归于尽。”
“到最后,消失的只会是为祸者自己。于神洲本身,却是并没有什么影响。”
众人都点头。
的确,当年的三族混战多年,最后在云渊决战。其聚集的能量之巨大,将当时的神洲第一高峰入云峰及周围十三座山峰夷为平地,神洲第三大湖泊云泽也被填平。
虽轰动一时,但这一隅之地的变化并不会影响到整个神洲的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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