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提着酒壶给尉迟墉斟酒的陆则,迅速从桌后绕了过来。
“什么事?”
陆家执掌神木堂将近九年,在神木堂驻守的护卫都是经验丰富,训练有素的。这番表现有些失常,那就是确然出了大事。但陆则只是眉头略沉了沉,声音仍然很平稳。
“禀告大爷,黑衣人……”
“我艹你大爷的!”前来禀报的护卫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陆钊的声音打断。
话音刚落,陆钊就一身狼狈地闯进了厅里。
他一身原本就皱巴巴的衣裳,破了许多洞,大大小小的口子七零八落地挂在衣服上。右手的袖子甚至已经丢了,只剩下一缕布条,在他微微抬起的手臂下晃悠。
陆钊赤裸的手臂上显露出三条血痕,他的头发散落在脸上,遮住了大半边脸,面部又是“杂草丛生”,看不清面上,却可见一滴接一滴的暗色液体从胡子上滴落。
众人都是一惊,这才一会儿工夫,谁能把陆钊伤成这样?
就说陆钊的武学修为,已经是45级以上,有少师以上的功力。再者陆钊又是个蛮横不讲理的,但凡认识他的,很少会去跟他交手。因为他不讲究招式,进攻向来都是随心所欲,毫无章法。
“怎么回事?”陆则对着自家弟弟,这下才皱了眉。
就这么一会,就给人在自家地盘上揍成了这幅模样,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真是没有兄弟爱,这时候为啥不关心兄弟?)
陆钊咧嘴要讲话,扯着脸上的伤口,疼得一龇牙,直翻白眼。于是没有错过自家大哥眼里的嫌弃,心里气得呕血。哼哼了两声,说:“那个穿黑斗篷的王八羔子!我要弄死他!”
他趁着机会,朝陆则眨了眨眼。
陆则心领神会,还是不耐烦地骂道:“好好说话!说,人,话!”
得,最讲究风仪的陆则都炸了。原本站在门边的楚彦慈,默默往后退了几步,挡在一群孩子前面。
那一堆熊孩子都傻眼了,一个个眼睛瞪得跟元宵似的。
还是站在前头的陆云霜被楚彦慈这一退,惊得醒过神来。她轻手轻脚地领着一群孩子退到后面的小天井里去。
被吼了的陆钊毫无所觉,继续诉说:“我原本想去得意楼喝杯小酒。”
楚彦慈:……
荣圣亭:……
喝酒?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呢?这心急的,一刻都等不得,跑去一探究竟了。编借口好歹走点心,你说是去旁边的老周烧鹅店也比去得意楼喝酒更入耳啊!
“哪知刚走到巷口,便见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大白天的,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呢……”
陆则扶额,简直是咬牙切齿:“说!重!点!”
陆钊倒是一本正经,一脸严肃(不过,限制于他脸上胡子太过肆掠,根本无法辨清他的表情)地辩解,说:“不,这就是重点!——黑衣人正是从西面而来。”
陆则几乎被气个仰倒:你刚才也没说啊!
不过他也没接话茬,再一打断这货讲话,话题不知道就会偏到哪里去了!
荣圣亭倒是点了点头。这话就和他的话对上了,自西边而来,也印证了自己所言非虚。
不过,他看了看对面的尉迟墉。
他原本是有一点怀疑尉迟墉的,但只是一点,因为尉迟墉比他们都大上好几岁,却对他们很有耐心。在他印象里,一直是个厚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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