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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暮时分,夕阳西斜,温度渐渐降了下来。风沙也逐渐的安静下来,沙漠与天际一线处,红彤彤的夕阳摇摇欲坠。
一个孤独的身影艰难的跋涉在沙漠里,这是个身材十分伟岸的老者,一头长发被风沙打乱,黑白参半,显得有些狼狈。脸庞上爬满沟壑,眉宇之间尽是疲惫之色,偶尔抬首四顾,双眸之间不失威严。
奇怪的是他只有一条腿,下半身孤零零的一条腿,很难想象仅仅凭着这一条腿是如何艰难的闯进这茫茫死地的。令人惊奇的不光是那显得有些诡异不协调的身段,而是这老者背上还背着一个稚嫩的小女童。白白嫩嫩的脸盘,秀气的五官,粉嘟嘟的小嘴,紧闭的双目上两排睫毛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不难想象当这双眼睛睁开时是怎么的清澈明亮。
唯一不协调的是那片粉嘟嘟的嘴唇,上面残留着淡淡的血迹。
正常人行走时靠的都是两条腿,而老者只有一条,所以他前进的方式是跳跃,十分及其艰难的跳跃,尽管每次的跳跃看起来都十分的吃力,但是老者依然保持着一个恒定的频率在稳定的前进着。跳跃时老者的身体起伏都很大,小女童被他反手紧紧的搂住,沉睡很是安稳。
天空传来几声怪异的鸟鸣,老者双耳一动,抬首望天,几个小黑点在空中急速的划过,陡然间老者双眸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茫。半晌之后老者无奈的低下了头,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太高了,不然到时可以射下来。哼!几只无知的小鸟,这赤干岂是那么好飞渡的。”
老者声音很轻,但还是惊动了背上的小女童,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显得很吃力的问道:“怎么了糜老?我们现在在哪里?他们有追上来吗?”一连抛出一大串的问题,未待老者应答有惊叫一声,情绪很是愤怒:“糜老,你的腿?”
“宗主,我的腿不碍事,一条腿换了几十条人命,值了。”
老者嘿嘿一笑继续说道:“我们已经摆脱了几大宗门的围攻,只是这次我们损失极大,这次随宗主出来的弟子及长老就剩下我老糜一人,而且我们现在闯入的是一片死地啊,要是平时区区沙漠我还不放在心上,可如今我老糜内丹被毁,内府几乎全被震散,一身功力全失,怕是不成了啊!”老者一只脚稳稳站在沙地上,双目眯起,脸上满是不甘的说道。
“哼!大元宗这帮宵小之徒,居然联合众多宗门对我魔刀宗的弟子大肆劫杀,这笔账我童仙水记下了,只要我童仙水不死,改日我必一一登门造访。”小女童声音平平淡淡但嗔怒之间竟让人感觉到一丝森然。
“糜老,你还成么?放下来我自己走吧。”小女童说着便挣扎着要从老者的背上下来。老者反而将手搂的更紧些,十分恭敬的说道:“宗主,老糜这次是要遭啦,估计还有几天便要兵解轮回啦!我只是担心宗主,宗主伤势太过严重,大元宗那些道貌岸然的宵小怕是不会让宗主顺利的返回宗门啊!”
“哼!要是老宗主还在的话,那些宗派哪里有胆量围攻我宗门。”老者呢呢喃喃的道。
“爹爹死前曾秘密跟我提过本宗内有奸细一事,倒是我疏忽了,要是我及时清理教务,把奸细找出来爹爹的死讯也不会那么快泄露出去了,都怪仙儿处事不周要不然也不会害了全宗上下死伤惨重。”小女童自责的道。想到死伤的长老及弟子,心痛至极下心口一疼,几口猩红的鲜血猛地喷在老者那黑白长发上,殷红刺眼。
老者一慌忙转身,单腿下蹲把女童放下平躺在沙地上,脸色奏凝,担心的道:“宗主,你内丹碎裂,万万不得动气。”说罢老者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青色的丹丸迅速的塞进女童的嘴里。单手一掌拍在女童的胸口,另一只手捏了个奇怪的手印按在女童的脑门急急的道:“凝神收气,守住心神,老糜我还剩下一丝力气,助宗主吸收丹药。”
只见片刻之间女童的胸腔及腹部明显的隆起,刹那间犹如怀胎九月一般,就在女童感觉身体想要炸裂般的时候,无数股清凉之气如清泉一般在身体周身酝酿而出,沿着周身几大死穴高速的运行,片刻之后在内丹处聚集,迅速的将几乎已经千疮百孔的内丹死死压住。
女童凝神内视,只见无数的粘稠状的灵气从内丹破裂的缝隙里汹涌的流出,不断抨击着由那一股清凉之气组成的包围圈,只是那一股不知名的清凉之气始终按着某种轨迹一般在内丹外稳稳的不停的旋转,速度竟是越来越快,最后转换成一层模糊的烟雾一般的水汽环绕在内丹之上,死死的压住了暴虐的内丹。
那种几欲作呕的感觉终于被压下来了,女童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登时感觉周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看见女童胸腹部的膨胀明显的平息下来,老者抽回了按在女童身上的双掌,用力的咳嗽了几声,苍白的脸上疲倦之色更甚浓郁,细细看去就会发现老者的皮肤正以眼见的速度明显的衰老。
“糜老,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丹药,怎么会有如此功效,该不是···?”女童死死的盯住老者,虽然已然猜到七八分,但是依然希望答案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不待老者回答女童却脸色突变,骇然道:“糜老,你的脸色?”
“咳~~~咳~~~”老者再次剧烈的咳嗽,几丝血丝挂在干枯的嘴唇上,突然狂笑道:“哈哈,想不到有一天我老糜竟会咳嗽,真是天意弄人啊,老了老了竟然晚节不保啊。天意!天意啊!”随着老者的狂笑不止,身体更是剧烈的抖动起来,随即老者嘴里便喷出几口猩红的鲜血。
女童一急,连忙调动体内刚刚压制下来的灵气想要替老者止住伤势,老者伸手无力的挡住女童接下里的动作,有气无力的道:“宗主莫慌,我老糜还能再坚持片刻,刚刚给宗主吃的正是本宗镇宗之宝回天丹,当时宗主伤势太过极重,再拖下去我怕会有碎丹的危险,事急从权,希望宗主不莫怪我自作主张。”
一语未罢便又从怀里把刚刚那个青色的玉瓶给掏了出来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递给女童,无比严肃的对女童说道:“宗主,这是开派祖师炼制的最后一瓶丹药,自从祖师爷羽化之后就一直存于本宗长老阁,与落月魔刀并存作为本宗镇宗之宝,当年那场正邪之战之后天下的炼丹师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存于世间几乎都隐居了起来,你也知道每个炼丹师的后面那都是有着数不尽的高手供奉着,所以现在世上的丹药莫不是无价之宝,特别是本宗回天丹,有重组内丹的回天之效,你定要好好保存,随身携带,切不可走漏消息,万一走漏消息本宗就有可能是灭门之灾啊!”老者肃穆而言,语气凝重,眉宇之间充满忧色。
女童呆呆的听完老者的诉说,刚欲出声便又听见老者道:“你刚接受老宗主的功法传承,还未巩固修为便又遭到大元宗那帮老狗的围攻,幸有回天丹疗伤,不过这段时间你记住切不可提气运功,否则便是丹毁人亡,神仙难救啊!如果有幸能走出这赤干死地你便找个地方隐姓埋名把伤疗好,等修为恢复之后在慢慢巩固,之后你便静静等待副宗主的救援。相信副宗主及一干长老会迅速的把这次事情平息下来。”
“糜老,你的意思我现在只是一个废人了?”女童不可思议的盯着老者。
“对。”老者回答也很干脆。
“宗主这次伤的实在是太重了,那帮老杂毛下手也太狠了,万幸的是我在丹毁的那一瞬间把丹药从储物戒中把回天丹拿了出来,要不然···”老者伸出左手看着中指上那颗灰朴朴的戒指继续道:“只有我殒身之后才能有人从我戒指里把他拿出来。”
摇了摇头,老者又恢复了严厉之色,对女童再三叮嘱道:“一定要记住隐藏起来等待副宗主几长老们的救援。”
“我哥?我已经是个废人了,要是我哥现在在身边就好了,其实爹爹应该把宗主之位传给哥哥的,毕竟我哥修为比我高出一大截,能力又强,只有在他的带领下宗门才会日益强盛的,也许···也许爹爹把大位传与他的话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啦!”女童自哀自怨的低声呢喃,声音低的仿佛在跟自己的鼻子说话。
老者呵呵一笑,宽慰的说道:“老宗主之所以不将掌教之位传于副宗主自然有他老人家的一番思量。不可否认副宗主乃当世天才中的天才,天赋之高就是我等也是拍马不及啊,不过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后副宗主整个人都变了,变得性情暴虐行事作风太过绝情,实是担不起掌教大任啊!就连这次大元门伏击一事其实也与副宗主当年那事脱不了干系。倒是宗主你年少稳重才华绝决,心性至善才是掌教的不二人选,这是老宗主与长老阁一同定下来的,宗主你定时时将宗门宗旨记于心上,切不可随性而来,记住,宗门大于天啊!”老者循循教导,女童一边聆听一边汝小鸡啄米不断点头。
“还有一点,如今老宗主已然不在了,普天之下能压得住副宗主的只剩下宗主你啦。”
“那是,我哥最怕我啦,每次见到我总躲着我。”女童毕竟小孩心性,提起世上唯一的亲人,嘴角不知不觉就扬了起来,老者看在眼里微微点头。
咕!咕!咕!
什么声音,老者脸色一变,环顾四望,却看见女童低着头,小脸红扑扑的像是滴出水来。
“饿了?”老者疑惑道。
是了,虽说他们的修为早已过了辟谷的阶段,只要有灵气哪怕是整年不吃不喝却也没有大碍。但现在一个内丹被毁,另一个内丹碎裂,那还能运气护体?
世间的修行者数不胜数,修行的功法也是斑驳不全杂七杂八,有修古武的武者,也有上古炼体士,有炼气修行的,魔修,邪修等,还有那最神秘的巫士。
老者原是炼体士,后发现自己身怀天根,于是转修炼气。虽如今内丹被毁,但肉身强硬,多多少少还能坚持些时日,但女童可是实打实的炼气修行,内丹碎裂,无法提气运功自然会感觉到饥饿。
极目远眺,满是无边无际的黄沙。老者唏嘘不已,修行者,这片天下被奉若神祗的一群人,要是活活饿死在沙漠里,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那个,糜老,其实我也不是很饿,只是肚子不争气罢了”女童尴尬的说道。
“嗯,那好,好好休息下,恢复下体力,待会便继续赶路吧,能否走出这片沙漠就要看宗主的造化啦!”老者说完便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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