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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缘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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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铁山默默的打马跟在儿子身后,看着深一脚浅一脚蹒跚奔在前方的儿子,想着刚刚儿子的糗事,脸上仍是忍俊不禁。但是目光落在儿子落在那只残足上却是不由得心里苦闷。自己的儿子乖巧懂事,虽有时使使性子那也是孩童心性使然。在他心里自己儿子哪里都好唯独偏偏先天残疾,儿子年小不知,若是长大以后叫自己如何面对儿子?

却说独腿老者见这一大一小缓缓行来,心里警惕不已。这马上的男子在他看来虽是凡夫俗子,但走近一看却是心里暗惊。身材伟岸,气宇轩昂,虽身上脏乱不堪,却自有一股迎面扑来浩然正气。老者虽阅人无数,却也不禁在心里叫一声好。再看那抱着大水壶跌跌撞撞行在马前的漂亮少年,心里却是一窒,如此翩翩少年却是残足之人,联想到自己被人斩去的一足,心里更是对少年心生惋惜。如此奇妙的心思之下居然对这对看起来似父子的凡夫俗子心生好感。

正思索间郑永驰父子已然来到了老者三丈之前。郑永驰前世少与人交,不谙世事,十足十木头一块。再世为人心性自然一般无二。只见他气喘吁吁停在女童面前,看着眼前跟自己一般身高的女童,也不管女童看傻的眼神,把水壶往女童手里一塞,大咧咧的说道:“喝!”,心里想着待会女童喝完之后会不会表扬他一番。

岂料女童却是目瞪口呆,居然无事郑永驰,反而扭头看着老者一脸询问之意。老者微微示意,女童心下了然,大喜,刚想捧起壶子却不料怀里一空,水壶竟被郑永驰收了回去。

郑永驰当然不是故意为之,只是以他的心性看到女童的反应不禁想起尊老爱幼之类云云,会错了意,结果反省之下鄙视了自己一番。一脸红红的把水壶递给老者,虚心的道:“长者为尊,小子一时只顾同龄玩伴竟把老爷爷忽略,实是不敬,还望老爷爷莫要气恼。”老者一楞,心里想着无数对策,却不料被这少年突如其来的这一出搅懵,当下拱手道:“多谢公子仗义之举,老夫感激不尽又怎敢生气恼之心,公子严重了。”话未尽然,却见一物激射面首而来,当下面色微变,伸手接住,低头一看却是一只大大的水壶。

郑铁山坐于马上居高临下,俯视着老者,话语却是对着儿子而去:“驰儿,你那水壶水已少亦,去给那小女童吧!”

郑永驰心下诧异,摇了摇水壶,心道:“奇怪!爹爹莫非以为我是大水缸么?这一路我才喝的不到小半而已。”虽是不解,心里确极为欢喜,捧着水壶便又朝女童献去。

女童自也欢喜,当下捧起水壶张开小嘴一通猛喝,却不料水壶口大,女童不查之下却被呛到,猛咳不止。郑永驰见状连忙绕到她身后帮他轻轻拍打起来,边道:“慢些喝,久未沾水应先润口舌再慢慢喝下以免身体不适。”女童感受着轻轻拍打在后背上的双手身体猛的一惊,随即又放松下来。依言慢慢饮水,又听郑永驰道:“饿了么?”女童嘴里喝水言语不得只是不断点头。郑永驰从怀里掏出干粮递给女童,道:“先吃点这个,我还有马肉,等会叫爹爹烤给你吃。”女童接过干粮,正想大口吃下,却想起自己方才呛水的糗态,下意识的低着头小口微张一语不发的细嚼慢咽起来,一副小女人姿态,羞涩之意溢于言表。

“老丈好力道!”郑铁山与老者对视半晌,突然发话。老者看去面色若死,显然经脉遭受重创,却还能稳稳接住郑铁山发力掷出的水壶。若非伤至如此郑铁山甚至都怀疑自己能否接得住这老者一击。

“壮士谬赞了,老夫重伤垂死,若不是老夫的孙女还需要照顾恐怕此时早已去了。倒是壮士侠义心肠解囊相救。令公子也是谦谦有礼品行兼优,只是老夫此时落魄至此,这份大恩只怕还不清啦!”老者拱手致礼道。

郑铁山本就爽朗好结交,听闻老者自述显是诚心诚意不藏丝毫,不禁哈哈一笑,摆手道:“老丈言重,这茫茫荒漠,荒无人烟,你我相遇自是天大的缘分,况且人在世间走,哪会不需帮。既然遇上了我们定要好好筹划筹划一起闯闯这茫茫死地,如何?至于老丈的伤势,听我一言,人生在世只不过短短百十来年,以老丈如今年岁当是儿孙绕膝,坐享天伦之时,修为去了也就去了,不必把它看成性命之患。”

老者闻言双眼一亮,这汉子有粮有水还有坐骑,且性格爽朗不拘小节,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这汉子是真的想解救自己而已。可是他为什么要救自己?难道真是遇上好人了?想到这里老者狐疑不定,似难取舍。郑铁山见老者举棋不定,想来定是他心中怀疑自己的来历,怕遇着奸人伪好暗中相害。当下微微一笑,道:“老丈不必怀疑,吾乃南梁城主郑铁山,虽不为人知却也有据可查。”说完自怀里掏出一物扔向老者。

老者伸手接过,定睛看去。只见其手上一块令牌,非金非银非木非石,质地古朴,上有建金王朝王印。

大夏皇朝时分五境,四大王朝四分天下,大夏皇朝皇都居中而座,震慑四方。大夏皇朝自古传承,皇室一脉流传至今,千古不变。

倒是皇朝统治下四大王朝自古以来终年战火不断,你争我夺,四大王朝的传承几经更换,甚至还曾几度引起天下大乱,生灵涂炭。

南梁城所属建金王朝,郑铁山便是建金王朝治下南梁城主。望着手里的城主令牌老者沉思了片刻便相信了郑铁山所言非虚。虽然在老者眼里小小王朝不算什么,但大夏皇朝老者还是颇为忌惮。四大王朝凡人居多少有修行者,但大夏皇都可谓高手如云,不然何以居中俯瞰天下,震慑外族。

老者呵呵一笑,道:“原来是郑城主,老夫眼拙,冒昧了。”伸手将令牌归回郑铁山继续又道:“既然郑城主诚心相帮老者也就却之不恭了,只是···”老者话到嘴边却稍显犹豫,似还是有所顾忌。郑铁山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等待老者。

过了盏茶之久突闻老者叹了一声,道:“实不相瞒,老夫实乃将死之身,神仙难救,只是我想求得郑城主看在你我相遇一场的情分上,待我死后能好好保我孙女一年之久,老夫定有重谢于你,不知城主意下如何?”

郑铁山百思不得其解,道:“老丈言过其实了,我观老丈虽是被人削去一足且心脉重创,但只要老丈能坦然散去一身修为,我郑铁山保证,只要出的了这沙漠老丈的伤势就交于我,我府中有些许妙药,定能保得老丈性命。”

老者欣慰的点了点头,对于眼前坐于马上这名男子心里生出了无限好意。如果平时遇见定能结成忘年之交。不过想到自己的难处老者还是摇了摇头道:“郑城主侠之心肠令老夫佩服,城主所言对于别人来说自是大善之理,可对老夫来说确实无用,因为老夫是修行者。郑城主博学多才见多识广可曾听闻过。”

郑铁山正想着如何劝的这老者重拾信心以救的他性命。不料这老者一席话差点没让从马上栽了下来。修行者这三个字在他脑海里嗡嗡炸响,顿时脑海一片空白,不知所以。

过了半晌郑铁山才恢复过来,慌忙下马恭恭敬敬的朝老者拱手为礼,道:“铁山不知是老神仙驾临,有失礼数,望老神仙莫要见怪。。”

老者将郑铁山扶起,苦笑道:“神仙?郑城主又言过其实了,这世间哪有什么神仙?不过是一帮占得大义却行那卑鄙之事的小人罢了,郑城主有所不知,正是这帮自认为神圣的家伙把世间搅得乌烟瘴气纷乱不断。如若不然老夫岂会落得如此境地。”老者摇摇头,打住话语,似今天说的话有点多了,对于眼前的男子而言知道的太多未必便好。郑铁山听的老者这番话更是不敢言语,冷汗直冒。低着头,双眼盯着地上的黄沙仿佛要把那沙地盯出个洞来。

老者继续道:“老夫如今经脉尽碎,内丹被毁修为尽丧,无法使用瞳术,没办法知晓城主身上是否怀有天根或是灵根。但老夫这里有一段功法赠予城主,城主可自行修炼,撞一撞仙缘。只需答应老夫将吾孙女带会南梁保她一年时间即可。不过老夫有言在先,城主不可泄露今日之事,不可泄露吾之孙女之事。不然天下之大,却是无人可保的了你。你可敢立下重誓,接过此任,搏他一搏?”

郑铁山此时心里如惊涛骇浪一般心潮澎拜,这等大运居然被自己撞见当然是拼着性命也要搏上一搏。修行?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事情。当下脸色一正,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道:“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老者笑着点了点头,道:“不必多礼,吾一生从未收徒,不想临死之前居然与你有了师徒缘分,大善!大善!不过至我死后你我师徒便已缘尽,铁山徒儿你听好:一不许人前提我,二不可打听为师师门,三,如你撞得仙缘切不可屠戮凡人,一定记好不可屠杀凡人,万一非得行事需做的隐秘才行,不然那帮号曰神圣的宵小之辈会追杀于你,切记切记。”

郑铁山恭敬的道:“徒儿谨遵教诲,师尊之言徒儿定当时时劳记不敢有忘。”

老者双眼莫名糊住,道:“好!好!好!”一连说了三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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