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20.梅子寒家夜，内

梅子寒夫妇坐在餐桌前，桌上放着丰盛的晚餐。灯光很柔和，桌上放着新买来的鲜花，鲜艳美丽，家中弥漫着温馨的气氛。

梅子寒的脸上洋溢着孩子般的笑容，他有些激动。

程蕙微笑地看着丈夫，双手微微合十放在胸前。

程蕙：没想到你这么高兴。

梅子寒：当然，当然高兴。我，我一直想要个孩子，阿蕙，我们就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程蕙：才刚刚两个月，还早呢。你就急着买了那么多篮子。

程蕙朝地上放着的好几个漂亮的篮子看看。

梅子寒兴奋地站起来，走到篮子边上，一个个拿起来。

梅子寒：这篮子多漂亮。你看，这个，这个上面有花边，这个上面有层漂亮的纱……阿蕙，到了春天，把我们的儿子放在里面，我开着车，你和儿子坐在里面，到郊外去野餐。我们可以把这层纱掀开来，让别人看看我们儿子漂亮的脸，要是风太大，我们就把纱放下来，遮住他的脸，不让风吹到。隔着纱看他，朦朦胧胧的，肯定更好看。你想想，你想想……

程蕙看着他孩子般的丈夫，像过家家一样，一会儿拿起这个篮子，一会儿拿起那个篮子。

程蕙：你自己才像个孩子。

梅子寒：哈哈……太高兴了。我要有儿子了。要庆祝一下。

梅子寒走过来倒了杯酒。

梅子寒：哎，不行，我的阿蕙现在肚子里有宝宝了，不能喝酒，这一杯，我代你喝。

梅子寒将酒喝尽，又要倒。

程蕙：好久没看到你这么高兴了。

梅子寒：是吗？

程蕙：前些天，你的样子真让人担心。我还以为，还以为……

梅子寒（尖锐）：什么？

程蕙：我还以为你病了，你成天愁眉苦脸的。你不知道我，多担心……

梅子寒放下酒杯，走到妻子身边，从背后抱住她。

梅子寒：都过去了，阿蕙，我向你保证都过去了。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程蕙扭头看向他。

程蕙：为什么？

梅子寒放开妻子，拿着酒杯，默默走到窗前。

梅子寒（喃喃）：因为现在有了儿子。一切都会被理解的，是的，会理解的……

梅子寒看着窗外，轻轻说着。

程蕙不太懂，她疑惑地看着丈夫的背影。

21.王筠瑶小屋夜，内

王筠瑶：你一点都不理解我。

王筠瑶正坐在床上，拿起一个长毛绒玩具朝坐在书桌前专心侍弄笔记本电脑的秦川扔去。

秦川诧异地扭头看着她。

王筠瑶噘着嘴，气鼓鼓地看着他。

秦川：怎么了？

王筠瑶：我跟你说了半天，你一句都没听。

秦川：我在忙么。

王筠瑶：明天就是婚礼了，你一点都不当回事。

秦川放下手里的活。

秦川：我怎么不当回事。我这不是在处理我们的结婚照片？

王筠瑶：真的？

秦川：当然是真的。你来看。

王筠瑶从床上爬起来。

电脑里，秦川正在编辑一些结婚照片。

秦川：你看。

他点了某一个键，照片里王筠瑶和秦川的头像就互换了。

王筠瑶哈哈大笑起来。

秦川：你再看这个。

他又点了一下，王筠瑶的头就像哈哈镜里一样，胖起来。

王筠瑶又笑起来。

秦川：你再看……

王筠瑶：丑死了，丑死了。你坏……

王筠瑶捶打着秦川。

两人嘻嘻哈哈了一会儿。

王筠瑶：不跟你闹了。哎，你花车借好了吗？

秦川：早安排好了。

王筠瑶：衣服呢？

秦川：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能不穿衣服来结婚吗？

王筠瑶：你……你……

秦川：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我都准备好了。

王筠瑶：是按我说的？

秦川：全照老婆大人指示。不折不扣。

王筠瑶松了一口气。

秦川打了个哈欠。

秦川：女人就是紧张。不就是吃顿饭吗。

王筠瑶：你……

秦川：好，好。我不说了。

王筠瑶跪坐在床上，眼睛朝天花板看着。

秦川：你怎么了？还在担心？

王筠瑶：我也不知道。你说明天一切会顺利吗？

秦川：会的，会的。一切都会顺利的。

王筠瑶不屈不挠地琢磨着。忽然惊呼了一声。吓了秦川一跳。

秦川：你又怎么了？

王筠瑶：你说明天我走进大厅的时候，会不会正好鞋跟断了，摔一跤？我的裙子会不会正好被人踩到？我会不会突然打喷嚏？还有，还有……

秦川不打算再纵容她的胡思乱想。

秦川：睡觉去。

王筠瑶看了故意板着脸，很严肃的秦川一会儿，好像又想像平常一样任性，但最终她只是乖乖地“噢”了一声，向后倒在床上，蒙上被子。

秦川微笑着摇摇头，走过来把被子给她捂好。

秦川：睡吧。这才乖。别担心了，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22.王筠瑶小屋日，内

王筠瑶噘着嘴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

秦川急忙地走进来，从壁橱里拿出他的西装。

秦川：筠瑶，快点，快点。我们要开始行动了。

王筠瑶：我不管。秦川，你说今天会顺利的，你骗人。

秦川：又怎么了？这不是挺好的？

王筠瑶：好，好什么。你看，要下雨了。

秦川：下就下呗。

王筠瑶耍起赖。

王筠瑶：不管，不管。我不结了。我不结了。

秦川：日子是你自己订的。快点，要迟到了。

王筠瑶：不管，不管。

秦川：不许闹了。

王筠瑶被秦川吓了一跳。秦川显然真的生气了。

秦川：快点。这是正经事。别小孩子气了。约好了美容时间的，晚了，就不是最漂亮的新娘子了。

王筠瑶：嗯。

秦川：这才乖。

秦川穿上西装，到了门口。

秦川：我去跟司仪碰头，一会儿我们大队人马就来接你，你快去化妆，换衣服。乖乖等着，别再小孩子气了。啊？

秦川出去了。

王筠瑶有点委屈地噘着嘴。

23.名牌水晶专卖店日，内

售货员：先生，您要定做的话，价格非常昂贵。

售货员看着桌面上放着的一个鲜红的瓶子，斟酌地说。

穿着风雨衣的梅子寒笑了笑。

梅子寒：能做就行。我先付订金。

售货员：好的。您什么时候要？

他准备开票据。

梅子寒：越快越好。做好了，通知我。

一只女人的手在玻璃桌面上敲着，那是一双带着侵略性的细长的手，指甲很长，带钩。

梅子寒慢慢抬头，他的脸上又是一片苍白。

售货员：先生，先生……

梅子寒：噢。我晚些时候再来做。

售货员疑惑地看着他，又悄悄朝他身边那个女子看看。那女子的头只露出一缕漂亮的发丝。

他不明白这个刚才快乐的男人为什么突然那么害怕。

梅子寒对着一个人喃喃说道。

梅子寒：我们找个地方谈……

24.王筠瑶小屋楼下日，外，雨

一声爆竹声响。

王筠瑶在邻居的赞叹声中，被撑着伞的伴娘从小楼里扶出来。

秦川：快上车。

秦川帮忙狼狈地收起伞，扶着王筠瑶上车。

王筠瑶：我要放炮仗。

秦川：行了，放过了就是了。快点。

王筠瑶只得上了花车。

25.行驶的花车日，外，雨

车子在幽静的小路上开着。

司机：今年雨水真多。

秦川：是啊。真不巧。师傅，抽支烟。

司机接过烟，放在一边。

王筠瑶噘着嘴坐着。

秦川：筠瑶，高兴点。等到了宾馆就好了。师傅，下雨天，倒是不堵车。

王筠瑶还是很委屈。

司机：是啊，是啊。新娘子很漂亮啊。

秦川嘻嘻笑着。

秦川（小声）：听见吗？说你漂亮呢。

司机：新娘子，别不高兴了。一到宾馆就好了。到时候，你点烟都点不过来，呵呵……

司机和秦川都笑起来。

忽然一声急促的刹车声。

王筠瑶：怎么了？

司机：没事，前面好像出车祸了。

秦川和王筠瑶都探头朝车窗前面看。

一辆灰色的跑车停在前面。

26.马路上日，外，雨

穿着风雨衣的梅子寒从副驾驶座位一边下来。依稀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坐在驾驶座上。

他竖起领子，检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一个身影。有些手足无措。

他朝四周看看。后面停着一辆花车。

新娘子正从里面好奇地探出头。

王筠瑶和他的眼神交汇了一下，他慌乱地搓搓手。车门忽然开了，他惊慌失措地钻进车厢。

王筠瑶：哎……

车子飞快地开走了。

王筠瑶正在觉得刚才那个人眼熟，愣在那里，花车的另一扇门开了，她醒悟过来。

秦川撑着伞跑到躺在地上的那个身影前面。

王筠瑶：秦川？

秦川：快来帮忙。她昏过去了。

司机闻声下去。

王筠瑶不知所措的样子。在伴娘的招呼下，她把头缩回来。车窗被摇上了。

27.花车内日，外，雨

王筠瑶震惊地坐在花车里。

秦川的头出现在车窗边。

她忙摇下窗子。

王筠瑶：怎么样？

秦川：我不知道。伤得很重，要马上去医院。司机，先把她弄上车吧。

王筠瑶：不……

秦川：怎么？

王筠瑶：这是我的花车啊。

王筠瑶带着哭腔说道。

秦川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

秦川：嗯。这样，你们先去宾馆，我叫辆车先送她去医院，一会儿就赶过来。

王筠瑶：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