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陈飞：喂？是，我是……瑶瑶，你回来了？怎么，云南好玩吗？……嗯，嗯，吃饭？不要啦吧……噢，好，好，我来，我来……

陈飞一边打电话，一边心不在焉地摸着那张报纸，眼睛看着那条触目惊心的标题。

他刚挂了电话，门口就传来一阵嘈杂声。

小张：小姐，小姐，你不要激动……

程红的声音传来。

程红：梅子寒到底怎么死的？你们要拿出证据来……

小张：我们有的，有的……我们的证人就在里面……

陈飞惊慌地站起来，打算从另一个门逃走。匆忙中，他又回头把那张报纸放进了自己的包。

程红走进编辑部的时候，陈飞已经走了。

程红：你说的人呢？

小张：刚才还在的。

程红看着小张。

17.梅子寒家夜，内

程蕙在家里不安地来回走着。

程红坐在沙发上。

程红：事情很清楚了。姐夫是因车祸败露而自杀的。

程蕙：他死的前一天公安局确实打过电话来了解情况。他们并不怎么相信。

程红：为什么？

程蕙：因为那个报案的女孩好像有些不正常。他们怕搞错了。

程红：看来他们没搞错。

程蕙：你姐夫很怕，很怕……我还记得他当时的样子……他已经答应第二天去公安局说明情况……可是，我不知道他竟然……我不知道，不知道……

程蕙捂住脸。

程红：我明白了。

程红站起来。

程蕙：小妹，你要去哪里？

程红：去找那个报案的人。一命还一命……

程蕙：小妹，你疯了。你姐夫是自杀的，跟人家没有关系。

程红：我姐夫是被她逼的。就算他撞了人，逃离了现场，可那个受伤的人并没有死，她现在还好好地躺在医院里，可我姐夫，你丈夫，已经死了。

程蕙愣住了。

程红：如果不是被人看到，他可以在事后自首，也可以什么都不说……那样，不会影响到他的前途，他也不会去自杀……就是这样，那个报案的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程蕙：小妹……

程蕙拉住她。她现在已经恢复了平静。

程蕙：你姐夫的遗书里说了，他的死是他个人的行为，与任何人无关，我们不能违背他的心愿。……别去……

程红看着程蕙，勉强点点头。

18.秦川家客厅日，内

陈飞在王筠瑶的陪同下参观房间，正走回到大厅。

王筠瑶换了发型。她蓬松，随意的短发被整理得服服帖帖的，贴在头上。她穿一件淡黄色的毛线裙子，看上去很淑女，很文静。

陈飞：房子真不错。

王筠瑶：那我呢？像主妇吗？

陈飞：你也很……很不错。

王筠瑶得意地笑了。

秦川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秦川：你别夸她了。她哪像啊？

王筠瑶：怎么不像了？

秦川：指望你烧菜，我们都得喝西北风去。

秦川笑着把菜放在桌上。

大家高高兴兴地坐下。

王筠瑶：我昨天可是做饭的。

秦川：你泡了两碗方便面。

王筠瑶：我那是给你机会表现。

秦川：那好啊，我也给你机会表现表现。

两个人嘻嘻哈哈捶打着。

陈飞觉得有些尴尬。

秦川和王筠瑶发现了。忙收敛起来。

秦川：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这些家庭矛盾都让你看去了。

陈飞：不要紧，我跟……王筠瑶是多年的老朋友。

王筠瑶：我上大学第一天行李散在学校都没人帮我，急得我都快哭了。多亏了陈飞，二话不说，左手夹被子，右手拿包包，我只要专心抱着我的沙沙就行了。

秦川：天哪，你的沙沙跟了你那么多年，你都没扔？

王筠瑶：那当然，我是很专一的人。

两人不知不觉又有嘻嘻哈哈的意思了。

秦川使了个眼色，王筠瑶强忍住笑，转向陈飞。

王筠瑶：哎，陈飞，上次梅子寒撞人那件事有没有下文？

陈飞：呃……

王筠瑶：怎么了？

陈飞：梅子寒死了。

王筠瑶和秦川夹菜的手悬在半空。

秦川：他生病死的？

陈飞：不，车祸第二天他自杀了。

王筠瑶倒抽了一口气，靠向椅背。

19.秦川卧室夜，内

秦川正在电脑前搞他的照片。

室内没有开灯，但电脑屏幕的荧光照得秦川的脸蓝盈盈的。

王筠瑶抱着沙沙坐在床上发呆。

王筠瑶：秦川……

秦川：嗯？怎么了？

王筠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秦川：怎么不对劲？

王筠瑶：嗯……梅子寒……

秦川放下手中的活。

秦川：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王筠瑶：我觉得好像是我让他去死的……

秦川：别胡说。他自杀自然有他自己的原因。

王筠瑶：可，他是在我报案的第二天死的。好像，好像是我……

秦川没有说话。

王筠瑶：我要是没有去报案就好了。

秦川：别乱说。你去报案没什么错。你看到一起车祸，你认出了肇事者，你有义务去说明事实。你做的很对，很勇敢。

王筠瑶：可他死了……

秦川：别胡思乱想。

王筠瑶：可我害怕死亡……

秦川看着她。

王筠瑶：秦川，我们去看看那个受伤的人好吗？她，她没有死吧？

秦川：没有。她只是腿断了，流了好多血，吓昏过去了。你要去看，我们明天就去好了。嗯？

王筠瑶点点头。

秦川：现在乖乖地睡觉了。

王筠瑶顺从地钻进被子。

秦川的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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