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门铃声传来。

程蕙起身开门。

赵光站在门口。

赵光：请问，这里是程蕙女士的家吗？

程蕙：我是程蕙。您是……

赵光：我是加美律师楼的律师，我叫赵光。你妹妹程红小姐曾经来找过我。

程蕙：请进。

程蕙把赵光让进来，忙着给他倒水。

赵光：程小姐当时想找我帮她调查一件事，当然，那不是我们的职业范畴……

程蕙把水给他。

程蕙：噢。我听说了。

她坐了下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赵光：但我非常同情你们的遭遇。我，我想两个弱女子孤苦伶仃的，可能需要帮助，所以……

程蕙：赵先生，您多虑了。我们可以照顾自己。

赵光：是，当然。程小姐是很能干的广告人。但，也许您……

他看到桌上放着的婴儿服装。

赵光：其实，我跟您丈夫梅子寒先生也是认识的。

程蕙：是吗？

赵光：梅先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我们在业务上有过交流。所以我想来看看，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您知道，程小姐那件事，我帮不上忙，我觉得有些……

程蕙：真的没有……噢，对了，倒是有一件事，我不太了解，也许可以向您咨询一下。

赵光：什么？

程蕙：我先生有一部宝时捷的跑车，半年前买的。我不大会开车，也用不上了，所以，我想能不能找个人出手。但又不太懂这方面的事……

赵光：可以，可以。这个我可以帮您关心。您还有其它什么困难，我能帮的一定帮到……

程蕙对这个赵光有些好感，她歉然地笑笑。

忽然她发现程红冷冷地站在门口。

程蕙：小妹，你回来了？

程红：我回来的不是时候？

程蕙：嗯？

赵光识相地站起来。

赵光：梅太太，我先回去了。这是我的名片，您有什么情况就打电话给我。你那件事，我一定帮你办好。

程蕙：谢谢你。

赵光走了。

程红：来的倒是真快。

程蕙：小妹，你怎么了？

程红：这个人是个滑头货。我跟他接触过。

程蕙：不会吧。

程红：姐，你没有判断力。他们这种在国外混过的人，一副假洋鬼子的派头，看见女人就起劲，说什么帮助你，同情你，一到具体要做点事就推三阻四。你别上他的当。

程蕙：噢。小妹，你最近干什么去了？我看不见你，真为你担心。

程红的脸明亮起来。

程红：姐，我都查清楚了。

程蕙：查清楚了？

程红：你看。

她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资料。

程红：这个女人叫王筠瑶，今年二十四岁。在骆驼翻译社当法语翻译。车祸前一天姐夫参加的那个联谊会，她也去了。车祸那天，正是她的婚礼。这个，就是她的丈夫。据她的同事说，那天婚礼很不正常。先是新郎迟迟没有出现，后来，新娘子又突然失踪了。说是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去报案。这个人叫陈飞，是王筠瑶的大学同学，他也参加了婚礼。你知道他在哪里工作？《海上春天》报社。那份报道就是根据他的情报写出来的。所以，王筠瑶就是那个告密者是不会错的。

程蕙：小妹，你……你真的去跟踪调查人家？

程红：啊。

程蕙：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程红：不这样怎么查得出来？难道你指望那个律师帮你查？哼，求人不如求己。

程蕙：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程红看了她一会儿。

程红：姐，你是个软弱的人。我吗？我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程蕙担心地看着她，她的语气中有什么令程蕙感到恐惧。

25.秦川家卧室黄昏，内，雨

大雨在外面下着。

王筠瑶正在窗前专心工作。窗户半掩着。台灯亮着。

一只手伸到窗户前……

电话铃声响起，王筠瑶抬头。

那只手敏捷地缩回去。

王筠瑶发现窗户外的雨水飘进来，笨手笨脚地关上了窗户，打翻了桌上的咖啡。她用纸巾擦着。电话铃还在不断响着，她起身去接电话。

王筠瑶：来了，来了。真是……

窗户外站起来一个人，正是穿着雨衣的程红。

26.秦川卧室窗外黄昏，外，雨

程红恨恨地看着里面的王筠瑶，又看了看关上的窗户。

她看见王筠瑶喜笑颜开地接电话。

当王筠瑶的电话快接好的时候，她马上又蹲下去。她看了看手里的一个纸包。

27.秦川卧室黄昏，内，雨

王筠瑶又回到书桌前，她低头工作。忽然又抬起头，紧张地看看窗户。窗户外什么都没有。她觉得有些烦躁，又低头工作，但是只一会儿，她又抬起头。最后，她往椅子上一靠。

王筠瑶：怎么回事？

王筠瑶干脆拉上了窗帘。

28.秦川卧室窗外夜，外，雨

程红一直蹲在窗外。她微微抬头看着窗户。

忽然她身后有一只手搭在她肩上。

她吓了一跳，惊恐地看着身边的人。

但她马上松了一口气，不留神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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