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2）

开始下起小雨，地上有些湿漉漉的。在路灯的照射下，地面看上去发出微弱如荧火的光。

有情侣从她身边嘻嘻哈哈地快步走过，他们依偎在一起，用包遮住头。

黄莺朝他们看了看。

然后继续走她的路。

她走过拐角处的公用电话亭，又回头看了看。

最后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进去打电话。

26.秦川客厅夜，内，雨（25.26对切）

王筠瑶正在漆黑的客厅里转来转去。她在等待着丈夫的归来。

窗外的雨下得有点大了。

她下了决心伸手去拿电话机，电话却忽然自己响了起来。

她愣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她刚想开口，忽然她微微生气的脸木然了，电话那头并不是她预料中的人。

黄莺：秦川哥哥，秦川哥哥，我是黄莺。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黄莺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激动而无助。

王筠瑶木然地站着没有说话，此刻的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应付这样的事。

黄莺：我，我在衡山路的街心花园。我，我想见你，就见你一面，你，你一定要来……秦川哥哥，你在吗？

黄莺怯生生地问，她这才发现对方一直都没有说话。

黄莺：秦川哥……

王筠瑶冷冰冰的声音忽然传来。

王筠瑶：秦川不在，他今天不在，以后也不在。他不是你哥哥。他是我丈夫！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黄莺愣住了。

王筠瑶猛地挂断电话，扶着桌子，身体微微颤抖，忽然她意识到什么，回过头，看见秦川正惊怒地站在客厅门口。

王筠瑶：我，我……秦川，你听我说……

秦川厌恶地转身出去，王筠瑶慌乱地抽泣着，跟上他。

27.公用电话亭夜，外，雨

黄莺愣愣地站着，一手抱着自己的日记本，一手还拿着电话听筒。

片刻，她轻轻地把听筒放回原位。她的眼神落在电话机上，眼底渐渐泛起泪花。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打开电话亭的门，用胳膊夹紧了自己的日记本，走进了雨幕中。

不远处是开阔的街心花园岔路，一座巨大的石雕像的黑影在雨夜中显得异常压抑。

不时有汽车开过马路。

黄莺茫然地慢慢走进雕像的巨大黑影中……车子与她擦肩而过，她浑然不知。

28.行驶的出租车夜，外，雨

一辆飞驰的出租车。

秦川坐在司机边上，一脸克制的怒容，他朝后面看了看。

王筠瑶小声抽泣着坐在后座。她还穿着那件丑陋而单薄的大袍子。

秦川把自己的薄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秦川：喏。

王筠瑶低着头接过来。

秦川：你怎么能这样。

王筠瑶：我，我又不知道你们的事……

秦川：我们的事？我们有什么事？你还是不信任我。

秦川看了看边上的司机，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缓和了一下，接着说下去。

秦川：我怕这孩子会做傻事。

王筠瑶止住哭声，抬头看着他。

秦川忧心忡忡地继续说下去。

秦川：黄莺来找我，她最近身体不好，老是吐……

王筠瑶似乎觉得自己的猜测对上号了，空泛地看着秦川，心却在往下沉。

秦川：今天出化验报告……她怀疑自己得了胃癌。

王筠瑶：什么？

她确实是大吃一惊。

秦川点点头。

秦川：看来是真的了。

王筠瑶惊恐地看着远方。她并不想在一个可怜的女孩身上施加更大的痛苦，但她现在发现，她也许无意中真的这么做了。因此她无法不恐惧。

29.街心花园夜，外，雨

雨小了。该过去的都已经过去。

出租车停在花园对面。

花园前的马路上，围着一些人。因为是晚上，人并不是很多。

警察正在维持秩序。

秦川和王筠瑶从车上下来。

秦川着急地往花园走。

王筠瑶眼神焦虑地眺望着，慢慢地，她也朝对面走去。

她听见有人在议论，也看见地上隐隐约约的黑色的液体。

群众：哎呀，真可惜。很年轻的……还挺好看……为什么呀……她家里人要伤心死了……

司机：真的不是我的错，是她自己冲上来的，真的，真的……你看，你看，这刹车印子……

司机在跟交警辩白着，比划着……

王筠瑶一时忽然觉得一切都像梦境般的不真实，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只觉得一切都是空的，容不得她去想什么……她恍惚地站在那里，看到眼前的一切。

然后她抬起头，眼光跟秦川相遇。

秦川正对着她……

王筠瑶这才开始觉得害怕，震惊，她的嘴唇颤抖了两下，绝望地看着秦川，就像一只掉在陷阱里的小动物，根本无力挣扎……

（第七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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