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眼’费,跟画家润笔一样。”何青屏放下瓶子。
“呵呵,新名词。”曾总摸摸自己的眼眉,“女人描眉,男人洗眼,这样洗一洗,开始工作。”拿起青花瓶,移动显微镜观察,看完一声不吭,继续看完香炉和陶罐,最后用手电照照瓶底,轻轻点着头。
“莫非有问题?”何青屏有些没底。
“它们怎么得到的?”曾总走程序。
“朋友的,说等鉴定后再付款。”何青屏猜测他的意思。
“那你们关系非同一般,才可能让你拿走东西。”曾总指着陶罐说,“商代中期的,泥制黑皮陶,人字纹,产于中原地区,较商代晚期名贵的白陶来讲,占陶器的比例要高一些,但它整体结构复杂,烧制较为困难,器型,是它的显著特点。”又指青花瓶,“瓷器,首推摆件,绘画,首推人物,再加‘清三代’官窑和本身的精致,已确定它价值不菲,甚至可以入选拍卖会画册封面。”
“这只陶罐,大体值多少?”何青屏心里一颗石头落地,欲知道订价范围。
“它究竟值多少,得请另一位老专家确定,对了,就是上次给你们鉴定的那位,特别是汉代以前的陶器,国内无出其右。”曾总把玩香炉,“这种窑变形成的海棠红宋代均瓷,让我联想到古代美人,忧伤中带着淡淡羞涩,就我个人来说,特别喜欢,总之,全是真的。”
小杨道:“秋拍会正在筹备中,计划11月申拍,12月港拍,准备参拍几件?”
“打算这三件都参拍,等老专家拍卖鉴定时,最终确定,就等你通知。”何青屏装陶罐。
“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曾总瞟一眼箱旁两只圆筒,“没别的事,我先行告退。”
“呵呵,没完呢。”何青屏把盒子一一装箱。
“你是说那筒里的东西?”曾总再瞟圆筒。
“它们是主要目的,你看字画吗?”何青屏捧起金色圆筒。
“佳缘公司经营两大块,字画和瓷器,小杨,你说过嘛。”曾总把打火机收入衬衣口袋。
“我不知道有字画。”小杨握住筒的端头。
“突然袭击。”何青屏从套里抽出银色金属筒,立在地面,曾总弯腰取字。
“何大哥,这两个月,你好像收获颇丰?”小杨起身。
“跟你说过,想好好合作几回。”何青屏靠墙放好金属筒,接过字,“金色筒装字,蓝色筒装画。”
“谁的字呢?”曾总解开金色绸结,提醒小杨拿走打火机,打开动作舒缓轻柔。
尚未全展开,只见到几个字,曾总面色凝重如山,小声惊呼:“天啊!枝山草书,枝指山人,快,在桌上放好。”
小杨与何青屏各拽住一角,曾总像一只正在搜寻的警犬,辨认完题跋和十多枚印章,又闻闻背面,仔细确认纸质:“怎么得到的?”
“十五万收的。”何青屏复制回答。
“那你是捡着大宝贝了,这是祝枝山的《新春日》。”曾总的手带着极强的书写韵律跟随笔画起舞,“‘拂旦梅花发一枝,融融春气到茅茨。有花有酒有吟咏,便是书生富贵时’,它参拍吗?”
“想,还待确定。”何青屏喜欢看行家在字画前的痴迷神情,越痴狂越价高。
“一定轰动,这些年,像这种名家的字基本绝迹,一年见不到几件,被人藏家里了,参拍大多是近代或现代书法家的,珍品,一件难求啊!”曾总站直身体,眼神一直拴在字上,“迫不及待想看蓝筒里的画”。
“很巧,画家跟书法家是老相识。”何青屏卷字。
“老相识?”曾总终于抬起头,脸上闪烁心中猜想,“会真这么巧?”
“就这么巧,祝枝山字唐寅画。”何青屏打蝴蝶结。
“最好把毛总请来,他是唐的忠实粉丝,三年前,佳缘曾拍卖一幅唐伯虎的画,签协议前,他差一点就自己留下了,事后心疼啊,总唠叨,像魔怔一样。”曾总表情有些走形,“你这次带来的可都是重磅,祝字唐画,搁一块拍卖,能上申市新闻。”
起点欢迎广大书友光临,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a>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