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事情的真相总是在人毫无头绪、百般苦闷的情况下得以突然出现,欣翎子此刻也正处于他一生急切需要找到的真相旋涡之中。
掩埋好掌门尸首,回到正殿大厅,太乙真人的供象如以往一般慈祥的凝视着他虔诚的信徒,但此刻神象的笑容在欣翎子眼中不谛成为对他无知、困饶的嘲笑,狠狠一脚朝着石象抡去。
“哄隆”一声巨响把刚踢过石象的欣翎子给吓得坐到了地上,不是这么灵验吧,大慈大悲的祖师爷爷,我不是有心,纯粹无意,您老别见怪,可千万得原谅我啊,欣翎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傻念到。
不对,这似乎是机械齿轮转动所发出的碰击之声,难道有何机关得以启动?正思量之间,石象忽然来了个180度大转身,石象坐下莲花的正下方突的显露出一个黑不见底的小型入口。
看来我们道家祖师爷早在几百年前就预料到会有如此劫数,为保存血脉而预留下了逃生出口,师兄弟们应该就是由此逃离屠杀的吧。
理清头绪的欣翎子取出火折,顺着入口阶梯放步前行,阴暗潮湿的隧道又深又长,弯曲曲折似乎走不到尽头,费了好阵工夫,终于走到一条分岔路口,举火折一看,一门谓“生”、一门谓“死”,究竟走那边为好,欣翎子此刻竟也拿不定注意,一阵犹豫,竟向刻着“死”字的石门前行,或许此刻已领悟到道家所注重的“先死后生”四字帧言。
红日缓缓西下,血红的光和血红的城市遥相呼应。
苍陵在尸堆中缓缓苏醒了过来,弱小的生命此刻在诺大的城市和天地之间竟显得如此无助、如此迷茫;静静的看着周遭的一切,感受着那份寂静的痛苦与一种不太清明的责任,苍陵感受到一种犹如背负巨石般的压力,直压到心底,竟有些透不过气来。
“小兄弟。。。。小兄弟”一个微弱的声音似乎在耳旁不断召唤着自己。
还有活着的人,还有生命。苍陵此刻竟象拣宝一样兴奋起来,他发了疯似的在尸堆里找寻那声音的来源,终于,在城墙墙角处发现一个约四十余岁的中年道人,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灰色的道袍,气息忽长忽短,似乎保留着那最后一丝真气想要说些什么。
“道长,究竟城里发生了什么变故,为何所有的人都死了,你们不是有阵法相助又何以破城,为何一切的一切会搞成这样。。。。。”
“小兄弟。。。。”看着道长那吃力的神情,苍陵不由把耳又贴得更近了些“我是道家紫阳真人。。。咳。。。之所以城破人亡,皆因鲁有子几个叛逆作祟,当日几个叛逆趁我运功之机,制住了我,并破掉阵法一角,我解禁之后虽协同守军竭力抵抗,怎奈势单力薄,注定将命丧于此。哎,或许正如掌门师兄所说,道家百年大劫,一切皆为天意。”
话刚至此,紫阳突然收聂心神,双眼不住上下打量面前这个青年
“问你个问题,你可否诚意回答于我?”
“道长问便是了,我知必答。”
“你是否有练过体术、仙法,程度如何?”
“体术?锻炼我倒经常是有,师傅常苛刻要求于我,现在跑步、舞弄一些棍棒刀剑倒也不成问题;至于仙法,抱歉我实在是未曾学过。”苍陵虽好奇这名长者为何如此发问,但出于恭敬之心还是老实回答到。
“你不必过滤,我之所以问这些问题是因我有件事情需嘱托小兄弟替我完成,我知我寿命将尽,而此事又至关重大,我知小兄弟一身热血,但不希望你一个平常之人去冒如此风险。。。我。。。自私了些。”
“道长,不必介怀,虽我只有这些本事,却也颇为精通,打不过大不了就跑,我也曾在这些邪魔军队到来前光顾过他们帅营,不也豪发无伤逃了出来;事情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了却你的心愿。”苍陵虽不知自己为何要如此固执的帮助这个垂死的老人,但还是坚定的回答到,或许一个人在被死亡阴影重重包裹之中看到一丝生的光线总会迫切的想要抓住吧。
“小兄弟,那拜托你了”面对固执热血的陌生青年,而自己却又无计可施,紫阳之好把最后的希望托付于面前这位小兄弟身上。
“麻烦你代我去趟青羊道观,找到掌门师兄,把鲁有子背叛师门的恶行告知于他,让他替本门清除叛逆,肃整道门;另外请将我身上的令牌与这本卷宗交托与我徒儿,他名唤欣翎子,年纪与你相仿,切记,一定要轻手交托于他,如果猜得没错,道观此刻正遭劫难,此去路途艰险,小兄弟一定保重。”
欣翎子?好耳熟的名字,噢,对了,那不是几天前在城里邂逅的小道士吗?
“小兄弟,拜托了。”交代完所有嘱托后,紫阳仿佛放下了身上所有包袱,安逸得缓缓闭上双眼,或许在道家而言,死对于生而言只不过是一个过度罢了,解除尘世烦恼或许对修道之人而言才真正达到上乘吧。
在埋葬好紫阳的尸体后,苍陵背负上了生命中的第一个责任踏上去道观的谩漫长路。
此时密道之内,欣翎子自选择死门以来就遇险不断。原来门内并非再如前路一样波澜不惊,过一门则需过一机关、遇一考验,简单如暗器、强弩,复杂如星象、八卦;好在平时勤于学习,对天文地理、玄黄体术都颇有心得,才一路走来,虽都惊险通过,但过了八重死门的欣翎子已是伤痕累累,力气也将虚耗而尽,要是再遇到什么机关猛兽之类,怕也是应付不来。第九道门,按道家所释“九门为生死玄关,若破则生、若退则亡。”不过现在早已退无可退,后退之门早在破阵后自行关闭,唯有强打精神应战才好,欣翎子鼓起勇气,缓缓推开最后一道死门,是生是死,安由天命吧。
门内情景同欣翎子所预想的完全两样,没有阴暗机关、没有星象八卦,入目的皆为流光溢彩的各类神兵利器,尤以位居中位的宝剑最为夺目;剑柄古朴雅致,剑身散发出七色彩光夺人神目,而周遭白雾迷茫更似为仙气所层层环绕。
“好一把仙剑,要是为我所得,必将为仙法增添不少威力。”欣翎子好象被剑光所吸引,竟有些浑然忘我。
道家本分佛尘与剑两种修为,主佛尘则修习仙术,主剑则修习体术,欣翎子虽自小随紫阳以修习仙术为主,但出于一种特殊感情或者叫做偏执,虽用仙法但却总以剑为媒介,自然威力大打折扣,以他自己话来说“拿佛尘都是些老头子,象我们这种初沐阳光的大好青年,拿剑才够威、够帅气。”遇到如此宝贝说实话实在不能不让人动心。
正当迈步想拿起此剑之时,一道微弱却清晰短促悲鸣似乎从某个角落打入自己五官直至心里,欣翎子忽的浑身一震,从yu望的洪流中解脱出来。看到一把隐藏在角落最不起眼的黑色古剑微微颤抖,原来竟是它帮助了自己;欣翎子小心的把古剑拿将起来,小心的擦拭掉蒙在上面的厚厚尘灰,顿时整个密室一阵震动,神器齐声悲鸣;只见那古剑所散发的柔光白光洒落在每个角落,那些刚看上去金光灿烂的神兵利器在白光的照耀下都原形毕露,一件件“神兵利器”居然此刻都血迹斑斑并散发着漫天的黑色唳气,尤以居中的骷髅剑为重,那把本该被欣翎子拿起的“仙剑”,此刻面目竟是由人骨拼凑而成的邪魔妖剑。欣翎子深知,如果刚才碰一下那些“神器”自己必将被妖气所噬,灰飞烟灭,万幸逃过一劫,不由出了身冷汗。只见白光在照出众妖器原形后,突的光线一强,数万道强烈的白光直插妖器体内,约摸一盏茶的工夫,那些围绕骷髅剑周遭的妖器均魂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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