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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节 夜航幽冥涧之三(2 / 2)

我心说,也是,还有些女孩儿专门照了人体艺术照,人前人后地炫耀呢,还怕别人不瞧呢,不由地顺着她的话应道,是的是的。

那姑娘脸上复又浮上阴云,呸了一声道,是个屁,你还是看了么,怎么刚才不承认,难道老娘不值得你看么?

我连忙应道,值得值得,非常值得。这也全是肺腑之言。

那姑娘见我说得诚挚,不由地满是期待地问道,好看啵?

但我看她凤目倏地瞪得大大的,一双睫毛蝶翼一般闪动,总觉得有几分调皮诡诈,也不知她是真地想让我回答,还是有意调侃我,嘴唇嗫嗫嚅动,却不敢贸然搭腔。

那姑娘脸上一怒,道,不好看么?

这下我幡然醒悟,她这是要在我嘴里讨个夸赞,连忙弹舌如箭地说,好看好看,从来没有的好看!

那姑娘脸孔一板,竖眉道,好看就是好看,从来没有的好看是什么意思?

我察颜观色,知她表面生怒,内心却十分受用,便解释说,从来没有的好看——就是有史以来也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

那姑娘鼻翼一皱,挑衅地望向我道,你看过很多女人吗?

我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那姑娘鄙道,你既没有看过别的女人,怎么就说我从来没有过的好看,岂不是胡说八道,瞎叫胡咧么?

我正要说不是,却听见头顶的甲板传来一阵窸窣声,似有什么物件在上面拖动,仔细一听,却是一帮人的鞋底在甲板上踏磨的声音,隐约地又听见一人在甲板上喊,别的地方都查过了,船仓里还没去。又远远地有一个声音道,打开船仓,到下面搜一搜,隐约便是郭真超的声音。想来过了这许久,他早应从冲锋舟爬到船上来了。

过了一阵,那船尾的圆形铁盖镗的一响,像是有人在上面用铁锤敲了一下,又听见那铁盖咬合着金属甲板嗞嗞地响个不停,显然是有人在上面扭转这铁盖,想将它打开。我心知,那铁盖被我用铁条卡住,一时半会也打不开。但是,那帮警察终究会找到办法下到这仓底来,如果留在此处,终难脱身,可是四处在这仓中四望了一遍,也未找着个出路。

那姑娘又鄙道,左焰,真行啊,这么多警察布下天罗地网都没逮着你,要是我是警察早叫你跪地求饶了。一面说话。一面走到那玻璃屋旁边,那里有一架木梯,她就踩着那木梯。登到玻璃房顶上,双手扒着那挂着锚链的圆窗,向外张望,一面喊我上去。

我见那玻璃房在她脚下嗞嗞地叫,生怕她踩碎玻璃摔下来,却听她叫我也上去,心说。这玻璃房如此脆弱,撑着一个娇俏的丫头便嗞嗞叫,再让我这个大男人上去。岂不是雪上加霜么。

那姑娘见我迟疑不已,便呵斥道,磨叽什么,快上来。放心。塌不了。说着,竟然双足在那房顶上跳了两下,只看得我胆战心惊,连忙喊道,别跳别跳,我上来,马上上来。遂壮胆扶梯而上,临到足底踏着屋顶的透明玻璃板时。见那玻璃只有半指厚,透明反光。踩在上面就像平步临空一般,距离地面也有一两丈,只觉得头上一阵眩晕,心里先自虚了,不敢将身体的重量加到脚上去。

这时,听见船尾顶上的铁盖砰地一声巨响,有江风从那井口中呼呼地吼叫着灌下来,又听见船仓底部的金属地板被什么东西撞得嘡啷啷的响,似乎是那卡在铁板底部的铁条坠落了下来。就听见有脚步移至那井口边,有一人喊道,快,下去搜!正是郭真超的声音。

另有一个鼻音甚重的老者忧心忡忡地叮嘱道,警察同志,若是看见我女儿在那凶犯手上,千万别开枪,莫伤着了我女儿。

郭真超命令道,老船长,请你退到一边,不要妨碍我的战士执行任务。

那老者又乞求道,警察同志,我女儿可能被凶犯劫持了,请您一定要救她出来,要不然,我怎么跟她妈妈交待啊。

郭真超不耐烦地道,我是警察,不用你来教我怎么保护人质。我再重复一遍,请你退后。

那老者唯唯诺诺地道,好吧,我退到后面去,但是,警察同志,我这条船买来不到三年,如果你们的子弹将它打烂了,我再重修的话,可就要赔钱啰,您可要跟这些警察兄弟讲好,千万别打烂了我里面的设备,还有下面的船仓里全是客户的货物,如果打烂了,我老头子也是要赔给人家的,千万请您手下的警察兄弟不要将我的货物打烂了,否则,我趟船可就白跑啰……”

未等他说完,郭真超似叹似骂地道,嗨,他娘的,啰不啰嗦啊,快给老子滚开。或许见那老者仍是僵守在井口,不让自己的警员下去,郭真超沉声喊道,来两个人,把这个老汉给我拖走。

甲板上叭地一响,似有两名警员双脚靠拢,打了个立正,又同声应道:是!便听见那两人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到井口,那老者的衣衫唿啦啦地响了几声,又连声喊道,警察兄弟,警察兄弟,你们听我说,你们都有姐姐妹妹不是,都有亲人不是,你们千万不能拿枪打我的女儿啊,千万不能用子弹射我的货物啊,千万不能打烂了我的……那老者连说了几个千万,声音却是越来越小,越去越远,想是被那陃两警察拖到房中去了。

井沿下的铁梯上开始铮铮连响,有十来个身手矫健的警察从上面溜了下来,十来根光柱逐一从天花板上移到高大的货物堆码后面,然后顺着堆码之间的小巷向船头快速移来。

那姑娘向我一招手,急道,快啊,别像个娘们儿,磨磨蹭蹭,快过来,从这儿出去。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又有机器的轰鸣盖着,那几人尚在数十步之外,却也没有听见。

我听她说从那儿出去,又见有这多警察迫近,心说,这里既别无出处,也只有搏命跑过玻璃屋顶,从那圆窗中出去了,便尽量轻省地将一只脚踩着那菲薄的玻璃,将整个身体的重量移到那只脚上,再将另一只脚迈到前方的玻璃板上放平,只听见脚下哧溜连响,那玻璃竟似冰面一样出现了数道白色的裂痕,稍有迟疑便会坠下屋顶,心说,我脚下若是学了蜻蜓点水,只轻轻一点,再换上另外一只脚支撑体重,这玻璃便不会这样裂开了,念头一闪,忙不迭向前将重心移向前面那只脚,如是双脚车轮一般轮换,没有几步便到了那圆孔舷窗跟前,一伸手便抓住了窗沿,手上一用上劲,脚下的力道立即轻了,可是,身后的玻璃却突然嘣地一声,就像钢绳绷断一般,发出一声干净利落的脆响,尽数裂开,坠到了仓底,在地板上摔得哗啦啦一阵巨响,那姑娘没想到这屋顶如此不结实,惊呼一声,连同屋顶的玻璃一齐向仓底坠落下去,幸好我早有预防,一支手攀住舷窗,一支手搂住了她的纤腰。她的体重可能只有**十斤,我双脚缠住悬在半空的锚链,勉强能坚持一阵。

那些箱山货塔之间,有人大喊道,快,前面有人。

语音刚落,我便听见身边身后的高墙上,砰砰响了两声,有泥土哗哗地滑下。

她刚才突然失足坠落,一时惊魂未定,听见这枪声,脸色倏地一变,连忙双臂环抱住那足有碗口粗细的锚链,从我身旁爬过,钻入那圆形舷窗,将头部、肩部钻到窗外的黑幕中,腰身一缩,倏地便从我眼前消失了。

我情知那舷窗外是左右舷拼接出的尖角,那尖角在高速航行时,能够轻松地划开近十米深的江水,就是拦腰撞上,也会从中折断,再说那尖角划开的江流,不但速度快得惊人,而且密度也很大,又加之从舷窗下去到江面足有二三层楼那么高,就是一块石头掉下去,也如同掉在**的水泥板上,摔得四分五裂,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跌了下去,岂不是有死无生。想到这里,我心里直喊,完了完了,如此一个仙女似的姑娘就这样没了。

正自深深惋惜,便听见有人越过身后的高墙,举枪便射,子弹将兀自矗立的一面玻璃墙击得粉碎,啪啦啦全部摔在仓底的甲板上,我身边的铁板被数发子弹撞得镗镗连响。我连忙钻入舷窗,飞身窗外,来不及转身,只用脚尖勾着窗沿,身子便倒悬在船首之下,睁开眼来,伸手拨开浓密的雾气,只见那尖尖的船锋正哗哧哧破浪前行,那水流不停地被分向船舷两侧,果然是气势恢宏,有如千军万马,只看得人头晕眼花,如此一来,我腿上的力道立刻就软了几分,转头见身侧垂着一根铁链,连忙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将双脚从那舷窗上解放下来,将脚尖踩入铁链上的孔隙,心里方才舒了一口气。

却听见船仓中传来对讲机哧哧的电流声,有人高声喊道,郭队,郭队,疑犯掉到江里去了。

那郭真超的声音从对讲机里面传出来,全体注意,马上回到甲板上,乘冲锋舟去江面上搜寻疑犯。

听那急迫的口气,竟是即使我死在江中,也要抓着我的尸体。

那几名警察噔噔向船尾跑去,对讲机的电流声也渐渐消失,我耳畔只余下呼呼轰鸣的江风。过了几分钟,身上的热气慢慢消失,从船底腾起的水气从裤管钻上来,背上的温度便一下子降到了谷底,心说,若是这样坐一夜,没被那些乌龟王八蛋打死,也被江风吹死了。便想找个避风之处,四面环顾,除了宽阔的江面,呼呼而过的打头风,和身后锋利的铁板,竟是别无它物,不免得暗暗叫苦,愁容满面,又想自己若能再顺着锚链向下滑一段距离,接近江面,冒险一跃,纵入江中,游到岸上去,也比在这等坐以待毙好,正要向下松些手力,向下滑行,却听脚下有个娇嫩的女声骂骂咧咧地说,妈的,什么烂警察,竟敢骂老娘的爸爸,看老娘不挖了你眼珠子出来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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