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而告之:由于很多大大认为本并不适合用第一人称,小弟我也觉得甚有道理,因此从第四章开始,《潜龙》一文改为第三人称。希望大大们继续支持小弟,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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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易,二十五岁,遂州臻郡柳蜀镇人。父亲早逝,无兄弟姐妹,无亲戚,家中仅有一年迈老母。自出生至二十二岁皆在臻郡本地,十二岁时曾入私塾读书,由于生性顽劣,不出一年即被先生赶出。此后便与柳蜀镇一群地痞流氓混在一起,整天惹事生非。此人头脑灵活,身手敏捷,为人又颇讲义气,十六岁即成为当地的混混首领,手下的人大半比他年纪要大,但对他非常信服。十九岁那年,单独一人在邻镇杨葵镇喝酒时与当地一个混混首领发生口角,继而发生械斗,被对方八人围攻。在付出左手被砍一刀的代价后,重创对方三人,并借机遁走。两个月后,杨葵镇混混皆称柳易为大哥,那两月前围攻柳易的八人俱不知所踪。
二十岁时拜臻郡贤宇镖局总镖头刘天海为师,两年后将繁杂无比的切天刀法练成。切天刀法共一百八十一招,而且招招皆以变幻繁芜为要旨,据传刘天海本人都没有全部练成。此事在臻郡曾轰动一时,但臻郡只是西南边远小郡,因此外地却少有听闻。
其后不久柳易出现在青州涿郡,顺利地拜在“蛇神”沈君辟门下。半年后他离开涿郡,加入黎州的青火寨,并与青火寨大当家黎翼客结为异姓兄弟,其后不见他有参加青火寨行动的记录。然而四个月后,他带领青火寨三十余人,摸上当时与青火寨势如水火的赤峰山,把赤峰山匪首十三人全部杀光,至此赤峰山一蹶不振。此事过后第三天柳易即离开青火寨,十六天后他到了川州,拜黑道大豪午禾影为师。午禾影此人生性吝啬,对自己的几种得意绝技十分看重,因此虽然弟子不少,却鲜有能学到他武功真髓的。然而他对柳易却一反常态,将绝技倾囊相授。
一年前柳易上青山学艺。十七天前因擅闯青山禁地被擒。到目前为止,已确定柳易至少精通七种功夫,分别是:切天刀法、蛇神幻变身法、魁斗拳、开石肘、缚蛟拳、捭阖刀法、青山刺日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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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人才,”秦晋海握了握手中的宗卷,“上面来的资料,断然无误。不然我还真不相信这世间竟有此等习武天才!”
“上面的意思,是否已无需对此人进行进一步身份确认了?”旁边一个三十来岁的文士问道。
“当然没有这个必要了。上面来的情报何时出过纰漏?何抗兄也太紧张了吧?”
“小弟也只是问问罢了,难不成我还不相信本盟几位长老亲手训练出来的刺探?”那何抗一脸的无辜。
“哈哈,好了,我就去会会这个柳易,”秦晋海长身而起,“何抗兄也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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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易此刻正默然注视着堂柱上张牙舞爪的麒麟兽。秦晋海走近身来,也不废话,劈头就问:“柳易你可知此地是什么所在?”
“天道盟贺卫堂。”看得出来,柳易有点惊讶于这个直接的开场白。
“加入贺卫堂随时得准备散掉性命,你可想清楚了?”
“上天既赐柳易异于常人的能力,柳易也不敢妄自菲薄,过去要取在下性命的不知凡几,在下现在仍然活得不错,”柳易平静地望向秦晋海,“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柳易无力保住这条小命,那也是柳易命当如此,怨不得人。”
“好!你想出人头地,只要加入贺卫堂,马上就可以出人头地!”
“多谢秦公成全。”柳易适时抱拳施礼。
“眼下就有一个机会,可以让柳易兄弟证明自己,”何抗这时从袖中拿出一张地图:“这是鸠徽旗总坛的地形位置详图。近些年来,鸠徽旗势力发展很快,竟然打起贺卫帮的主意来了。”
贺卫帮即贺卫堂,为掩人耳目而对外自称贺卫帮。贺卫帮表面的运行机制和一般帮会并无不同,甚至给人造成一种势力薄弱的错觉,难怪有帮会敢打它的主意了。
“柳易兄弟只要拿出当年屠尽赤峰山十三匪首的气概,这小小鸠徽旗还不是小菜一碟?”何抗笑得十分诚恳。
柳易先是一愣,然后又释然道:“多谢先生信任柳易。先生要柳易怎么做?”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今晚子时鸠徽旗召集全旗旗众,可能是商议怎么对付我贺卫帮的事情。虾兵蟹将也就算了,副旗主及其以上的人物当场格杀。最要紧的是把他们主子给抓过来。……是一个叫戴碧漪的女人,不要伤了她。”忽然他又似想起了什么一般,“会有人接应你的。”
柳易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拿过何抗递过来的地图,施礼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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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徽旗共设七旗,每旗有旗主一人,副旗主三人,普通旗众约六百人左右。总坛有大供奉一人,总揽全旗事务;供奉三人,负责巡查各旗。大供奉之上,就是鸠徽旗的大旗主,也就是何抗口中的那个戴碧漪了。鸠徽旗虽然不是正道帮派,却也非罪大恶极,不过是做些走私倒卖等违法勾当。
将鸠徽旗连根拔起,太过分了点儿。柳易摇了摇头,却也没有办法。算了,少杀点人也就是了。
子时。鸠徽旗总坛。
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头子在台上唾沫横飞。柳易拈了拈手中长剑,施施然走了过去:“我说老头子,你有完没完啊?大爷今天是来砸场子的,你却在那里唠叨个不停,破坏了大爷我原本舒畅的心情!你说,你是自裁以谢台下众人,还是让我亲手剁了你?”
那老头鼓着牛眼望定柳易,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现任大旗主戴碧漪的爷爷戴光在世时,他就是鸠徽旗的大供奉了。作为仅次于大旗主的大供奉,他的地位无疑是崇高的;作为全鸠徽旗年纪最大的供奉(其实全旗也就他年纪最大),他的威望是毋庸置疑的。以往有谁胆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就算是戴碧漪,也会礼让他三分!可是今天……今天!台下一个小子竟敢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
他张了张嘴,却并未说出什么话来,他一下子也找不出什么话来把自己面对的不敬给顶回去,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可怜的老头子养尊处优惯了,一时间还没能够筹措出足够的言辞来面对当下的窘况。
台下的众人也似呆了,一部分人傻傻地望着柳易,还有一部分人傻傻地望着他们的大供奉,余下的一会儿傻傻地望着柳易,一会儿又傻傻地望着他们的大供奉。柳易马上趁人之危,猱身而上,向那老头子扑了过去。众人这时才明白过来,手忙脚乱地向柳易亮出自己最拿手的兵器。
蛇神幻变身法让人变得很滑溜,就像蛇一般,所以众人拦他不住。青山刺日剑法专事刺击,出剑迅猛而诡异,因此老头躲他不过。柳易得手后马上转身攻向另一人,那人是鸠徽旗旗众心目中的神。当下大伙都急了,齐齐向他攻到。柳易身子滴溜溜转了一转,却又转向攻向另外三人,那三人正急着呢,看到柳易竟然自投罗网,哪有不兴奋的?于是齐吼一声,挥刀砍向柳易。柳易分剑刺去,三人竟像呆了一般,皆被刺中。
“有内奸搞鬼!”这时一个好听的女声警告大家。是了,有内奸。大家都明白了。这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总坛也就罢了,可是三个供奉几乎被他同时刺中,再怎么也说不过去。不是中毒了,就是在被刺中前已经被人点住了穴道。
“反应满快的嘛,”柳易笑嘻嘻地望着众人,“把你们大旗主交给我,今天这事就结了。大家好聚好散,回家睡觉去。”
众人哪里肯答应?又都奋不顾身地冲过来。忽听得一声惨叫,一个副旗主被人从背后卸掉了一条膀子。由于离火把太远,加之人多,根本不知是谁下的手。众人面面相觑,都提防着有人在自己背后搞鬼,一时间竟不敢轻举妄动了。
“你们带我走吧,不要再伤人了。他们对你们没有威胁。”戴碧漪终于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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