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过后,天气多变,昨天还是风和日丽,今日却下起了雪。
雪非常大,铺天盖地刮柳絮,一连三天的鹅毛大雪没停过,像是将整个天京带进了白色苍茫大地中,白的刺眼,齐膝深的大雪不知压塌了多少房屋,使得行人如织的繁华天京也变得冷清起来,纵使有出户的,也将身子牢牢裹进厚厚的棉衣中。
这几天,周易被女子胁迫他修炼仙术的事情困扰,不仅书读不下去,更是心烦意乱。
此时,周易裹进厚厚的棉衣中,旁边是噼噼啪啪燃着的柴火,仍感到身子骨寒冷,冻得哆嗦,女子丢到书桌上的书还摆在那里,几天来周易都没动,虽然几次想翻看一下,但自认读书人应扫璧自珍,刚正不阿,不与邪魔歪道合污,最后放弃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他,自十年前朝廷派羽林军剿灭玄天教后,便将道教定为了歪门邪道,与狐鬼妖子一流。其中经义、理法中也多有提及,道教神鬼学说属于荒诞不羁的神怪之论,有违纲常驳伦……
“我本读书人,丹墀常自扫,本来空无物,缘何惹尘埃。”
周易一声长叹,紧了紧身上的棉衣。
砰砰砰!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打的声音。
“恩,是禅叶寺的高僧来了?”周易念头一动,就知道是禅叶寺下山助拳的高僧来了。
外面雪花飞扬,冷的能将人冻成冰雕,周易紧了紧衣衫,顶着寒风,去开门。
咯吱!
大门打开,宋桥抖了抖身上的雪,当先迈了进来。
“周兄弟给你添麻烦了,要不是大哥……”看到周易,宋桥粗狂的脸上布满歉意,在得知狐妖找上周易后,宋桥便心中愧疚,事情皆因他而起,要不是那日家中娘子请周易驱鬼,周易也惹不上这事。
“宋大哥说什么呢。”周易捶了他一拳,随后看向门外:“禅叶寺的高僧来了吗?”
“幸不辱命!”
提起禅叶寺高僧宋桥脸上这才露出笑容,微微侧开身子,露出了身后跟着的两位和尚。
“阿弥陀佛。”两位和尚见了周易宣了声佛号,声音如清晨的鼓声悠远洪亮,展现出极深的佛法及武道修为,洗涤心灵,让人精神一振。
甚至这一声佛号之下,四周的温度都升高起来,感受到四周温度的变化,周易眼睛一亮,拍手盛赞道:“果然是得道高僧!”
“施主谬赞!”两人还礼。
周易摆摆手,仔细打量两位和尚,两位和尚一老一少,其中老年和尚只见一席鎏金袈裟裹身,须眉高垂,脸色祥和,头上点满戒疤,行止间尽透佛家威严。
另一少年和尚却不同,皮肤黝黑犹如钢铸,四角八稳站如桩,手握丈八铁棍,看那粗细竟比婴儿胳膊还粗,此时被他握着竟轻若无物,这根铁棒少说也有千斤,看的周易暗自骇然,而且在这风雪寒冷天,他竟然只着单衣,也不觉得冷。
宋桥看着少年和尚也有些羡慕,他是练武之人,因此比周易更加清楚少年和尚的厉害,寒暑不侵、体内真气流动隐隐如浪涛冲刷,气势骇人,分明已达凝罡之境。
“禅叶寺不愧为武学圣地。”
宋桥赞叹,看少年和尚不过使十五六岁年纪,竟有如此高的修为。
“周兄弟,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智善禅师。”宋桥收回目光,指着老年和尚向周易介绍:“智善禅师在禅叶寺辈分极高,这次能得智善禅师相助,周兄可以无忧了。”
“慧”字辈?
周易一惊,常居禅叶寺下,周易自然对禅叶寺有所了解,禅叶寺以慧月禅师为首,往下依次是“智”、“觉”、“远”三字辈,“慧”字辈的禅师在禅叶寺绝对是佛法高深、修行有成、德高望重的高僧,周易也想不到宋桥竟请来了“慧”字辈的长老,当下郑重见礼:“小子何德何能,竟让大师辛苦一趟。”
“周施主不必客气。妖鬼作祟扰了施主静修才是我等罪过。”智善禅师虚手一扶,十分和善。
禅叶寺作为天京众佛寺之首,其中慧月禅师更为当朝国师,本就有监察天京妖鬼之责,此时狐妖女子胁迫周易,已是禅叶寺失职,如果周易向朝廷递上一纸诉状,人皇震怒,还要问禅叶寺院监察失职之罪。
现在智善禅师承认罪果,周易点点头,也便不做过多客套了。
两人见礼完,宋桥又指着少年和尚道:“这位是觉新小师傅,别看小师傅年少,武道修为却已达练气成罡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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