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我叫刘燕儿。”那群少女中年龄最大的一位姑娘怯生生的低声道。她原本清秀脱俗的脸蛋却因过浓的化妆而逊色了不少,再加上一头染成金黄的长发,又穿着不及替换的开衩旗袍,到显得有些妖艳。
赵斌皱着眉头,努力打醒精神,翻看着情报处同事加急送来的资料。虽然在火车上一宿无眠,一回到市北分局赵斌却还是一心投入了工作,询问这些被解救少女的口供。之前的那些年纪较小的少女,有的是出生在比较富裕的家庭,贪溺玩乐、追求刺激;有的是厌恶学习,精神空虚,追求时尚,崇拜金钱;甚至有一位年仅十六的少女在东海市就从事色情行业,还染上了毒瘾。然而眼前这女孩子却是……
杨姗揉了揉有些发黑的眼圈,嗔怪的扫了身旁的赵斌一眼,心忖道:“这家伙,简直就是个工作狂,害的人家也跟着不能休息,而且连一句慰问的话都不说,真是……”但又一想这原本是自己和易莲的工作,是赵斌自告奋勇来帮助她们的,便暗自叹了口气,柔声问道:“刘燕儿是吧?嗯……你不是东海市人啊,是从J省来的?”
“是的,我有个叔叔叫刘奇,在东海城建干活,刚来东海市是他照顾我的,后来……”那少女脸一红,支吾着欲言又止。
赵斌一听“东海城建”四字,剑眉一竖,顿时记起了前两天在电视上看到的关于在东江大桥上东海城建的民工和东海港运输集团员工发生的冲突事件,便急声问道:“姜辉你认不认识?这次你们被骗到杏乡,和他是不是有关?”
那少女一怔,垂下头翻弄着衣角,浑身微颤。一宿没睡再加上旅途劳顿,身子虚了些,审讯室的小窗透入了些许凉风,令她感到了丝丝寒意。
杨姗冷冷的对着赵斌道:“喂,你还有没有男士风度啊,人家女孩子冷了,还不脱件外套给她披上?还有,又不是审讯犯人,态度能不能亲切点儿?”
赵斌一怔,差点儿被口水呛死,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只好乖乖的脱下了夹克衫。杨姗一把抢过,上前披在了名叫刘燕儿的少女身上,柔声道:“慢慢讲,没关系,在火车上你不是已经悄悄对我说过一些关于杜丰的事了吗,再讲的具体些,比如杜丰的背后主使人是谁,和杏乡的那伙混蛋接头的又是谁?啊,慢慢说,别着急,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
刘燕儿感激的注视着杨姗,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起了转,缓缓道:“是的,以前我在叔叔工地上见过姜辉,咱J省人都很敬佩他,说他是英雄,很讲义气,不会欺负咱乡下人。”她侧过脑袋,眼神中浮现出了几分迷惘、几分黯然,继续道:“我的家乡很穷,但在我小时候,还是很开心的。家门口是一条小河,河水很清澈,比东海市的水清多了。我经常坐在小河边,边听着河水的流淌声边温习功课,是啊,我的成绩不错,老师都说我有把握考上重点中学。可在我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因为穷,爸爸就逼着我退了学,让我去小城镇打工,赚钱供弟弟读书,可弟弟一点也不用功,经常留级。很久以前,叔叔就去了东海市打工,前两年突然写信给我父母,让他们也送我们去东海市打工,说那里好赚钱。我在村子里,常常听大人们说起东海,他们都说东海是天堂,可以发财,赚钱盖房子、买汽车。我很开心,就带着不愿意继续上学的弟弟来到了东海。可一来这,我才发现这里并不是想象中的天堂。是的,虽然这里有高楼,有霓虹灯,有电影明星,有许多是咱小村庄没有的好东西,但如果你没有钱,你在这里就啥都不是。弟弟在工地上吃不起苦,才干了三个月就逃回了家乡。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没有钱的打工妹,但我一开始并没有灰心,想勤勤恳恳的打工,多赚点钱交给爸爸妈妈,让他们也可以盖新房子。叔叔介绍我进了一家足浴中心,说足底按摩是一门手艺,可以赚钱。我认真的学,踏踏实实的干,心想手艺好了,老板就会喜欢我,让我干多一点。可是,我发现一些姐妹虽然手艺不怎么的,但赚的钱却比我多的多。她们可以买很好看的手机,戴很好看的手表、首饰。我很奇怪,就悄悄的问几个同乡,她们就坦白的告诉我,都是客人给的,但代价是……就是陪他们睡觉。”刘燕儿苦笑一下,将凄楚的目光投注到了赵斌和杨姗身上。
赵斌的心被触动了,想说些啥,但一时又找不到词汇,便偷偷的瞄了一眼身边的杨姗,发现她正专心的听着刘燕儿说话,当下收摄心神,示意刘燕儿继续说。
刘燕儿凄然一笑道:“刚开始,我还会脸红,心想自己决不能干那事。可是……你们大城市的人是不会明白咱们这些打工妹的心情的,有时候,我真的会很嫉妒、很眼红。于是,我也开始寻找目标。一年前,就是那个杜丰进入了我的生活,他经常来做足底按摩,一直点我的名字,说很喜欢我,还舍得为我花钱。我见他长的比较帅,又会哄人,比那些虽然有钱但整天色咪咪的老头子要顺眼多了,就喜欢上了他,还跟他住在了一起。慢慢的,我才知道,他原来是个流氓,是个没用的混蛋。他爱赌,赚了钱就大手大脚,舍得给我买东西;但输了钱,就拿我当出气筒,经常打我、骂我。输钱次数多了,还欠了高利贷一屁股的债,索性就抢了我赚的钱去赌。我几次想离开他,回到叔叔身边,但又怕叔叔看不起我,就忍了下来,偷偷的藏了些私房钱,想自己有能力独立了,就离开他自己过。谁知道,有一天,杜丰的债主们找上了门,领头的是一个叫做胡群的男人。这男人很色,他一直盯着我看,还夸我东海话说的好,人漂亮皮肤又白,象是城里人,不象刚来两年的打工妹。我很讨厌他,没有搭理。那天晚上,杜丰在我喝的饮料里下了迷药,我喝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来却发现那个叫胡群的混蛋躺在了我的身边……在我认为恶梦就要结束的时候,那个胡群又从杜丰口中知道了我是J省人,还知道了我有个亲叔叔在东海城建,就对杜丰说,如果想早点还清赌债,就把我卖到杏乡去。我当然死活不肯了,谁知道,胡群威胁我说,他们是东海城建的死对头,如果我不同意他们就会找我叔叔的麻烦,把我和叔叔一起扔到东江里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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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强靠在前排车座上,注视着东海人民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伸了个懒腰,对驾驶座的一名手下道:“总算快到了,妈的,这九个小时,真他妈的……杜丰和胡群这两个王八蛋在车厢里还挺老实的,呵呵……”
他身边另一名手下笑嘻嘻道:“那当然老实了,都绑的严严实实的,车门还上了锁,长上翅膀都飞不出来,哈哈……”
费强完成了任务,心里很是轻松,哼起了小调。货车转过了人民广场,进入了市北区,又拐了两个弯,东伟集团那幢十四层楼的银白色大厦业已映入了眼帘。
就在货车减速拐弯准备驶入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时,突然,一辆三吨级的大卡车从斜刺里呼啸着飞驶而来,目标显然就是费强所坐的中型货车。
危险!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费强果断的大叫道:“跳车!”率先蹬开了左边的车门,跳了出去……幸好车子已经减速,他跳出车子外打了个滚,并没有受伤,但就在这时,大卡车结结实实的撞上了货车,“嘭”一声巨响,简直是震耳欲聋!费强心知不妙,在地上双足一蹬,又跃开了数丈,只听得身后复又一声巨响,伴随着浓烟和火光,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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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明整了整真丝领带,环视了一圈这间五星级花园饭店的可以容纳三桌豪华酒席的贵宾包厢,颇有些得意洋洋。是啊,这种机会可不太多,能作为姜辉所属的东伟集团的代表律师与澳门赌王进行谈判,却是何等的荣耀。当然,若不是姜辉的介绍,他也决不能有这个机会被陈五飙聘用的。看,这排场,东伟的几大股东、陈五飙的手下,济济一堂,更何况,佣金不菲啊,呵呵……傅玉明偷着乐,面相却努力保持镇静,重新将目光投注到了坐在身侧的陈五飙和高中密友姜辉的身上。
陈五飙抬腕看了一下表,18点59分,不由皱了皱眉头,凑到姜辉的耳边道:“阿辉,钟千杰那帮人在总统包房里休息了也快五、六个小时了,怎么还不下来?”
姜辉微笑道:“快来了,赌王说是19点,应该很准时。玉明,别紧张,飙哥没有把你当外人……看,这不,来了!”
众人纷纷起立,迎接飒然赴会的钟千杰及一干随行人员和保镖。陈五飙率先伸出了手与他对握,笑道:“七年前,我在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您的照片,那时候您还在欧洲留学呢。今天能在东海市招待您,真是我们东伟的荣幸。”
钟千杰谦逊了几句,突然环视了厅中诸人一圈,淡然一笑道:“我还邀请了几位朋友一起到这里,大家不会介意吧?”话音刚落,转过身来,右手朝着包厢门口一指,但见一名身着黑色礼服的中年男子挺立原地,微笑着道:“谢谢钟先生的邀请,在下这可是有点冒昧了,阿飙,阿辉,哈哈,有一段日子不见了,怎么样,还好吧?”
陈五飙面色冷峻,姜辉紧咬牙关……俞天翔,怎么会是他,钟千杰怎么会邀请他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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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阴谋诡计(下)(更新时日:11月6日,周六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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