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家堡位于城北的山坳,四面环山,枝桠茂密,远远看去就一甚为气派的庭院,高空俯瞰,建筑刚好呈一木字型。
“好气派啊!”冥魇深有感慨。
“但是你不觉得有点怪异吗?”
“怪异?离这么远暂且感觉不到什么杀气啊。”
“不是说的这,现在是晚上,你看这满城全景。”枫凝伸手指着下边这座小城。
“我知道了!路上没有行人!灯也很暗啊!”冥魇脑门大开,发现异样,这城虽说不大,但也不小,眼下还未到深夜,街道没有一个行人,家家灯火昏暗,全城一片寂静,更不用说什么鸡鸣狗叫了。
“看来此城确实已经被血祖拿下,全城宵禁了,相比而言,叔父的宅邸算是灯火明亮的了。”枫凝眉头深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如此寂静,倒让人心生畏惧,越是这样,越是危机四伏,看到那个小山坳了吗?我们悄声在前面下去吧。”冥魇指着木家堡前面一个凹下去的小山坳。
“嗯,就这么办。”
二人停在山坳的上空,纵深一跃,稳稳落到地上,奔霄与越影悄声的钻入天际,没有丝毫嘶鸣。
“你还别说,这奔霄跟越影果真灵性,很配合的悄声离去,我以为它们又得嘶鸣一声呢。”冥魇悄声说道。
“必须的,你也不看是谁**出来的。”
“我们此地离你叔父家不过三百米的距离,仗着夜色深重,我们是悄声进去还是报上姓名,正大光明的从正门入内?”
“这木家堡虽不大,但是这四周都是角楼,你看还有人在上面巡逻,所以从侧面摸进去的可能性不大,万一引起注意造成误伤就不好了,你在我后面跟着,我前去报门。”
冥魇跟着枫凝走到这木家堡的门前,近前才发觉,这院墙足有十米多高,庭院深锁,前端的两个角楼上架有弓矢箭弩,不时有家丁来回巡逻。
见冥魇二人靠近,楼上的家丁喊话,“来着何人,就地站住,再往前我可就射箭了!”
“请问小哥这可是木家堡?”
“没错,你是何人?”
“烦请小哥前去通报一声,说是木枫凝前来求见。”
“我家老爷已经休息了,你们明日再来吧。”
“我们当真有急事求见,你家老爷可是木梓潼?”
“你是木枫凝?”
“正是,我是木梓潼的侄女。劳烦小哥前去通报一声。”
“既然如此,那我通报一声,你俩在这原地待着,切不可妄动。”
“好,有劳小哥了!”枫凝冲着楼上抱拳拜谢。
二人在原地等着,没有再多说什么,心里都在盘算着这开与不开,接下来都该如何应对。枫凝心里也不确定,以目前的时局,谁能保证一切安然无恙恍如往昔呢。
过了不一会儿,大门吱扭一声开了,里面跑出来一位中年男子,穿着一件锦衣大氅,后面跟着几个打着灯笼的仆人,这男子边跑边喊,“前面可是凝儿?”
枫凝一看叔父如此热情,忙跑上前去,“叔叔,是我,我是凝儿!”
二人面对面站着,在灯笼的照应下,二人确认无误,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好孩子,可苦了你了,自从你爹娘去世,叔叔就一直在找你,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还以为,还以为~~~~”说到动情处,这中年男子哭的更为悲彻了。
两人哭了一会儿,枫凝这才擦干眼角,叫过冥魇跟叔叔介绍道,“这是我哥冥魇,一路上多亏有他照顾我,否则我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到叔父。”
“哦,那就是自家人,我是木梓潼,凝儿的叔叔,来,咱们屋里一叙。”说罢木梓潼一手拉着枫凝一手拉着冥魇,三人一齐进了这木家堡。
二人随着木梓潼进入厅堂,见他俩浑身脏兮兮的,木梓潼唤来家里的女婢,“先带着他们去厢房休息,准备好衣物,让他们换洗一番”,又转身对他俩说:“这一路奔波劳苦,还没来得及吃东西吧,我这就吩咐厨房起火,今儿个叔父亲自下厨给你们做点吃的,你们就在这安心住着,什么都不用操心,一会儿吃饭叫你们。”
“让叔叔费心了,”枫凝感动的说道。自从爹娘被害,爷爷离世,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家的温暖了,此刻遇到叔父,心中不禁五味杂陈,眼看就要掉下泪来。
“乖孩子,别哭,凡事有叔叔在,你俩跟着他们去屋里梳洗一番,我去去就来。”安排妥当,木梓潼转身离去。
二人见木梓潼如此热情,也就没说什么,跟着仆人进屋梳洗更衣。约莫过了一会儿,枫凝敲敲来到冥魇门前,敲了敲门,轻声道,“冥魇,开门,是我。”
冥魇这会儿刚好换完衣服,说道,“声音这么少作甚,进来吧,没锁门。”
枫凝小心翼翼额推开门,见冥魇在屏风后面,低声道,“你给我小点声,我觉得有地方不太对劲。”
冥魇一听枫凝这语气,不像是闹着玩,忙系好衣带,探出身来,“怎么了,这么疑神疑鬼的?”
“我看这些仆人很怪异,女的好像都是哑巴!”枫凝语气凝重的说道。
“什么?!”
“别这么大声!你低调点!”枫凝低声呵斥冥魇,冥魇也觉得刚才自己反应有点大,声音有点高,捂着嘴巴看着枫凝,不再说话。
“是这样,刚才那侍女给我倒水洗澡,我见她年纪不大,便与她攀谈起来,但无论我说什么,她要么是不说话,要么是点头或者摇头,一个字都不说,我就发觉有些异样,因为就算这规矩太严,也不至于闭口如此之紧啊!”
“你这么说,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我刚才问那侍女衣服放在哪里,她就给我指了指,一句话都没说,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也就没再细想,还是你细心啊!”冥魇恍然大悟。
“嗯,我觉得异样,于是故意滑到,这侍女见我滑到,神色立马紧张起来,忙跑过来扶我,按理说她是不是得问我摔疼了没,严重否,但是没有,这侍女什么都没说,旁边的侍女也一样,都只顾神色慌张的把我扶起来,愣是一句话没说,我没招,于是趁她不备,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捏开嘴巴一看!这可把我吓一跳!嘴里果真没有舌头!估计是被割掉了!那俩侍女见我发现她们是哑巴,扶起我来,慌张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真不知道我会不会害了她们。”枫凝低头沉思道。
“但是这府里的男丁可是都能说话的,这也太蹊跷了点儿。”就在冥魇说话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磨刀的声音。
二人对视一眼,心想这下事情不妙,“叔父离开也有一段时间了,按理说该来叫我们吃饭了,但是眼下天色这么深,你又发现了侍女哑巴的秘密,你我不会遭遇什么不测吧?”冥魇怀疑的问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听到这磨刀声没,你我从窗外出去,看个究竟!”枫凝说着拉着冥魇凑到窗前。
窗外应该是两个男人在说话,“把刀磨快点儿,一会儿下手利落点儿。”
“大哥你就放心吧,兄弟干这行多少年了,保准手起刀落,干净利落!”
“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千万不可粗寻大意,这次可是大买卖,不好对付啊!”
“我的个哥哥哟,兄弟这技术你尽管放心,你看看这刀,那叫一个锋利!”
“行了,别忘了准备好绳索,一定要结实点,大家伙不好弄,别给挣脱了。”
“得嘞,您就瞧好吧,哈哈,记得到时候赏我口酒喝啊。”
“这个你放心,只要干的利索,堡主满意,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你先干着,我去安排一下。”
“大哥慢走!兄弟绝对靠谱。”
听着那人离去的脚步,冥魇与枫凝面面相觑,“他们不会说的是咱俩吧?”枫凝问。
“我感觉很像啊,你可有喝过什么?别再有蒙汗药啊。”
“这倒没有,我至今一口水还没喝呢,”说到这枫凝咽了口唾液,这会儿还真有些渴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与你叔父多年未见,未必不见得会变心,况且这地儿可是血祖的地盘,一切都不好说。”冥魇右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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