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清醒过来的,果真是十大魔导士一的威斯布达杰,只见他浑身一震,仿佛从睡梦中苏醒,随后他略一沉思,便用最快的速度低下头,闭上双眼,口中念着什么。隆塔埔知道,像威斯布达杰这样的高级法师,最注重的是对精神力量的修炼,因此心神最不易被外界的环境所扰,但“黑魔权杖”所拥有的神秘力量实在强大,以致他失神落魄心神不宁。
隆塔埔的确开始有些佩服这个老法师了,呵呵笑着说:“真不愧是十大魔导士之一”
威斯布达杰仍然低着头,声音缓慢而厚重的说:“年轻人过奖了,你的样子似乎被侵扰的极其微小,比我这老家伙强多了。”
“您还看不出我这点底子么,嘿嘿,我的魔法力太弱,所以被影响的也最小啊,不像那两位,好象完全被吸引住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就这么一直站着,连饭今后也不吃了么?”
隆塔埔的话让威斯布达杰意识到了什么,他苦笑了一下,随意的向两人一挥手,两道小旋风呼啸着撞向两人的胸口。
仍旧神色呆滞的马斯与多尔卡立即被撞的飞了出去,人在半空中一口鲜血喷了出去,之后重重的摔在草地上。
两人面色苍白的从地上站起来,粗重的喘息着,目光若即若离的间或瞟一眼那石匣,但却不敢再象以前般专注直视。
隆塔缓缓的将石匣合上,直至将“黑魔权杖”再次完全封闭在黑暗之中。而那入锥刺骨的力量也渐渐的散去。
几人都暗自长出了一口气,此刻才感觉到那温暖的阳光竟然是如此舒服的照在身上。马斯与多尔卡嘴角的血迹尚存,但目光此时又难以离开的注视着石匣。是的,纵然是“黑魔权杖”再过危险,对于他们这些终身淫浸在魔法之中的人来说,吸引力远远大过其危险。
隆塔埔目光扫了一眼他们,语调突然变得低沉而又缓慢的说:“三位既然已经看过了,想来一定能够确信真伪了吧。”
“不错,这的确是‘黑魔权杖’”,多尔卡停顿了一下,似乎他有些虚弱,喘了口气才接着说:“但不知你从哪里找到它的?”
隆塔埔微微笑了一下,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丝顽皮,随后说:“他从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将它交给你们。”
他此话一出,包括一直以来最为镇定的威斯布达杰的眉头都为之一动,他们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拥有了“黑魔权杖”也许就将会拥有它其中所蕴藏的力量,而那力量之强大是任何一个法师为之向往的。
看这三人目瞪口呆的样子,隆塔埔随意的将石匣弯腰放在地上,之后转身向山下走去,他的声音清晰的传来:“魔族的进攻越来越凌厉,希望三位能发觉‘权杖’中的秘密对抗敌人,虽然其中危险重重,但和法兰及整个大陆险入魔爪比起来又算什么?不过……。”
威斯布达杰有些恍惚的望着他走远,朗声问:“不过什么?”
只有笑声从葱翠的林间穿了过来,逐渐减弱……...。
威斯布达杰缓缓的收回目光,感到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些曾经熟悉的味道,但究竟是什么,他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石匣平稳的摆放在地上,有四道目光,紧紧的锁在那漆黑的表面………。
隆塔埔写意的躺在一棵铁杉树下,尽情享受着徐徐的清风和温暖的阳光,在保留了那令人难以安枕的石匣两年零三个月后,他第一次感到身心竟如此的轻松和舒畅。到现在为止,他仍然不清楚,为什么那个人要自己保留石匣到现在才让他交给别人,但无论如何现在他终于可以不在生活在它的阴影之下了。
恐怕没有人会了解那种感觉,整个人似乎永远在阴冷而朦胧的世界中活着,纵然是炙热难耐的沙漠,却总是感到被一丝丝的寒意所笼罩着。
“那真是个不祥的东西。”隆塔埔自言自语道,“那三个人会怎么处理它呢?看他们那样子,除了那个威斯布达杰之外,其他两个人真令人担心啊……。”不知怎么的,虽然已经交出了那东西,可隆塔埔心中却总是惦记着它,仿佛有什么东西穿越空间,总将他和那东西连在一起。
隆塔埔用力晃了晃头,自嘲的一笑:“管它干吗,反正我又自由了,我这个不合格的小法师终于又可以四处游荡了。”想到今后自由自在的生活,他高兴的睁开眼睛,透过树叶的间隙望向碧蓝的天空。“不知道那个姑娘还在不在,上次吃她的菜还没来得及给钱呢,好吧,我的第一站就是维诺亚,她的菜做的真好吃啊。”
隆塔埔想着,一跃而起,向维诺亚的方向走去,他任山风将头发吹的混乱,口中高声道:“‘术者,天地之星火也,为独注而实则偏径,为苛责而惶入暗穴;以心致术者,阔而磅礴,慈以滋万物,可转星火之形成环宇,可变孤溪以成江河,此充塞宇宙浩瀚无形之气谓之法也。’这他妈的什么意思?不过到是挺压韵的。”
隆塔埔不喜欢夜间赶路,但这一次他却不得不在漆黑的夜里穿过维诺亚隧道。黄昏的时候,他在法兰城看到了那张告示,上面清楚的写着:今日凌晨0点将暂时封锁维诺亚隧道,再次开启时间另行通告。
虽然告示上没有再写更多的内容,但封锁维诺亚隧道的事还几乎没有发生过,至少到现今人们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过。于是法兰城的人们开始纷纷议论起来,有些人甚至开始恐慌,因为有一种传言的内容是:魔族的大军已经攻占了维诺亚,于是国王下令封锁隧道。
对于这样的流言,隆塔埔显然是不相信的,虽然魔族的确略占上风,但绝不可能轻松的突破加纳防线而进入奇利,更不可能在没有经过大规模惨烈战斗的情况下就占领维诺亚。
这样的传言明显是荒谬的,但隆塔埔依旧对法兰国王的命令感到奇怪,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就做出了这个现在自己后悔非常的决定——潜伏在维诺亚隧道,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夜晚的维诺亚更显潮湿和阴暗,洞顶落下的水滴,清晰而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给幽深的洞穴更添几分恐怖。隆塔埔静静的靠在一处岩石的旁边,一袭灰色的长衣让他看来仿佛溶入了进去,成为了洞穴的一部分。
纵然已是春天,但隆塔埔还是感到阵阵的寒意,到底会发生什么?他内心渴望着什么,但潜意识里却希望什么也不要发生,正是这种矛盾的心情,让他更觉得焦虑不安。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整个隧道里安静的如同睡熟的婴儿,正当他准备放弃自己这个看来可笑的行动的时候,在隧道法兰一边的入口处,忽然传来了阵阵脚步声。
已经有些倦意的隆塔埔一下子精神高度集中起来,他一面用心的听着,一面缓缓的探出半个头,小心的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脚步声逐渐接近,一点幽暗的光亮随着慢慢的接近。在那微弱的光亮下,五个人的身影晃动着投在他们的前面,隆塔埔急忙把头缩了回去,心脏急促的跳动了几下,他用力克制着自己紧张的神经,生怕纵然是略微的声响也会惊动他们。心中的不安在逐渐的扩散着,他隐约感到,倘若自己被几人发现将会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你确信他逃到这里来了?”一个努力压低而显的有些嘶哑的声音问。
“恩。”一个声音从鼻子里发出来。
“恩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能不能确定?”那个人似乎有些着急,于是声音不再压的很低。
“住嘴,你最好少说几句,万一找不到那东西,小心你的性命。”另一个人低低的,却甚是严厉的说。
那人仿佛对他十分的畏惧,不再开口,于是洞穴里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除了阵阵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逐渐的远走,隆塔埔定了定神,一寸寸的探出头四下环视了一遍,心中开始矛盾起来。几经交锋后,他决定小心的跟上去看个明白,于是尽可能的不发出半点声音,慢慢的跟了过去。
隆塔埔小心翼翼的跟着前面几人的脚步声,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吻合他们的步伐,以便掩盖住可能发出的丝毫声响。那五个人走的很慢,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偶尔还停下来四处张望一下,害的隆塔埔常常狼狈的一面找地方藏身,一面小心不发出什么响动。
维诺亚隧道不是很长,纵然是走的很慢也很快的接近了出口。想着即将离开这个漆黑的让人不安的地方,想到即将看到外面的月色,隆塔埔紧张的神经逐渐的缓和下来。“无论如何,毕竟外面的树林更容易隐藏,至少不会象这个地方那么糟糕。”他一面想着,一面略微加快了些脚步。就在他经过一处转弯的地方,抬脚处却意外的踢到了一个硬梆梆的东西,
好在他反应迅速一弯腰扶住那东西,整个人同时蹲了起来,他心中一面暗骂:“是哪个混蛋矿工干完活不拿走铁锨!”一面祈祷那微小的声音不会惊动前面的几人。可就在他心中叨念的同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冷冷的说:“是你么?不要再藏了!”声音在整个隧道内回响起。
一刹间,隆塔埔的心紧缩了起来,他贴着岩石一点点的向后退去,不敢再发出哪怕丁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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