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霉斗星同学,听完你的话我好难过。二猪是我的一个手下,我已经给他打过招呼。有他在你在大瓦寺随便玩,饭是有一口吃的。不要嫌这是个偏门,做好了发财是没问题的。
南南
何志刚注意到胡南的署名没有用胡南这个大名而是用两人中学是的外号南南,对此更加坚信起来。毕竟同学间的友谊是世界上最纯洁的。
出门在大院门口的面摊上吃了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后何志刚舒服的直想呻吟。
棉面的王老太婆是厅大院的退休老职工,混了几十年不知怎么混到大街上卖面来了。大概是退得太早没赶上西部大开发的热潮。每月也就一千来块的退休金,要养儿子儿媳妇和外孙。王老太婆闲下来的爱好是骂儿子儿媳妇好逸恶劳骂厅里的贪官污吏。对何志刚这个贪官的儿子没什么好脸色。但何志刚就是脸皮厚,这几年不知道欠了王老太婆多少面钱。但怪就怪在无论何志刚欠她多少钱她一次也没问他要过。弄的何志刚直奇怪:难道说我是个太婆杀手吗?
每次出门何志刚总是绕着王老太婆的面滩走,生怕忘老太婆回过神来记起了他这个大债务人来。
吃完面何志刚递过去一张一百元的大钞。
王老太婆搓搓手为难地说:“还是先欠着吧!你看今天我生意不太好也没多少零钱.....”
“别找了”何志刚挥挥手豪气地说:“先挂你这儿吧!以后还来吃。”
“那不太好吧!你也没工作今天的这一顿还是算了。”
“王阿姨我已经工作了。这是我刚领的工资,况且我还欠你面钱呢!”何志刚扔下钱红着脸飞也是地逃走了。内心中有一股暗暗的快乐。
“可得好好上班啊!”王老太婆远远地叫道:“你也不小了,再不好好干连婆娘也找不到。”
真是罗嗦。何志刚心中一股怒气上升,你呀你,连一个老太婆也瞧不起你。你是怎么混的。
从王老太婆面摊上逃走后何志刚到一小卖部给那个叫二猪的人打了个电话。
“谁呀!谁他妈一大早就打电话来”听筒里那个迷迷糊糊的声音怒气冲冲:“还要人谁觉不?”
何志刚小心地说:“是二哥吗?我是胡南叫来的人。昨天胡南没给你打过电话吗?”
“喔!你是不是叫何志刚”电话里的声音清亮起来:“对不起我马上起床,九点,在古玩市场见。就在市场对面那个茶馆,对,茶馆。面街的座。”
“好吧!”何志刚挂了电话。
付电话费时出了点问题。小卖部的那个时髦的女子见何志刚拿出来的是一张一百元的钞票死活补不开,说一大早的谁有那么多零钱。一口咬定何志刚是洗涮她来的,一张俏脸气得通红。逼得何志刚买了一包二十元的香烟才罢。
等何志刚坐的公交车驶出了好远他还在郁闷,二十多元!可以吃一顿好的了,这可好一个电话就去了。心在滴血啊!
何志刚一根接一根烟地抽,弄的车厢里一阵乌烟瘴气。对于这种不讲文明的行为人人都投之与谴责的目光。但何志刚泰然自若,大声地清着嗓子朝窗外吐着口口浓痰。
我是穷人我怕谁!
到了大瓦寺古玩市场已经是九点四十分左右,一下车何志刚就对着公交车骂开了。说你们是怎么开车的,老子坐这车天天迟到再这样下去工作都快保不住了。今天非要公交公司给个说法不可。售票员和司机对何志刚的话极不认同,反唇相讥。三人在车前闹着一团。令何志刚奇怪的是乘客都加入了他的阵营。见何志刚的后援团极其壮大司机和售票员跳上车一溜烟走了,乘客也各自散去。
大瓦寺虽说名字中带着个寺字,但一走进这条青石铺就的巷子迎面就是极浓的商业气氛,叫卖之声盈耳,引车贩浆着流充斥其间,和青灯古寺、木鱼经卷半点都没有关系。巷子两边是清一色的古建筑其寿命大概超过了行走其间的绝大多数人。这本应该是寻古发思吟诗作赋的绝佳地点但世界让任何东西一商业化后就迅速地失去了它往日的味道。
何志刚一走进大瓦寺就狠很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还说是古玩市场,准一个农贸市场,一点也不象人家北京的琉璃厂大气、整洁、安静。
这里不光卖古董更大桩的生意是花鸟鱼狗的买卖,可以说只要是你想玩的东西这里都有。当然人除外,那是另一桩买卖,胡南说这种生意下流不能干。
在巷正中的一家茶馆里何志刚见到了胡南所说的二猪。
这是一个将近四十的大汉,人如其名,又黑又壮,大嘴大耳。四方脸上一脸的横肉,活象一个黑面神。
见了他何志刚直奇怪,这么老了还混黑社会也真够可以的!
两人寒暄了两句后二猪很豪爽地对何志刚说:“老弟,既然你是南哥的同学我也不说什么客套话。不知你以前是做那行的?具体有什么顺手的事?
何志刚一听,不明白.小心地问:"二哥,我以前是在单位上班的,没到社会上混过.你说的我不明白."
二猪一听笑道:"原来老弟是个老实人.哎,这年头老实人是混不起走了的.也罢,今后有什么要动刀动枪的是就不叫老弟来做。老弟就动动脑子想想法子好了,老弟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不怕老弟笑话,哥哥我这里不是人脑子”二猪指了指自己的脑门:“一动就疼。”
何志刚不好意思地说:“哪能,我还是听二哥的。说吧,我究竟该干些什么?”
“也不干什么”二猪道:“我们就盯紧那些宰客的,一待他们做成生意我们就上门去收管理费。”
何志刚见二猪不见外也放松了下来笑道:‘什么管理费,不就是保护费吗?”
“那是那是”二猪点头道:“还不是南哥给取的名,说什么婊子还得给取个艺名呢!”
何志刚给这个比喻弄笑了。
二猪脸色一变愤愤地说:“那些卖假古董的人也他妈太黑了,花两块钱在乡下收的破烂硬要人家上千。咱们这也是劫富济穷。”
何志刚心道,济穷?恐怕是接济自己吧!
说完这些话,二猪给何志刚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二人一人捧着一杯茶坐在茶馆门口一边打望着街上的风景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
冬日的艳阳晒得何志刚昏昏欲睡,正当他要和周公见面的时候二猪的大手往他的肩膀上一拍把他惊醒过来。
“老弟,快醒来。有生意上门了。”
“哪里,哪里?”何志刚一阵激动。
“嘘!”二猪竖起一根指头指了指斜对面的一家小铺面:“老牛尾今天开张了,看样子生意不小。”
何志刚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老牛尾有个习惯,一做了大单就会激动地站起来在铺面门口来回地走动,你看那不是?”二猪指着对面那个走来走去的老头说。
“走吧我们过去”二猪来起何志刚道:“百分之五十,这是规矩。”
“好重的税!”何志刚暗暗吐了吐舌头。
“别着声”二猪叮嘱道:“悄悄地,打枪的不要。”
说罢二猪弓着背拉着何志刚就过去了。
第一次干这种事何志刚挺紧张的心砰砰地跳。
二人悄悄地摸到老牛尾的背后。二猪猛一拍老牛尾的后肩在他耳边打雷似地叫了一声:“牛老头,你做的好事。拿来。”
“拿什么来?”老牛尾吓得肩膀一抖,以一种和他年龄所不相称的速度转过身来,脸上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少他妈装蒜,拿钱来。要不老子就去把你那个买主叫回来,说你卖给他的东西根本就只值两块钱。”
“你去叫吧”老牛尾赌气对说。何志刚看见他起得八字胡一翘一翘的,一个古老的铜边老花镜后两只小眼精光闪烁:“天天要钱,你们比贪官污吏还坏。老子的血都叫你们吸干了。”
“嘿!你还不得了了”二猪道:“老子从今天起就抬一张凳子坐在你门口看着你做生意,看你还能骗几个人。”
老牛尾服了软:“好了好了,人在江湖不就图个义字吗?不就是几个钱吗?兄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咱们还是老规矩,五五分帐。”
见老牛尾服了软,二猪笑道:“老牛尾你今天又骗了人家多少钱。”
“什么叫骗”老牛尾叫起屈来:“我卖的都是艺术品,艺术是无价的。‘
“少罗嗦,卖了多少”二猪不耐烦起来。
“卖了五千”老牛尾递过来一个信封:“你们的早准备好了。扣除成本一百元,尽赚四千九百元。你们拿二千四百五去。”
接过信封二猪看也不看就递给何志刚:“给你的。”
何志刚愕然:“给我,南哥那里.....?”
“南哥交代说第一勾生意所得都给你,说是要取个好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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