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羡急忙问道:“晏明、晏熊,汝父比病体如何?”
晏明晏熊两兄弟抽噎着不答话,刘羡心中一冷:死了?就这么死了?看晏明他父亲,年纪也就四十多岁的样子,在现代正是壮年,不敢相信呐。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何况是两个!应该是累死的。
“晏明啊,节哀顺变吧,先去料理后事,待吾去拜他老人家一拜…”刘羡安慰着,想去拜祭晏父,刚一迈腿,腿就被晏明抱住了。
“世子,世子。。。嘿嘿。。。”
看到晏明晏熊咧着嘴,嘿嘿傻笑的模样,刘羡心里一阵腻味:他妈的,老子怎么找来这么两个没心没肺的杂种!脸一板,就要怒骂。。。。。
“世子。。。。呃。。我父。。。那个。。。没死!”晏明看刘羡的脸色不对,赶忙结结巴巴的解释。
“没死?”刘羡的脑袋没转过弯来,“没死汝等哭甚?”
“吾兄弟二人谢世子殿下收留,谢殿下搭救吾父,医工大人说,若迟得一天,就束手无策了。此大恩大德,吾二人誓死以报九死不悔!”晏明晏熊跪在地上,含着眼泪坚定地说道。
“起来,起来。。。。”刘羡算是明白了,被这两个浑人摆了个乌龙。一人虚踢了一脚,“把吾吓了一跳,走,去看晏老伯去。”
本着收买人心的目的,刘羡亲切的看望了晏氏兄弟的父亲和徐盛的祖母。拉着手,脸上洋溢着笑容,对病者、伤者嘘寒问暖。当着众人的面,嘱托医工长一定要好好的治疗,不要怕浪费钱,要用好药。又吩咐赵曼每天都要煨鸡汤,给两个老人温补身体。。。。一副现代社会国家领导人慰问的派头,那场面把徐氏父子,晏氏兄弟感动得直抹眼泪。。。。
玩派头玩上了瘾,刘羡兴致大发,又带着徐盛,晏明兄弟走到新收的徒附的庭院。一进门,就看到张忠正指挥着众徒附,热火朝天的搬运着家什,那些孩童也一个个满头大汗、笑吟吟的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老奴见过殿下。”见到刘羡,张忠忙过来施礼。“殿下吩咐诸事,老奴尽已布置妥当。只些许孩童衣裳,王府却是不够,老奴已遣人府外采买,稍后便至。”
“张叔辛苦了。”刘羡扶起张忠,挽着他的胳膊说道:“诸事皆须张叔操劳,累张叔辛劳,羡儿实是过意不去。”
“殿下折杀老奴也。为殿下效劳,老奴之幸!”张忠被刘羡挽着胳膊,还是尽力弯着腰,轻声谦逊道:“老奴蒙殿下传授神术,十几日来,渐觉身体康健,精神一日好过一日哩。”
“哦?还早着呢!待张叔与父王母后等,练熟了拳架,羡儿再种下气机,传授神术内功心法,那时种种才妙不可言呢!”
“这这。。。老奴谢殿下隆恩!”张忠激动的满脸通红,不由刘羡分说,强挣着给张忠磕了头,起来时已是泪流满面:“老奴。。。。王爷、世子抬举老奴,老奴粉身碎骨难报万一啊!”
“张叔这是作甚?”刘羡手忙脚乱的阻止张忠,心中却是大乐。说实在的,刘羡还是现代郑东海时,看、电视时,对古时的太监就很厌恶。到了汉朝,自己成了王世子,对张忠、赵曼就有一种很小心的提防。看到二人对自己很是关爱,呵护,服从,便想用些小恩小惠感化他们,小礼小节尊重他们,让他们融入自己的圈子。赵曼自不必说,看到张忠的真情流露,刘羡心中感叹古人的纯真,口中说道:“且起,且起,羡儿还有事须劳烦张叔。。。。。”附在张忠耳边如此如此的讲了一通。张忠听了自去了。
不大功夫,那十二家徒附俱扶老携幼的过来了,见到刘羡,都伏下身跪地参拜。看到一下子四十几个人都跪着自己,刘羡一阵心悸,接着就是释然:这是古代!不要慌乱!自己的目的不就是让更多的人过得更好些吗!
刘羡伸出双手,虚抬了一下,示意众人起身。那一众徒附低着头没看到,张忠也不叫起,尖着嗓子高声喊了出来:“想必尔等已知,此乃大汉东海王王府,尔等须尽心尽力,效忠王府,自衣食无忧。尔等插标卖首、路边饿殍之辈,今世子殿下赐尔等福分,收尔等子女为仆从,识字读书,。。。。将来自有一番富贵!尔等还不快快谢恩!”
那一众徒附本是低着头,等听到‘收尔等子女为仆从识字读书’时,一个个呆了,不自禁的抬起了头,再听到后面的话,又感激涕零,不停地磕起头来。几个老人额头红红的一片,却是全然不顾。
刘羡不耐这种感恩礼节。连忙吩咐将孩童叫了出来,细细看时,虽然个个有些眉脸,却都是面黄肌瘦,头发乱糟糟的,很是肮脏。唤过赵曼、小莲,让他俩带着一众男童女童烧些热水,先去洗浴,篦去虱蚤,换上新衣。赵曼小莲领命而去。
晏明两兄弟是浑人,见众孩童去洗浴,也觉身痒,讷讷的请求,刘羡失笑允了,二人欢喜而去。
徐盛见世子虽年少却举止有度,风采翩翩。心中暗自钦佩。站在刘羡身旁,挺直了胸膛。
看看安置好了徒附,刘羡带着张忠、小桃、徐盛和几个侍者仆役,在王府外院转了起来。想到众孩童身体较弱,总是要锻炼的。看到王府内道路纵横,却没有一条贯通的,便吩咐张忠记录下来,近几日一定要沿着王府院墙打通一条道路,以便以后每日晨跑。
张忠在前面引着,一行人来到炼铁作坊工地,对于张忠选择的地方,刘羡很是满意。站在正中央的土丘上,张忠拿出图纸,刘羡对照着,和几个施工匠作一一讲解。何处是居处,何处是仓库,哪里是作坊,怎样建造。。。。刘羡说的很是详细有条理。众匠作观世子年纪不大,说的却头头是道,不由惊为天人。只是世子说,把脚下站着的土丘,挖成一个长宽各十丈,深一丈许的大坑,用砖砌成墙,疑惑不解。张忠对刘羡深信不疑,且已死忠。看众人怀疑,怒斥道:“今世子以秘术传尔等,尔等不知谢恩,犹疑之,欲寻死耶!”众匠作凛然谢恩遵命。
回到住处,已近黄昏。见众孩童身着新衣,头发整洁,脸红扑扑的,差不多都是十一二岁,有了些朝气,由赵曼领着向刘羡见了礼,刘羡受了,吩咐赵曼就近收拾房间,一并集体居住,便于管理。让那两个女童随着小桃小莲居住,方便调教。
。。。。。。。。。。
第二日清晨,刘羡教过父王等人几式太极拳,指点了一些不足、错谬的地方,用过早点,带着刘琬陈应,回到自己的宫室。便看到那十几个孩童在小桃小莲的带领下,已在那里候着了,另外还有七八个孩童,衣着光鲜,十一二岁左右,跟着两个侍者,相互说笑着,见刘羡三人来了,在侍者的提醒下,安静下来,规规矩矩的站在那儿,齐向刘羡施礼。
刘羡知道是王爷老爹安排的府内官员子侄,见两拨人衣着神态泾渭分明,也不理那些施礼的孩童,扭头对赵曼说:“带他们换过衣服来,本世子仆从须得一体对待。有不愿换的,送出去!”
赵曼领着那七八个孩童自去换衣。刘羡对刘琬陈应说道:“琬弟应弟,汝二人是否也愿穿和仆从一样的服饰?”“兄长让我穿我就穿!”刘琬对刘羡很是敬服,毫不犹豫的答道。“羡表兄穿吗?”陈应问道,见刘羡点头,“那。。我也穿!”小家伙心里还有点尊卑意识。
刘羡一笑,带他俩个进屋换衣。出来时,三人已经换了衣服,俱是葛麻斜短襟,直筒裤,腰扎布带。比起长袍广袖来,很是轻松舒适。这是刘羡根据现代练功袍服仿制的,不用纽扣什么的,很方便。只是把裤子顶部穿了几个眼,用针脚缝了,便于穿裤带。小桃小莲前几日按照刘羡说的做了后,自己试了试,又节约布料,又方便。直夸刘羡聪明,俩个小妮子看着刘羡的眼睛直放电,刘羡忍不住冲上前,把二人的娇臀揉捏了几把,跑了。。。。
“怎么样?应弟弟,还嫌不嫌弃呀?”刘羡看到小桃小莲羞红了脸,却是笑着略低着头。自己也是一笑,转头问陈应。
“羡哥哥,穿着好舒服,不嫌弃,不嫌弃。”陈应正与刘琬笑闹着,听到问话,连忙答道。
等赵曼带着人来,徐盛,晏明晏熊也来了。刘羡让众孩童按高矮顺序站好两排,自己在前面领着,晏明晏熊跟着,众孩童在中间,徐盛赵曼押后,就在院内跑了几圈,待众人熟悉了节奏,就在旁边指导。半日下来,众孩童基本了解了什么是队形。
接下来几日,刘羡亲身示范,教了起步走,向左、向右,向后转。还让工匠做了几十个小木牌,上面写着‘上、中、下、前、后、左、右、人、手、口、父、母、兄、弟、姐、妹’等字,练累了便教这些字。劳逸结合,众孩童年纪小,接受能力快,又晓得尊卑。加上刘羡时常鼓励表扬,得到表扬的时常自得炫耀,得到鼓励的更是积极学习,努力赶超。看到刘羡自如的指挥这些孩童,排列整齐,行止有序。又看到个个都能识得几十乃至上百个字,连那见到读书识字就头疼的儿子刘琬,外甥陈应,如今却对学习兴致盎然,东海王刘袛大奇,却也欢喜,逢人便赞自己的宝贝儿子。不几日,便又有几个王府官员的亲眷子侄被送了来。刘羡不悦,还是收了。
这日,刘羡心中烦闷,想了一会儿,豁然明白。来到父王寝宫,对东海王刘袛施了一礼,言道:“父王,可知吾东海祸事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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