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都冷笑道:“范将军是有所不知,还是假装不懂呢?”
范文虎面色一沉,道:“忻将军这话是……”
忻都道:“看来范将军是真的不知道了,这小子是你军中之人,第一次随你军攻岛时被日本人抓走,后来逃出来到了我军中,后来回到你军中还在比武时杀了我部下一个人,这也就罢了,可是他竟然私通日本人,不知居心何在?”
范文虎听了释然,道:“既有这等事,忻都将军为何不告诉我等我们来发落他,为何你又将他俘虏至此呢?怎么说这也是我军中之人。”
他这样讲并不是要替飞龙讨情,而是他觉得自己一个堂堂十来万大军的将领,部下小兵竟然被一个蒙古友军抓来审问,这也实在太没有面子了。
哪知忻都却道:“范将军此言差矣,什么你军中我军中的,我们都是元大帝的军队,你这样说法,可是显得生分啊。”
范文虎道:“忻都将军不要误会,我们都是元大帝军队没错,可是这当中也分了几部分人哪,比如洪副将和金副将。”他看了看那洪副将和那另一名叫作金副将的。又道:“要不然十几万大军又怎么能调动得了呢,你们带的人少,可比我轻松多了,我这十来万人马带着不容易啊,下面难免有些偷鸡摸狗之辈的,可是,也不至于会出了个叛兵吧?”
忻都哼了一声,道:“范将军军务繁忙,听说最近这几日又在研究大军胜利之后怎样治理岛国,可没有料到下面的小兵偷偷的跑上岛去与日本人亲密呢,刚好被我从岛上逮个正着。”接着便简略的说了那晚在岛上林中如何抓住飞龙的经过。
范文虎这几日倒是真的很忙,但也不是象忻都说的那样在想着做岛主的事,他想的可是要做这元朝十几万大军的主帅呢,在忙中也依稀听到部下说起那被看管的小兵骗过两名看守偷偷的跑了,当时为日本袭扰元军的事头痛不已,对这件小事也不是很在意,没想到此刻听得忻都说出这番话来,倒有些将信将疑,不由得多看了飞龙两眼。
飞龙见本部主将来了,早已想伸冤辨解,谁知这两大主帅一碰到一起便是口舌交战起来,一时片刻竟插不上嘴。现在趁着这沉默的空档赶忙开口道:“范将军,请你不要听这忻都将军的话,他是冤枉我的,我那日在船上本来是想去看震云的,哪知道出了船舱来就被那个日本老头劫走了。”
忻都怒道:“臭小子,这里由不得你放肆,你究竟是不是叛兵,现在范将军来了,我便把你交给范将军,看他怎样发落你。”说罢他看住范文虎,心道,这可是你说的,这小子就交给你发落吧,我看你究竟是要查他还是要坦护他。
范文虎也不多言语,只道:“多谢忻都将军了,我一定带他回去好好审问,若是奸徒,必定以军法处置他。来人!”
随着他的叫声,从帐外走进一个人来,正是水手总管陆文政,他走上前来扶起飞龙朝外面走去。
原来在东路军中共有三名大将,除了忻都外,另外两个,一个是来自东北的志愿军统帅洪茶丘即洪副将,一个是来自高丽两万大军的统帅金方庆即范文虎口中的金副将。四名将领中,以洪茶丘所带的人马最少,只有区区三千来人。是以在军中议事时他都是很少作声的。不说忻都和范文虎轻视他,连高丽军的金方庆也有点儿瞧不起他呢。
忻都在帐内踱了两圈,道:“范将军,连日来敌方不断派出小股部队来骚扰我军,这样下去我军必因疲于应付而士气低落,恐于战局不利。”
范文虎点点头,道:“忻都将军,我们多日攻打博德湾未果,不如还是绕道登陆的好。”
洪茶丘附和道:“范将军说的是,这几日我命人去侦查南边的志贺岛,发现那边的守军比较薄弱,不如由我部先从那里打开缺口。”说罢他走过去在桌子上的地图指了个地方。
范文虎等三人也走过去看了看,范文虎与忻都均是点了点头。唯有金方庆冷冷道:“洪副将的兵马少,自然适合攻打这些小地方了。”
洪茶丘不知道他话中什么意思,只得忍气问道:“金副将意下如何?”
金方庆道:“你去攻打这小岛,那自然是好,只是我们这些大部队可都要正面作战了,不象你的部队那么安稳。”
洪茶丘怒道:“难道金副将竟以为我洪某是贪生怕死之辈么?那咱们就换一下,由你去攻打志贺好了。”
金方庆回敬道:“我可不敢抢你的头功,况且,这里还有忻都将军和范将军。看看他们有何高见。”
忻都知道这高丽人极其圆滑,当下也不说什么,只道:“攻打志贺岛好是好,只是我们也要往南面进军了,攻打正面。”
范文虎道:“如果攻占志贺岛,则可以牵制日军,使得博德湾这边的防守变弱,那时登陆也容易些。”
忻都道:“范将军意思是……”
范文虎道:“我江南军可留下一部分人在此,或往南移少许,一部分人增援你们,这样把战线拉长,可使本来不多的敌军兵力分散,到时必一击而溃。”
忻都心里骂道:这南蛮人可真他娘的会算计,让我们去牵制敌人主力,他在这儿坐享其成。当下不动声色,道:“也好,只是范将军须拔出精兵才好。”
范文虎道:“那是当然。”
几人还要再议一议细节,突然帐外又传来轰轰炮火声和人的叫骂声,忻都道:“不发了,敌军又来袭扰我军。”当下先窜出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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