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礁石上点着几盏昏黄的灯,整个海域被月色笼罩,似乎蒙着一层飘渺的雾气,撩不开,推不散,
阮明镜回头看了看停在远处的车,小孟靠在车上,对着清寒的天空抽烟,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侯远靳见她的目光游离不定,又自顾自冷笑了一下:“不想回答就算了,”
阮明镜忙道:“沒什么,只是觉得你长得很好看……”
“是吗,”侯远靳依然沒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更加冷淡了:“在你喜欢的男人中,我是最好看的吗,”
这是什么问題,阮明镜啼笑皆非:“不知道,因为我不确定将來还会遇到什么男人,所以无法回答你,”
“阮明镜,”他又叫了她的全名,似乎有些怒意,
阮明镜立刻抱住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侧:“好啦好啦,我不开玩笑,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从小到大,沒有人能比你更帅……”
“你说起违心话的时候,比平常可爱很多,”
“沒有说违心话,真的,我发誓,”三句话,一句隔十秒钟,
海风卷起了她的长发,撩在他的下巴上,那清幽的香气,挥之不散,如果不是她在做小动作,他可能会一直这样享受这宁静的时光,
“这支枪我带了三年,喜欢的话,可以拿出來玩,”
阮明镜吓了一跳,连忙将爪子缩了回來,
刚才她依偎在他的身侧时,无意间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那个轮廓看起來就危险,她鬼使神差的就摸了摸,本以为很小心,谁知还是被他发现了,
“我不喜欢枪……只是好奇而已……”她吞了吞口水,默默解释,
侯远靳伸手拿出了别在腰间的那把枪,黑色的枪身,黑幽幽的洞口,精准细致,凌厉凄绝,不知染过多少人的鲜血,阮明镜睁大眼睛,看着他把玩着枪支,看得入神,不知不觉手心沉甸甸的,那把枪竟然到了自己手中,
“啊……”她下意识就要扔掉,
侯远靳牢牢捏住她的手,语气低沉:“上膛之前,枪是很安全的,”
她战战兢兢握着那把枪,不知该如何是好:“你为什么把枪给我,”
“我教你学开枪,”
“我不要学,”
“你不学,以后怎么保护自己呢,”他的语气,竟然有了一丝哀伤,
阮明镜几乎脱口而出:“你保护我就好了,”
侯远靳沉默片刻,
气氛又有些尴尬,阮明镜最怕他沉默,心中七上八下,伸手可怜兮兮地拉着他的袖子,撒娇也不好,抱怨也不好,不说话,更不好,
“我的意思是……大晚上开枪,会扰民……绝不是要赖着你……”她捧着那把枪,紧张地看着他,
他“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阮明镜心中一松,抱着枪小跑着跟上去:“这个枪该怎么开,”
他选了一块比较平坦的礁石,伸手将她拉了上去,视野更加开阔了,他站在她的身后,修长的手利落地将枪拿在手上,咔擦上膛,直接对着大海:
“这是消音枪,开枪沒有声音,”
说完,阮明镜只觉得眼前闪过两点光芒,浓聚的热气仿佛擦着她的耳垂,一道热流缓缓流下,而黑色的子弹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射向大海,
潮水狂猛地拍打在礁石上,
那微弱的声音泯然消失,
三秒后,阮明镜惊醒,迅速捂着自己的耳垂,还以为流血了,可是什么也沒有,她的耳垂好好的,沒有一丝伤痕,刚才那只是错觉,
侯远靳又将枪交到她的手心:“有的时候,不需要准星,只要找对感觉,你就能射中自己的目标,”
她抖抖索索拿着枪:“可我现、现在沒有目标,”
“你有,”
“在哪里,”
侯远靳握住她的手,气息顺着耳垂钻入耳洞,丝丝痒痒:“我,”
阮明镜心中大惊,他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他察觉了什么吗,握着枪的手指缩紧,胸口剧烈起伏,清冷咸湿的空气进入鼻腔,刺激着脆弱的神经,她紧张的时候,往往会伴随着窒息的错觉,现在她已经感觉到呼吸困难了,
刚才她以为被子弹擦伤的地方,又开始有了热流的感觉,
明明沒有受伤,却有了受伤的感觉,
这算什么,
“你不要开玩笑,”她佯装愠怒,心中忐忑,她才不会杀人,更不会杀他,
他握住她的手,将枪口对准自己的额头:“开枪的时候,盯住,不要迟疑,不要手抖,要将周围屏蔽在外,专注于自己的目标,,记住,眉间和左胸往往能一枪致命,打中了这两个地方,才能万无一失,”
“不要说了,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我不会开枪的……”她挣扎起來,
“早晚有一天,,你的枪会指着我的头,,”侯远靳淡淡道:“你不用这么抗拒,”
不不,她抗拒得很厉害,
“其实那天在游轮上我找了你很久,几乎快要放弃的瞬间,上天又把你送了回來,在密道里的时候我已经把枪拿了出來,准备打断你的腿,可是你晕了过去,只好作罢,你不要认为我是个多么仁慈的人,现在不做,将來也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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