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是福啊!”
辰时一刻,当稳、风长清还有八大龙王在点睛楼二层聚贤厅内进行每日例会的时侯,为躲斑傀追杀逃了一夜的李四正坐在金瑞大街“一路通”客栈地字三号房内为可以踏踏实实的吃上一顿早饭而感慨着。
确实,对于任何一个逃过不动盟追杀的人来说,能剩半条命就是值得庆幸的,更何况他还可以吃包子。
因蓝还有住在阁壁的炎艳舞都去为自己打听消息了,此时的屋中只有他一人。在风卷残云的吃完早点后,李四忽然感觉无所事事。起身将窗户推开,院墙外面集市上那喧闹的声音立刻传入了他的耳中,商人的叫卖、买者的讨价还价及小孩们跑闹嬉笑的声音立时他脑中交汇成一支乐曲。
与此同时李四也跃出窗户来到了院墙边上,要不是想到蓝和炎艳舞临前曾嘱咐自己不要乱走动的话可能先在他都已经到街面上了。
“真想出去啊。”尽管理智告诉他现在还不知斑傀为什么要杀自己,还是躲在客栈里比较安全,可心里却
又痒痒,希望去院外看看。艰难的心理斗争之后李四终于狠下决心重新朝地字三号房的窗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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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院外的街上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骚动的原因是一个戴着猴子面具,手里拿着拨浪鼓的男人及跟在他后面跑着的孩子。
“我真是聪明,戴着这么个面具就是我亲妈也认不出我的,早点想到就好了。”这戴面具的人正是李四,虽然明知出来会遇到危险,可由于实在按耐不住他还是离开了客栈,而为了掩盖身份戴的这个面具和反穿的那件破了的大红员外服则立时让他成为了孩子们围拢的目标。
“跟我来,跟我来……妈呀。”就在回头朝那些孩子们说话的同时,李四已不知不觉间朝一个年轻人身上撞了过去,而当他发现这一情况的瞬间就以被那人的同伴一掌将推开。
透过面具上的视孔李四清楚的看到刚才将自己推开的人是一个身穿华服,有着鹰一样的眼神及像狮子般魁梧身型的年轻人。而刚刚差点撞到的那个年轻人虽然也是身穿华服,但却是一个双眼豪无神采,一脸平庸之像和看起来身型略显单薄的人。
紧接着在他的带领下孩子们立刻围着这两个人身边转了起来,并身手拽着两人的衣服,而刚才将李四推开的那头年轻的狮子脸上充满茫然的表情,另一人则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平庸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不知是该哄走这些孩子还是怎么办。
“走喽。”随着李四的一句话,喧闹的孩子们又跟着他跑了起来,而那头年轻的狮子也在这时发现自己的银袋不见了。“回来!”有如狮子咆哮般的声音随即从年轻狮子的喉咙中传了出来,不过当他刚朝李四追了几步那眼中毫无神采的年轻人就拽住了他,同时另外几个人也出现在了他们二人的身边。
“三爷,四爷,要不要把他抓回来?”出现在他们身边的人一共有六个,每个人都是一张毫无特色看过后传眼就会忘掉的脸容,再加上和集市上其他人没什么区别的穿着,要是进入人群里的话估计一转眼就没人能找到他们了。
那眼中毫无神采的年轻人对身边刚刚出现的这几个看也没看,一转身已朝刚才来时的方向走去,“不需要,就让他以为自己还没有被发现吧,你们几个把他盯住就行了。”六人在听到吩咐后转眼就又消失在了人群中了,而被称做三爷的年轻狮子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转身和那人一道朝来时的方向走了回去。
“三哥,不就是一个银袋吗,有什么好生气的,别忘了现在商都是多事之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着身边这位三哥虽然接受了自己的决定但脸色仍十分难看,那双眼毫无神采的四爷就又说了这么一句
“知道了,不用你提醒,那一百多两银子我就当施舍给乞丐了。这个李四还真是不怕死,昨晚刚被斑傀追杀现在就敢上街,真怀疑他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一听这话就知道老三心中的火气并没有消减,不过发火的原因也不是什么银袋,这一点这位四爷非常清楚。“刚才老三那一掌应该用上了威风八式中的功夫,这样的一掌竟连个小混混都没打着也难怪他会生气。
可话说回来,李四要是连这两下子都没有的话早就应该死在斑傀的手里了。不过刚才李四躲那一掌使的身法虽然因为老三挡住看不仔细,但竟有些像传说中轻歌漫舞乐逍遥身法的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
“三爷。四爷。”
“没出什么事吧?”在被一个忽然从人群中挤到自己面前的灰衣汉子打断了思路后,这位四爷也立刻朝那人问了这句话,不过说话的语气却像是在问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
听到问题后灰衣人赶紧回道:“属下按您的吩咐跟着‘楚汉’出了西城门后又走了五里才回来的,路上没发生什么事,不过小的在回来时却看见天帝和白鬼士从西城门进城了,看方向应是朝银狐堂去的样子。”
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身如雄狮的三爷和眼无神采的四爷同时停下了脚步,“怎么回事?听斑傀说爷昨天去找天帝的时候他不是说不进商都吗?怎么隔了一天他就自食其言,不但进了城还要去见爷?”两人心中同时想到一定是出了事了,但在动身回去那位四爷又向灰衣人下了一道命令,命他立刻去把盯着李四的六人招回银狐堂。
当灰衣人走后,三爷和四爷互看一眼,匆忙向银狐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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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倒着的酒壶和一个红色的拨浪鼓放在满是花生壳桌子上,像是被随手扔到床上的红色员外服有一半铺
在地板上。发如乱草的李四将双脚搭在那桌子上面,一手垂提酒壶一手拿着银票放在嘴边亲了一口:“真香,这就是瞎子嗅到也可以睁眼的味道啊,无怪呼世上的人为你挣的你死我活。”
如此景象再加上满屋子的酒味正是金瑞大街“一路通”客栈地字三号房内此时的情况,而看到如此景象之后蓝和炎艳舞两人脑中立刻就有了一个共同的想法:没有走错地方吧?
“辛苦二位了,怎么样,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见在外面为打探消息而奔波了一上午的蓝和炎艳舞回来,李四赶紧把搭在桌子上的双脚挪了下来并用袖子将桌上的花生壳抹到了地上,满脸笑容的等二人进来。
“看你的样子好像一点也不为被斑傀追杀着急啊,是不是想出什么法子摆平这件事了?”一袭白衣的炎艳舞并没有进入这几无下脚之地的屋中,而是站在门口屋里一侧,有如雪莲般洁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正忙着用袖子将掉到椅子上的花生壳扫下去的李四在听到炎艳舞的话后嘿嘿一笑,摇头晃脑的说道:
“不用担心了,我刚刚想到要是天王真要杀我的话是不会让斑傀来动手的,论功夫在不动盟里高过他的没十个也有八个吧?就算说斩昨天出城了,但还有镰和那个南在啊?就算是他们都有事但斑傀那几件工具里的锤子和钉子不是也来商都了吗?怎么连他们也没出现?可见至少天王并不想杀我或斑傀昨晚袭击我时并没有想杀我才对,这一点您炎仙子不会看不出来吧?”
站在门旁的炎艳舞看着院外那飘浮在天空中的白云,好像并没有听见李四说了什么。不过在她身旁的蓝却
看出她虽然嘴上没说,心里却同意李四的话,实际上就是蓝自己也同意李四的想法。如果不动盟真要杀李四的话,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商都内他还能活到现在可真是奇迹了。
昨晚的袭击要是天王下的命令的话,先不说理由,仅以不动盟的势力而论,要对付一个江湖上的无名小卒,别说派堂主了,就是散人也不可能。退一万步说,真要派堂主来的话,也应是有“不动盟第一杀手”之称的见者死:镰,绝不可能让斑傀来。
如果是斑傀自己要杀李四的话,从他昨晚的部署来看,也不太像。虽然现在商都城外的局势还不是很稳定,但城内的局势却已基本上平静下来了。在这种情况下,斑傀要杀一个在江湖上籍籍无名的人,绝不会亲自动手,最多让锤子和钉子带上几十名帮众就完全可以解决了。
随着脚踩在一地花生壳上发出一阵咔嚓、咔嚓的响声,蓝走到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没有接二人的话题反而拿起了那张李四刚刚放到桌上的一百两的银票问道:“这张银票是怎么来的?”
“这个啊,刚才无聊所以上街走了一会儿,从一个人那里顺手牵羊顺来的。看那人的样子应是天恩,旁边跟着一个病怏怏的人好想是天赐。”将另外两张椅子也擦干净后李四也坐了下来,满不在乎的说着。
“你可以肯定是他们吗?”
“当然,肯定是他们。天王办四十大寿时我去吃过三天的流水宴,当时‘生养恩赐’都在。话说回来那次吃完酒宴后我整整三天都没觉得饿,而且从酒宴上偷出的食物也吃了十多天。后来能和那回相比的也就只有三年前韩霜继任漕帮帮主时摆的那次酒宴了。”
蓝在听到李四的话后感到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什么重物击打了一样喘不过气来,而炎艳舞则转身看着他,嘴角上挂着一丝冷笑,好像在说看来我们又被耍了。
在左右看看发现二人面色有些不对后李四摆成了一个大马金刀的架式双手抱在胸口,用肯定的语气说出了一句想让二人放心的话:“放心,我当时戴着个猴子面具,他们认不出来。”
但怎么可能放心呢?“生养恩赐”,他们四人既是天氏家族年轻一代中最杰出的四个人又是天王身边的亲随。而天恩和天赐正是他们四人中的恩和赐。
传闻中天恩的拳掌足可打断水流,就是在高手如云的不动盟中也少有对手的。那个天赐更是传说有着千里
眼顺风耳,没有任何事可以满的过他。他们二人一起出现在这附近,决不会这么简单的。但为什么李四从他们那里偷了银子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呢?难道是因为今晨铁帽大街的事?看来要想弄清这一切只有等斩回来才行了。
一想到斩,蓝本已不安的心中立刻感到更加慌乱,可究竟是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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