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者国有危难,君简贤能而任之。斋三曰,入太庙,南面而立;将北面,太师进铖于君。君持铖柄以授将,曰:“以此至军,将军其裁之”复命曰:“见其虚则进,见其实则退。勿以身贵而贱人,勿以独见而违众,勿恃功能而失忠信。士未坐,勿坐,士未食,勿食,同寒暑,等劳逸,齐甘苦,均危患;如此,日则士必尽死,敌必可亡”。将受词,凿凶门,引军而出。君送之,跪而推毂,曰:“进退惟时,军中事,不由君命,皆由将出。”若此,则无天于上,无地于下,无敌于前,无主于后,是以智者为之虑,勇者为之斗,故能战胜于外,功成于内,扬名于后世,福流于子孙矣。
--------------------《诸葛亮兵法•出师》
李、宋、独孤和宇文并称为隋朝四大门阀。四大门阀根基深厚、势力强大,共同把持隋朝天下。但是四大门阀的地位、势力亦各有不同。其中独孤和宇文两家身处旧隋政治中心,家族里多人在朝中身居高位,并与隋炀帝家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两家虽明争暗斗,仍同属隋朝的中坚力量。
宋家南北朝时期即以贩海盐而富甲一方,在乱世中保得岭南一方世代平安,实为岭南一代的无冕之王。隋文帝杨坚继位后,宋阀上代阀主主动上书臣服,杨坚亦不敢对其轻举妄动。现阀主宋缺,乃天下有数的宗师级高手,“天刀八式”更是闻名天下。宋家在宋缺的领导下韬光养晦,着力发展家族的经济实力,并在各个领域加强对整个南方的控制,静观天下局势变化。直到寇仲前往岭南,于宋家二小姐宋玉致定下婚约,方摆明态度全力支持少帅军。
李家家主李渊是隋文帝杨坚的外甥,祖籍陇西成纪,他的祖父李虎,是后魏的陇西郡公,官最高到太尉,死后追封唐国公。李渊先后任山西河东慰抚大使、太原留守,后任殿内少监、卫尉少卿,与宋家一样游离于中心政治力量之外,为西部霸主。李家于大业十三年在晋阳起兵,接着南攻霍邑,西渡黄河,攻取长安。太原起兵之初,李渊以长子李建成为陇西公、左领军大都督,统左三军;李世民为敦煌公、右领军都督,统右三军。攻克长安后,李渊立隋炀帝孙代王杨侑为帝,改元义宁,是为恭帝。恭帝进封李渊为唐王,以李建成为唐王世子;李世民为京兆尹,改封秦国公;封李元吉为齐国公。义宁二年李世民徙封赵国公。三月,隋炀帝被杀。五月,李渊即位,国号唐,建元武德,是为唐高祖。李渊以李世民为尚书令。不久,又立长子李建成为皇太子,封次子李世民为秦王,三子李元吉为齐王。
“寇仲,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宴后寇仲和徐子陵回到房间,徐子陵突然开口道。
“什么地方不对?”
“李世民和你的武功谁高?”
“我有把握明天一战不会输给他……,你是说?”
“三战之约,两军中人所尽知。第一战,李世民明明有机会获胜却放弃,应该是不愿玄甲精兵损失过重。这样第二战对于李世民方面至关重要,如果败了就算师妃暄赢我,双方也不过是平局。但你注意到没有,李世民本人不论,他天策府所有的属下竟然也是毫不担心的样子。”
“我们对李世民武功的了解来自何处?”寇仲开始认真思索这个问题。
“我们从来没有和他交过手,甚至没有亲眼见过他和任何人交手。只有一次他出言挑战伏骞,但是并没有打起来。对了,当时我们也认为他不是伏骞的对手。”徐子陵想起在洛河边董家酒楼里庞玉和伏骞王子一战。当时庞玉、李世民、寇仲和突利等人相互挑战,李世民没有任何退缩之态,并在伏骞展示出三大宗师级别的实力击败庞玉后,仍主动出言挑战。
“我们对他武功的了解来自于两个方面,一是此人军功盖世,武功却并不见经传,自然认为不属于绝顶高手之列。二是,外界一直盛传李元吉是李阀第一高手,我曾跟李元吉交过手,此人的武功我们知根知底。虽然当时我们斗不过,但现在应该有胜他的可能。因此我会觉得自己可以稳胜李世民。”寇仲终于心生警惕。
“明天一战要小心行事,别大意。”
想到李世民的武功可能会比想象中更高,寇仲不但不怕,反而豪兴大发:“呵呵,我们出道以来,打了大大小小不下一百场架了,九成以上都是以弱对强。他要不是高手,我还不太适应呢。对了子陵,我觉得李世民放弃上午这一战,不像他一贯的风格,除了爱惜他的玄甲精兵意外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我也觉得他现在如此保存实力,应该还有其他原因。”
寇仲继续思索道:“我和老爹的实际关系,别人不知道李渊应该不会不知,因此必定是他派李元吉来对付老爹。李渊怕杀了杜伏威会人心不稳,但是必不会放过他。李渊弃秦王而选李建成继续打洛阳,把李世民派到这里来打我少帅军,隐然有对付李世民的意思。江淮军不会完全受李世民节制,败了正好治他的罪,就算赢了他也会损失惨重。呵呵,李渊好计谋啊!”
徐子陵道:“是了,以李世民之能不可能想不到这些,所以他才这么爱惜自己的玄甲精兵,多给自己留些筹码。”
“李世民啊李世民,你究竟是想自保还是想反出李阀了?”
“不管怎样,这一点我们应该好好利用。”
“杜伏威他老人家可好?”寇仲和徐子陵于天明时分得下人来报跋锋寒从寿阳赶回,连忙迎出屋外。“跋兄受伤了?”
“我没事。杜总管伤重,但应该没有性命之忧。”跋锋寒简单两句先安二人之心。
“跋兄受伤后,功力似乎又有精进,看来这一路上颇为凶险。”徐子陵感觉灵异,故有此一说。“老爹他老人家武功盖世,李世民加上李元吉也应该伤不到他,出手的黑衣人肯定算一个,是不是还有天策府的其他高手?”
跋锋寒接到:“我在寿阳见到了婠婠,几乎可以肯定她也参与了伏击杜伏威。”
寇仲微微一笑道:“看见师妃暄我就隐隐觉得婠婠就在附近,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
“少帅,据我们所知杜总管确是被几位绝顶高手伏击所伤。李世民和李元吉两人秘密来到寿阳,当晚李元吉在住处设宴假借李世民的名义宴请杜总管。杜总管不知有诈,欣然而往。赴宴途中,离李元吉住处不到一百步的地方被袭重伤。事后,杜总管被李元吉接到府中,名为养伤,实为软禁,直到昨天才恢复自由,回到总管府。动手的人一共有五个,除了妖女婠婠其余四个人都蒙者面。除了你们所说的黑衣人,杜总管应该认出了其他所有人,但他只指出其中之一是李元吉。其余两个杜总管不说,我们也不便问。但李世民和他天策府的高手应该没有参与这一战。”
“你是杨兴?”
“正是在下。”杨兴心中一动。寇仲在芙蓉楼与他有一面之交,当时蔡永轩曾提到他叫杨兴,没想到寇仲竟记得如此清楚。“根据大总管和我们自己的情报分析,李世民和李元吉两兄弟并不和睦。此次出征李家表面上以李世民为主帅,李元吉为辅。两人到达寿阳后李世民秘密召集江淮军作攻打彭梁的准备。李元吉除了奉命软禁大总管外并不参与任何李世民方面的军事行动,却在暗地里同时召集军队。而且李元吉应该还有李渊的授命,我自己认为再加上那两个杜总管也不愿说出的偷袭者,李元吉竟在几天的时间里召集了八万大军。”
跋锋寒显然十分欣赏杨兴,说道“哈哈,这小子说的比我清楚,我只加一句这小子故意留给我说的。李元吉被我重伤,恐怕几天之内站都站不起来,更不用说领兵打仗了。还有杜伏威临走时让我转告你们,他不会白让你们叫他一声爹的。另外就是黑衣人接连与杜伏威、你们二人和我交手后内伤也颇重,至少半个月的时间不能枉自出手。”
杨兴的这段话带来了大量重要的信息,这场战争原来根本不是目前的样子。就连李世民也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真正的主角是李元吉和李渊。寇仲略一思考道:“李渊好狠,这一仗竟想把我和李世民一网打尽,攘外安内,毕其功于一役。哈哈,这才是枭雄本色。不用说那两个偷袭者一个是老爹的老战友辅公佑,另一个不是阚陵就是王雄涎。杜伏威之下,这三人是江淮军实力最强的人。”
徐子陵说道:“老爹和辅公佑自小相识,在家乡共同起义,又一起南征北战,实为刎颈之交。没想到他竟会出卖老爹。”
“江淮军纪律严明,老爹不出面的情况下,没有他,李元吉怎能在短时间内召集如此大军。而且只有他,才有必要蒙面袭击杜伏威。也只有他才让老爹认出来了,也不愿说出口。辅公佑,就算老爹能放过此人,我也放不过他。”
“李元吉这些行动必瞒不过李世民的眼线,这才是他放过昨天一战的原因,我们把问题想简单了。”徐子陵开口道:“仲少,我们可以去找李世民,告诉他一切细节。取消三战之约,说不定还能联手对付李元吉。”
“子陵,你又想得简单了。让李世民现在反出李家公然和李渊作对,还不是时候。如果他有这个想法,早就主动来找我们了。李渊现在三条妙计:一叫调虎离山,把李世民支离长安和洛阳,大大限制他的兵权;二叫坐山观虎斗,看我和李世民打个你死我活;二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在李世民无力反抗,只是想找个借口下台,带他的玄甲精兵回长安。在这里他对江淮军的号召力几乎为零,但是在洛阳战场上对唐军就完全不一样了。好,我就随他的愿,送他回长安。他在长安可比在这里对我们少帅军更有利。至于李元吉还不放在我的眼里,更何况还有老爹在后面,我就让他知道少帅军和江淮军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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