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碰的一声,所有的人这才回过神来,店老板这才说:“马上马上。”马上去倒茶,不觉中担任了店小二的工作。
别人都不敢再看少女,但都有意无意用眼角去瞧那少女的侧面。
楚吟强压抑下心下澎湃,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吃着酒菜,只是这时候他真的是食不甘味了。
待那老板把茶水端上来后,蓝儿说:“我们只是休息一下喝茶,不必另行招待了。”老板垂手说:“是是。”
旁边那些村庄里的少年早停下自己的嬉戏,此刻不敢看那少女,听得蓝儿声音,觉得如水间轻泉般动听。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是爱屋及乌,他们心里都想着:如果自己像这个婢女一样能服侍在这个“天人”身边,那该多好。一面想入非非起来。
楚吟是如坐针毡,而偏偏酒店又完全安静,刚才一番失态后,他老怕少女会看到,此刻仿佛觉得周围人都在瞧他。他更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完全露在脸上,而那少女透过面纱含笑着瞧着他的这番情景。
楚吟轻咳一声,微微抬起头来,眼神偷偷向那少女瞟去,刚好和少女两目相对,那少女那澄澈的眼神让楚吟心头重重一跳。
他这下就更为窘迫,以为刚才筷子夹的菜掉在地上所以少女才这样看他。他的心又慌乱起来。于是忙站起来,对离楚烟说:“娘我饱了。”马上回头对店家说:“带我去房间。”
那老板依依不舍地看了少女一眼,这才走过去带路。
离楚烟也站起来,轻声说:“翎儿你怎么这么失礼,娘还没吃饱呢。”
楚吟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但在少女和蓝儿的眼里,却都以为楚吟是失魂落魄,嘴角的笑意也更浓了。
这回楚吟更加尴尬,头垂在那里,丝毫说不出话来。然后恭敬地跟在离楚烟后面,而离楚烟临走前善意地回头向那少女一笑。
她自然看得出来这少女也是修真者。
紫衣少女抱以一笑。
蓝儿对少女窃窃失语:“他肯定不符合你的要求了,刚才居然意乱神迷起来……”
紫衣少女忙说:“他不过是失魂落魄而已拉。你不要乱用形容词。”
蓝儿笑嘻嘻地说:“才见一面,就为他辩驳起来了。”
紫衣少女笑骂着说:“你这小妮子,分明是你动情了,还要来打趣我?”
蓝儿便说:“对呀,他刚才那个样子好可爱呀,别人都是色迷迷地看着你,哪有他这样的纯朴?”
楚吟如果知道她们这样背后议论他纯朴,还真不知道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走进房间,离楚烟浅笑着说:“不就是对少女动情了吗,有什么好害羞的?”
楚吟几乎被噎住,说:“娘……”
离楚烟含笑着说:“当年你爹可就是这样看娘的。”她的脸上也起了陀红。
这几日她和楚吟相处甚久,两人彼此聊些武林故事,或者楚吟谈一些见闻,彼此间相当熟悉,而楚吟也习惯用了娘这个称呼。
楚吟笑着说:“是呀,那娘给我讲一下,日后我好打趣爹去。”
离楚烟嗔了他一眼,反而露出小儿女的情态,说:“当年在湖畔,你爹就那样看着我,他原本是在钓鱼,可是连鱼竿都失手落在地面……”她脸上陀红未退,说:“你呀,真可以和你爹相比了。”
说到这的时候,她全身一震。楚吟马上意识到她想起南宫翎了。
离楚烟仔细地打量着他,说:“有你在旁边,我也挺欣慰的。昨天你倒是替娘好好教训了那两个家伙一顿。”
楚吟此刻却也清楚离楚烟的心性,她向来沉静稳重,先谋后动,于是他笑着说:“只要你不怪孩儿卤莽就可以了。”
离楚烟一笑,走向自己方面,一面说:“现在也晚了,我们已经连续赶了三天三夜,马也换了一批,恐怕你也累坏了,翎儿你晚上早点睡,小心风凉。明儿还早起赶路。”
楚吟刚才看到离楚烟流露出真感情,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真正融入南宫世家中,而他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小心风凉”。
仅仅这一句话,让他心头涌起一阵暖流。而此刻,他忽然毅然地对自己说:今后我不叫龙楚吟,我就叫南宫翎,龙楚吟已经死去了。
南宫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也无法入睡,脑里一直想着那个紫衣少女,想着她面纱下是怎么样的脸。
心里隐约有走出去找她的冲动,但是他用超强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凝神静气对自己说:如果连这点诱惑都受不了,如何成就大事替师父报仇!
当下气沉丹田,心里不再有牵挂。
待用仙法行功三十六周天,醒来后已经是大清早了。
门外听到离楚烟轻声地呼唤:“翎儿。”
他便应了一句,洗漱完走出小店,目光留恋地看着那少女曾坐过的地方一眼,心里期盼着那少女会出现。
带着一些失落地走进马车后,他忽然对自己豪迈的一笑,心说:大丈夫当在四方啸傲,可不能有这样的心态。
看着他忽然豪放的表情,离楚烟微微一笑,心里震撼着。这个少年居然有如此强大的自控能力。要知道那少女天生尤物,我见犹怜,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少年。
马车走了一个多时辰,忽然南宫翎眉头一皱,说:“娘。”
离楚烟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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