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贡清苑
“师姐,我们走吧?”待那人再次回来却换了一身干净的长衫,显得有几分潇洒,正是先前满脸污垢的小暕。
“小暕,今年你还是不要去了。”尚秀云似乎想到了什么,便劝阻小暕道。
“为什么今年我不能去?”因为他每天除了在家打坐练功,就是看着尚秀云坐在窗边发呆,所以才会偷溜出去。每年也只有这位才女的生日宴上,才有热闹可言,无怪小暕追问道。
“因为!因为!”尚秀云本想告诉他,今年她约一些自己的好姐妹来赴这个生日宴,其中便有亓官凤。可当她又想起小暕这玩略的性子,似乎想到了什么,便点了点头。
一行四人一男三女便出了山水小溁,向前院走去。再次来到三岔口时,便向另一边走去。出了枫树林是一个小半圆的拱门,拱门的后面立地变了一个天地,偌大的广场上两边分别立着一座高楼。左边的一座大楼上丝竹管乐不绝于耳,更有不是靡靡之音远远传来。那黄衫女子不禁颦眉紧皱,好像并不大喜欢这种场合,要不是为了见那些人,她也不会随便出这个门的。当先向右边那座高楼走去。而这座大楼里面都是些舞文弄墨的公子佳人,恰恰与之相反。真让人想不通为什么这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会在一起呢?
大概也因如此,这地方才会是长安城内最负盛名的贡清苑。记得上代才女尚云禛坐落在这苑中小溁里,一直有不少人慕名前来。不论是所居贡院的文人雅仕,还是清苑中奢淫的官家和江湖武人,只要能打动佳人芳心,就能够一睹佳人仙姿。可是这位尚大才女心怀难开,就连汉高祖刘邦也无缘与佳人一会。哪知尚云禛却爱上一个毫不相识的江湖公子,不知伤了多少俊男公子的心。也不知是不是这位才女命苦?那位公子在第二年的秋天,尚云禛为他怀上了孩子时,他却离她们母女而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而尚云禛自那之后,便一直郁郁寡欢,待产下一名女婴便心痨而终。而那个女婴便是当今的新一代才女尚秀云,自此之后,她便一直住在山水小溁。所以,那些文人武夫一直到如今,也留在这雅俗共赏之地,希望借自己的威名或文采再次打动才女的芳心。
“李小姐,你说这幅画妙不?”
“是啊!鸳鸯比翼双飞。咦!东门公子,你怎么了?”
贡院中一对男女正在对着一幅鸳鸯戏水图,大加赞赏。突然,那李小姐发现那东门公子痴痴的看着自己,不觉小脸殷红,低下翘首。
而那东门公子却不是为她而痴,确实盯着她身后的三位女子。那三位女子风姿各佳,其中这位黄衫美人,更是美丽不可方物。而另两位是他认识贡清苑的主人璞三娘和她的义女蒋琪琪。
这三女经过之处,才子们无不侧头,佳人们的光辉立地被其所夺,个个都自隐去。
那李小姐似乎也发现了不对,抬头向身后一看。那惊人程度不亚于在场任何一人,原来那黄衫女子已站在她身后,只见她那倾国倾城之貌,连女人也觉自行惭秽。那李小姐本是京城一位大户人家的千金,对自己容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可在这位黄衫美人面前变得黯淡无光了。恐怕以后她再也不敢提及自己的容貌了,便自掩面挥泪而去。
黄衫美人见所有人盯着自己看,便加快了脚步,向二楼走去。过往之处无人敢上前阻挡,都怕自己会亵渎这位美人。
“小姐,请留步。”待黄衫美人经过那位叫做东门公子的人,他却上前一步,道。
黄衫美人并不理会他,绕过其身依然向楼上走去。
东门瓛从未如此丢脸过,本想追上去。却被后面的一位长衫公子拦住,他更是火冒三丈,但在美人的面前,又不好破坏他高雅的形象。
那人正是小暕,小暕见他有气不敢出的苦瓜脸,更是好笑道:“东门公子,我师姐不会喜欢你的,你还是哄你的千金小姐吧!”
东门瓛再也受不住他的奚落,怎么说他也是这贡清苑的少主人,便要叫人教训一下。却被后面的璞三娘给制止了,他不知为什么三娘会帮他?但也只好挥袖而去。
璞三娘只能哀叹一声,便自向楼上走去。记得上任贡清苑的主人,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东门楼主,临死之时将东门瓛托付给自己好好照料。但这东门瓛浑不似其父,好吃懒做、仗势欺人不说,更是大胆地调戏清苑的姑娘。璞三娘便将贡院分给他打理,希望那些书香之气能改变一下他。可是事与愿违,璞三娘只能暗自叹息仗义仁厚的东门楼主竟然出了这样一位败家子,难怪东门楼主临终时不将这贡清苑交给他。
贡院的二楼显得比较安静了,这里厢房众多,可以供给那些喜欢清静的人居住。靠东边最中间的一间便是整座楼中最豪华的厢房,里面地铺玉石,栏镶玉金,吃的用的都是玉匙玉碗,就连侍奉的丫环也是百里挑一的佼佼者,个个聪慧俏丽,而且能歌善舞,舞文弄墨,可见能进这间房的客人是多么的不简单。房中坐这两女两男,女的天香国色,美艳动人,但看她们眉宇之间露着敌意,恨不得拿出手里的剑再斗上几个回合。男的英俊潇洒,其中一位背着一柄长剑,眼露奇光,一看就知是武林高手;另一位手摇折扇,眉宇间自然流露出一股儒风,让人难以忘怀。
他们正是王扇、南宫嬿、璩文轩、亓官凤四人。本来二女都是为了闺中密友尚秀云的生日而来,却因为一个小贼争持不休,还大打出手。王扇上前劝阻,却被二女拉来做证人,好让这位聪慧过人的尚秀云大才女评评理。可怜的王扇不会武功,硬是被她们拉来了,王扇没法只能托付宴衡送佟儿回去。就在三人去贡清苑的路上,遇上一脸闷气的璩文轩,原来他被那小贼偷梁换柱的手法给戏耍了。四人便一起来贡清苑了,一路行来,二女又不知要争斗不休,而璩文轩却力护南宫嬿,还好都被王扇提前阻止了。等到了贡清苑,为了防止二女再次争斗不休,王扇只能勉为其难的坐在中间,璩文轩则坐在南宫嬿的另一边。才安静了一会,二女又争斗了起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个回合了。王扇没法只能静坐在那儿,等待这位传说中的大才女来解救了。
“刁人凤,都是你的错!”
“刁钻燕,明明是你先出手的。扇公子你说是谁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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