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原名王甫,因与东汉宦官同名,皇上赐名为黼。
王黼最注重仪表,每次出门必须收拾的干净利落才出门,头发要梳理得整整齐齐,不能有一丝头发出墙;衣服必须铺展的顺顺溜溜,不能有任何褶皱。王黼的才智与他的外表成正比,但是与学问却是成反比。有口才,会巧言令色,能斜肩谄媚,善投机钻营,因此他的仕途几乎是一帆风顺,如同坐火箭一样噌噌噌扶摇直上。他命中多遇贵人,先是何执中,接着是蔡京,最后也是现在的大靠山梁师成!
王黼此人可以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过河拆桥的事情干的很多。他因何执中起势,却为蔡京而逐去何执中,让蔡京可以专权;后来又因为与蔡京反目,而厚颜无耻的拜在梁师成门下当干儿子。不过,有失必有得,他得到的回报却是很丰厚,要知道他现在已经是翰林学士承旨、尚书左丞、中书侍郎,说的简单一点就是副宰相,相当于后世的副总理!
吴三桂在赵四喜耳边低声道:“王爷,那个人穿棕色衣服的人就是王峟。”
赵四喜精光闪闪的点点头,目光一直落在王峟左边的王黼身上,尽管他还不认识王黼,也不知道他就是王黼,但是从面相上看,王黼是一个很难缠的人,必须打着万分小心。
王黼坐在马上,与冯德章和王峟说笑着,一眼看到禁军人群中的赵四喜,心下一愣:王爷怎么这儿?
轻轻勒马,把速度放的更慢。
“下马,跟本官去拜见王爷。”
王黼提醒了一句,意在告知王峟和冯德章二人。宋朝的没有电视,没有网络,名人也真的就是“名”人,只知其名,不知其人。见了名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阁下威名,如雷贯耳,久仰,久仰!
别说王爷,就算是皇上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未必认得。
王黼在侍从的搀扶下下了马,带着众人走到赵四喜跟前。
“下官王黼,参见王爷。”
“小民王峟见过王爷。”
“末将冯德章,参见王爷。”
王黼左手抱拳,俯首至拳头,行礼那叫一个标准,可见此人相当玲珑。王黼之所以报上自己的名号,因为他听说王爷失忆了,谁也不认得,免得王爷不认得自己搞出笑话。
原来这家伙就是天生反骨、误国害国的王黼!
赵四喜看着王黼,发觉自己似乎在延福宫见过,好像他坐的位置偏后,没有注意到。
赵四喜问道:“你在这儿干嘛?”
“下官奉旨来查办桂圆铸造厂偷漏税赋,私铸钱币等事宜。”
口灿莲花,说的倒是天花乱坠,有你这样穿着休闲服就出来给公家干活的?奉旨,我看你是假公济私!
赵四喜暗暗鄙视,嘴上逼问道:“你奉的是哪家的旨意?”
“自然是官家的旨意。”王黼回答。
“好一个官家的旨意,那他是谁?”赵四喜指着王峟。
被王爷质问,王黼处事不惊,但是王峟就没有这么好的气度了,早已经心底发慌,眼神畏缩的看着王黼。
“他是开封府铸造行会的行头,王峟。”王黼小心回答,心忖赵四喜问他这话的用意,他搞不清楚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王爷,似乎王爷对自己不大友善。
“行会的行头?哼,一个行会的行头居然能与我大宋的翰林学士承旨和厢指挥使骑马并行,参与官家的案件,这是哪朝哪代的先例?”
赵四喜大手一指,“来人,给我把这个刁民拿下,先杖责一百军棍再说!”
王峟闻言,心肝儿都跳出来了。头冒虚汗,一百军棍是什么概念,打不死他才见鬼了!两腿一软,颤抖不止,急忙向王黼求救。
然而,大言一出,赵四喜尴尬的发现禁军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纷纷扭过头去,不敢看赵四喜的眼睛,怕王爷找自己麻烦,或者王爷给自己带来麻烦。
有几个想行动的禁军不是被宋飞燕的眼神逼回去,就是被冯德章的冷面吓退了。
总之,赵四喜很尴尬,有点无地自容。
妈蛋,丑大了!
赵四喜见惯任何场面,就算是比这还要糗十倍的情形,他也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看到这样的结果心里还是有些郁闷,但是却并不恼火,他的目的是找个借口,找一个理由把水搅浑!
没有能指挥的人真不好!
不光是事业,还得有部属,免得最后还是“人到用时方恨少,一声吆喝空悲切”!就拿现在来说,如果自己有得力人马,一声令下,揍的王峟半身不遂,那效果绝对要比现在好很多,最终的结果也可能要更加喜人。
他揉了揉鼻子,朗声道:“怎么着,我说话不管用是吧?要我亲自动手是吧?好的很!”
王黼是个人精,知道王爷落了面子,一定会大发雷霆,想方设法也要找回面子。他赶紧拉住赵四喜,道:“王爷,使不得,王爷,您是千金之躯,岂能动粗?就莫要跟小民计较了,且听下官细细说完。”见赵四喜有所缓和,又说,“王爷有所不知,王峟是下官请来,特地为此案做证人,同时,也是来给桂圆铸造厂做折算的。”王黼说话滴水不漏。
赵四喜道:“那好,你们这么做,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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