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偶然（1 / 1）

天子败看着眼前这个伤重涉死的法师，心中充满疑惑，更有一些复杂的感情穿插其间。这个人，让自己想起了他。在他面前，自己通天的力量无所用处，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璀璨的魔法也一直找不到发挥作用的机会。也许假以时日，这个法师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千雨刹那。

一念至此，天子败首先就从心里生出一种本能的yu望：杀了他。在他成为威胁之前杀掉他！不过如今的天子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一切依靠本能和yu望行事的魔神，他很快就克制住了这个yu望。天子败仔细检查这名法师的伤势，从他身上的血腥气味里闻到了一丝纯正的药味。天子败皱皱眉头，转过身来问老兵：“什么味道？”老兵忙过来用力的抽动鼻子，好半天才回答：“教主，这个好象是……万年雪霜的味道。”

“万年雪霜？”天子败疑惑道，看着老兵刚才说话时候脸上的神情，知道这个药大概不简单，目光看向老兵。老兵忙解释：“这个药以前比较多，效果非常好，但是也因此被采摘干净，现在大陆上只听说比齐皇宫有一些贮藏，市面上根本就买不到了。这个人能够拥有这样的药，估计不简单，可能跟比齐皇宫有些干系。”

天子败听到这里摇摇头，老兵以为天子败对自己的说法不以为然，其实天子败只是已经得出判断：即使自己不下手，这个刚刚服用了万年雪霜的“不简单”的人也会马上死去。

“杀不杀他？”天子败头也不回，问道。比齐老兵听得是问自己的，马上慌乱起来，脑袋飞速转动，回答道：“此人胆敢冒犯教主，简直是罪大恶极，实在是罪该万死。只是……教主有王者之度量和霸者之风范，只要是该杀的一定杀，觉得有悔改可能的就不杀，从此人的生死到玛法大陆的兴亡，一切不都由教主做主吗？教主说……”天子败懒得听这些没营养的话了，一挥手好象感苍蝇一样，老兵马上闭上嘴，乖乖地站在一旁。

天子败沉吟片刻，双手举起，柔和温暖的白光和朦胧润泽的水雾一下子出现在那个人身边，充溢满整个角落。白光照耀着伤重的人，激发他身体内的活力，水雾见缝即钻，深入毛孔肌肤修复损伤。但是这还不够。因为伤害是在内脏这样的深处，天子败那一记刺杀剑法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当时他知道，如果这一剑杀不了这个人，恐怕就再难找到下一个机会了。因此那一记刺杀剑法远远地超过刺杀剑法现在有的三个境界：风月剑舞。气驶云飞。风起狂澜。风月剑舞这个境界是初学者的境界，要求把攻杀剑法时候的剑光外化为剑风，剑法与剑风浑然一体，出剑时剑风激扬落叶，如同美丽的剑舞一般。气驶云飞则要求剑风成脎，剑脎随气而起，如果天空云层，在一次次的攻击中越来越强，这个时候剑外那飞出的白色光气才真正有使用价值，能够造成不逊于剑本身能够造成的伤害。至于第三层，当今玛法大陆上会的人寥寥无几，据说苦茶在大战邪恶钳虫后闭关就是为了修炼这刺杀剑法的第三层。而天子败那一击，已经到了隔空裂石外不留痕的境界了。所以就算是吃下了万年雪霜，一样也救不回小命。

“现在外部已经调养好，里面的伤害可以通过外面去影响，虽然作用不大，不过我没回复本体，是没办法医治他了，就让他自己的身体去自我修复吧。带上他，我们走。”天子败说完转身离去，老兵一愣，想不到天子败竟然救了这个人还要带走他。但是他只能够照天子败的话去做，小心地抱起这个人放在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捡起地上那根骨玉权杖，然后快步跟上天子败的脚步。

苦茶。情有独衷。小雪。斗战胜佛。鬼王。嚣张法师狂。砍巴子。吕婉娘。当然还有妞妞和刀光剑影。至于我疯我狂则由于实力太低而留下皇宫里了。这几大高手自从进了沃玛森林开始，一路上居然平静无比，不但是人，就是怪物也一只不见，按道理那一场流星劫以后，地面上应该有无数残缺的尸体才对，但是一个尸体也没看到。“试试这里能够不能够使用‘魔法传讯’。”斗战胜佛对刀光剑影吩咐道。众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他此举的用意：如果可以使用魔法传讯，那就说明前面那几支队伍是来不及做出任何动作就被杀了。如果不可以使用魔法传讯，说明这里自从流星坠落以后已经发生异变，变得与玛法大陆其他地方都不同。同时也说明前面那几支队伍也许还有存活者在哪里继续调查。

刀光剑影马上照做，马上就有了回音回答道：“我疯我狂她跟龙之吻在一起，去了天然洞穴。看来这里可以使用魔法传讯。”队中人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角色，马上重新整理了一下队形，这倒是让刀光剑影看不透了：进来的时候就是武士道士站四方，法师站中央，这样无论从那里来

敌人都可以应付，怎么现在……苦茶这样最强的武士反而站中间去了？斗战胜佛有心教导刀光剑影，他看出刀光剑影的疑惑，解释道：“奇袭有很多种，我们这样的队形一些资深的冒险者都可以用得很好，但是如果敌人是从地下突然冒出来的呢？一旦敌人是从地下直接出来对付我们的法师那就很麻烦了，前面几支队伍很可能就是这样在惊吓中被挂掉的。刀光剑影正想说玛法大陆上没有能够钻地下的怪物，却突然想起曾经见过的触龙神，又想起这里是流星坠落之地，许多事情不能够以常理来推断。

继续前行，众人早在进来前就商量了首先在沃玛森林转一圈，看有什么变化，然后再视情况而定，是否去一趟沃玛圣庙。在他们还没巡逻完沃玛森林四分之一的版图时，视野中终于出现了人：两个人影缓缓走来，其中一人肩膀上似乎背着一个很大的东西。那两人很明显也看到了他们，却不改变方向继续走来。众人没有说话，只是局势气氛自然地紧张起来，空气中开始多了一种沉重。

三人近了，众人大吃一惊，因为其中有一人便是比齐老兵，他背着一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把骨玉权杖。看他跟在另一人身后的样子，似乎是仆人的身份。无数个想法同时闪过众人的脑海，其中最多最强烈的是：这个人……是谁？有比齐老兵的追随，联系到无数传说中一直提到的每次大劫必然出现一位挽救一切的英雄。每次的大劫中总会出现一个英雄，这个人，是不是就是这次大劫里注定的英雄？

如果龙之吻在跟斗战胜佛谈话的时候讲到比齐老兵被劫之事，那么众人对天子败身份的猜测就不会向这个方向偏重，事情也不会这样发展，可是当时龙之吻并没有说这些。所以，当看见天子败和比齐老兵过来的时候，众人并没阻拦，而是这次行动中代表比齐皇城的嚣张法师狂首先前进一步，行礼道：“老兵阁下，你好。”虽然他前进了一步，但是人仍然在队伍中武士的保护下，只是那一个动作，看上去他成了队伍此时的代表。一直在皇宫做事的嚣张法师狂在怎么吸引对方注意力怎么造成对方领导印象这些方面的确是众人中当之无愧的第一。

比齐老兵看一眼天子败，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心中想着以天子败昨天晚上的伤势，自己联合这些人，是否有胜算？不过，嚣张法师狂自己是认识的，另外有几个看样子不差，只是……嚣张法师狂见比齐老兵不语看向天子败，立刻意识到天子败真的在二人中处于领导身份，而且应该是绝对主宰地位。而且自己竟然看不穿眼前这个人的深浅，难道他到了跟比齐祈祷师一样的境界？怀着对强者的尊敬，嚣张法师狂对天子败见礼道：“阁下你好。”大陆上首次出现穿恶魔长袍的法师对穿布衣的小子行礼的场面。

天子败也不回礼，说道：“我叫天子败。”一句普普通通的自我介绍，一句没带任何感情的说话，却突然间袭击了众人的心灵，尤其刀光剑影，他甚至觉得似乎自己正站在传说之中，一种现实与传说重合的感觉就在这一句话穿到耳中的时刻袭击的心灵。

“怎么？你们听说过我的名字？”看见众人突然凝涩的神情，天子败问道。然后回答他的是摇头，这个时候众人才意识到，自己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只是刚刚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怎么产生那样奇怪的感觉呢？而且……好象不只是自己一个人产生这样的感觉啊。

嚣张法师狂继续见礼道：“我是比齐皇城宫廷法师嚣张法师狂，这位是沙巴克的苦茶，这位是来自沧月岛的情有独衷，小雪姑娘……”嚣张法师狂一个个的介绍下去，天子败虽然没什么反映，但是比齐老兵却眼光闪烁不定，拿着骨玉权杖的右手握得紧紧的，手指都因为用力而开始发白。众人注意力几乎都集中到天子败身上，没人注意比齐老兵的样子，嚣张法师狂说完众人名号以后比齐老兵终于明白，如果这样的情况还不能够杀掉天子败，那以后恐怕就永无机会杀掉他了，老兵牙一咬，就要开口拆穿天子败的身份，这时，一个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个人是谁？”

发言者是苦茶，他目光阴鹫的盯着比齐老兵肩膀上那名伤者。天子败对比齐老兵一笑，这一笑把老兵好不容易积聚的那么点勇气全部击溃。老兵目光呆滞，脑里想着：谁统一世界又有什么区别？对于我来说，即使帮助人类打胜了这一场战争，后面还有无数场战争要打，何况也许这场战争还没打完，自己就会先死去。天子败几百年前的力量已经可以毁灭整个玛法大陆，现在他重新出现，单是这样一个寄托体就拥有可以与沃玛教主相抗衡的力量，自己何必去冒这个险，我已经老了，对这个世界的走向已经影响不了什么。还是算了吧！”脑中如此想着，已听见天子败回答苦茶道：“这个人啊……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呢？看见他在沃玛圣庙里里躺着而且伤很重，就带出来了。那骨玉权杖就是他的。”刹那间，所以的目光集中在老兵肩头，众人一个心思：也许这个人知道一些消息。同时，与苦茶有同样怀疑这个人身份的是斗战胜佛和刀光剑影，他们比苦茶更肯定这个人就是玛法大陆私下里传说的第一高手——鄢华平！因为，这个伤重者衣领大开，里面一条弯弯曲曲的项链露了出来，那正是大陆上唯二的法神项链！

“可以让我们看看他的脸吗？也许认识呢。”嚣张法师狂提议道，其实说实话，他真想冒充认识，然后最好那个法师就这样挂了，这样他什么骨玉权杖什么法神项链都由自己来继承，几年前自己曾经有一次机会可以得到一把骨玉权杖的，可惜授予仪式前期那把权杖放在皇宫里被盗了，现在自己比齐第一大法师手里拿的只是一个极品魔杖而已。砍巴子和鬼王比斗战胜佛还先注意到老兵手里拿的骨玉权杖和那人脖子上的法神项链，砍巴子甚至从那人右边衣袖里闪烁的黑光可以断定那人右手上一定带着龙之手镯。他们警惕的互相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也发现了这个问题，这两个恶名甚著的家伙开始用目光“交流”起来。时不时看看法神项链或者骨玉权杖，在讨论归属。

天子败道：“可以，这个人其实我们也不认识，你们看看也好。恩~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苦茶等人心想，我们才要问你来这里干什么呢？嚣张法师狂回答道：“我们受比齐祈祷师之托来调查沃玛森林。另外比齐皇都派出过几支队伍都没有回音，不知道你可曾见过？”

天子败摇摇头：“我们昨天才进来的，一路上只看见了这一个人。”

这时候，比齐老兵把那人平放在地上，众人才看过去，已有三人惊呼起来：“鄢华平！”三人分别是鬼王。嚣张法师狂和大陆第一战士苦茶。

斗战胜佛心想不好，除了鬼王竟然还有两个人认识鄢华平。不过一看三人的脸色，立刻大为放心：哈，似乎是有过节而不是有交情。

鬼王二话不说，一扬手一道黄色的灵魂火符飞了过去，眼见是要乘他病要他命。刀光一闪，白色剑脎后发先至，将黄色火符先一步斩掉，正是苦茶出手了。嚣张法师狂没有出手，不过斗战胜佛看他的样子，估计只要有适合的借口给他，他一定会出手。鬼王见苦茶动手截了自己的火符，怒道：“你干什么？”说着手中极品银蛇剑横放胸前，防御苦茶对自己动手。苦茶没有动手，只是淡淡说道：“他重伤，我不允许你对一个没有反抗力的人下手。”

鬼王愤然道：“我操你……”才骂到一半，给苦茶凌厉的目光一逼，把后面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话再接着说下去也没有多少底气了：“现在不动手，等这个大魔头伤好了就不是我们对他动手了。”众人齐想，这倒也是。刀光剑影目光闪烁，突然道：“各位都是有身份有名号的高手，这样对待一个重伤之人恐怕不好……”话未说完，鬼王怒骂道：“我操你妈个巴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给老子滚一边去。”砍巴子怒道：“你他妈的骂谁？”鬼王一想自己刚才骂的话，知道砍巴子误会自己是乘机发泄刚才跟他“目光交流”不顺利，但是也不甘心示弱地去解释，别过头去不说话。

“你继续说下去。”斗战胜佛在刀光剑影开口时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对刀光剑影温和地说道。刀光剑影看了一看众人，这次继续说下去：“各位都是有身份地位的高手，只有在下没什么身份地位的顾忌，被他杀了兄弟以后一直苦忍至今苦练不止。他身上的不义之财小的不敢妄取，当然是由各位大侠处理，小人只想现在就为无数死在这大魔头手下的佣兵兄弟们报仇，还望各位大侠不要阻止。”这话一出，鬼王面露喜色，首先赞同道：“好，年轻人有胆色有勇气。”却全然忘记刚才是谁先叫他滚一边去的。

带刀光剑影来的斗战胜佛这个时候也表态道：“我与此人无仇，但是我这位兄弟的确有好兄弟毁在鄢华平手里。我不赞同对手无反抗能力的人下手，但是他们这种情况……”斗战胜佛再不出声，但他的意思众人都明白：如果这个时候还不允许刀光剑影下手，要他等鄢华平伤好了再去报仇，那跟帮鄢华平杀掉刀光剑影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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