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四月·中旬
束起头发的瓜子脸女孩悠闲地坐在“超越网吧”外的一摩托车的后座上,嘴里嚼着东西。不可否认,她太无聊了,整整让她等了三十分钟。没有化妆的脸上挂着些许不耐,一身的休闲装为她看起来恬静的眼神添了分洒脱,她简直就是精灵的化身。
女孩突然站了起来,看了看网吧,但是想到他的话,她又坐了下来。又过了十分钟,女孩终于走进了网吧,原本吵嚷的人群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目光全数投向了女孩,弄得她有点不自在。
“怎么进来了?”群人中有一个男孩子站了起来,挺帅气的。
女孩笑了笑,“太无聊了。”
“那我载你回去吧?”男孩朝她走了过去,并企图将她带出网吧,却被另一个男孩截住了,“老大,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有朋友也不介绍一下吗?”
“就是啊……”其他人也跟着瞎起哄。
那个被称为老大的男孩子一脸无奈地看着女孩。苦笑着。早就跟她说过自己的兄弟很难缠了,让她在外面等他,可她还是进来。唉!叹了口气,“她叫……”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女孩给抢过了话头。
“你们好。”女孩露出浅浅地笑,礼貌地说:“我是萧雯,请多多指教!”
“你也好。”那留人的男孩显出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原本看上去挺害羞的女孩子怎么突然变性。本来想耍耍老大的,现在看起来希望要落空了,“我是老大的同伙,我叫石昊,他们都叫我水草,也请你多多指教。”于是其他人也逐一做了自我介绍,女孩便和他们聊熟了。
“对了,雯和我们的老大是怎么认识的呀?”
萧雯被问得措手不及,但看着满怀期待的众人,还是把自己同龙天傲认识的经过说出来,她就是这样的女孩,不会拒绝朋友。
那天学校的篮球比赛,龙天傲作为高一年段的主将代表学校出赛,为他们学校赢得了不少分数,而当时的萧雯就是观众之一。奇怪的是,无论龙天傲投球的姿势做得多完美,也无论全场的反应有多热烈,站在篮框下的萧雯都没有任何表情,这都深深地打击龙天傲。没办法,谁叫龙天傲超自恋,在学校也很受欢迎,可他却受不了她那双冷然的眼睛,他想弄清楚是自己的球技不行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所以一场球赛结束,龙天傲第一个反应就是找到那个整场球赛都没做任何喝彩的女生。
“喂,等等。”龙天傲追上萧雯,“我的球打得不好吗?”
萧雯看着挡在她面前的男生,奇怪地问:“我认识你吗?”
“不认识。”应该不认识吧,龙天傲心想,至少他不认识她。
不着声色地绕道而行,萧雯有点不想理睬眼前这位看起来有点莫名其妙的人,虽然他长得有那么一点点帅,可她还有事情要做。
“可是……”龙天傲又一次挡在萧雯面前,“既然来看我们比赛,为什么却好象……”
不满地皱起眉头,她为什么要告诉他,而且她还有事,他干嘛老缠着她,萧雯心理在想是不是今天在马路上踩死了只蟑螂,老天看她杀生,专门派了个疯子来跟她做对,看来她今后要是见到蟑螂是不是考虑应该把它供起来,免得又像今天这样。
“要不,我请你吃饭,反正你给个理由就是了。”他就是跟她耗上了,谁让她那么不给面子,竟一点喝彩也不给,龙天傲有点无赖地想。
萧雯看了看龙天傲,撇着嘴,“我有事。”她也不会随便和陌生人吃饭,况且眼前这个人傻傻的,难保呆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萧雯越想越怕,再次绕开跑道,飞一样跑开了。留下一脸惊鄂的龙天傲。
几天后,龙天傲在萧雯停自行车的地方等着她。萧雯来牵车子时看到就是那张带着笑脸但还是那呆样的龙天傲。
“嗨!”
扯了扯嘴角,萧雯礼貌地点点头。前天从明熙那儿听说,这个篮球打得不错的男孩叫“龙天傲”,是他们这一伙“不良少年”里的一个,而且排行还是老大。也听说,这家伙玩归案玩,但学习上也不马虎,更是个漫画高手。但她怎么看也还是那副傻模样,跟听到的完全联系不上嘛。
“你好,我叫龙天傲,我篮球很烂吗?怎么那天看我打篮球好象一副不屑一故的样子?”龙天傲表明来意,他很想搞清这伤他自尊的原因。
“是吗?”萧雯看到他单纯的眼神,忍不住笑出来,“你这个表情很蠢你知道吗?”不过,倒有点可爱。
见他还是一脸不明所以,萧雯又说,“好了,看你这样子,不明理的人还以为你在追我呢。”
“那你今天还有事吗?”龙天傲马上反应过来,牵着自己的车走在她身边,他发觉自己有点喜欢上这个女孩了。
萧雯摇了摇头,“没有。但我妈妈叫我快点回去吃饭。”
“是吗?”龙天傲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其实他自己也搞不懂怎么老是有种想跟她在一起的冲动。
“其实那天也没什么原因的,我只是看到你打篮球想起自己学术论文的一个原理,想得太投入了。所以不是你的篮球没吸引力啦。好了,就这样,拜拜。”萧雯骑上车子,离开了龙天傲的视线。
当天晚上,龙天傲打了电话给明熙,跟他叙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并向他请教起接下来该怎么办。
明熙尽量使自己不睡着,迷迷糊糊地听着电话那头“老大”的故事。等他唠叨完了,明熙才稀里糊涂地报了一大串电话号码给他,还说了句“打个电话给她不就得了?她叫萧雯。”匆匆地挂上电话。明熙这才稳当地睡去。
隔天放学,萧雯又见到了站在她车旁的龙天傲,“嗨。”
“嗨。”萧雯礼貌地回给他一个微笑。她今天一早就听明熙说他的老大可能喜欢上她了,听得她头皮发麻,她现在可没去想那些,再说了她对他也没有多大兴趣。
“是不是又要请我吃饭啊?我没空。”萧雯先发制人。
龙天傲反射性地摇了摇头,“你很讨厌我吗?”然后又开始陪她走一段离校门不远的路。
萧雯想想,自己并不讨厌他,至少她没有排斥他不是吗?只是习惯了跟男生说说兄道弟,所以要她和一个可能喜欢上他的男生呆在一起,她一时还很难接受。
就这样过了些日子,萧雯从每天和龙天傲聊上几句到混熟了,开始有了“兄弟”的感觉,这才不再排斥和他一起出去。也或许这样,才算是他们真正认识吧。
“真的是这样吗?老大?”石昊转头问龙天傲,“你未免太笨了吧,这么好的女孩只当兄弟呀?”真是可惜……
龙天傲斜眼看了看他,一言不发。气氛一下降到冰点,还好石昊懂得察言观色,补上了句:“唉,我连让她当我兄弟的福分都没有。”这才让龙天傲心理平和一点,要不我想石昊那小子肯定会变成国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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