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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都》第七章---神器
陆子轩刚一步入自己休舍,两个道僮从两侧一下将陆子轩摁倒在地。内里走出一个道僮,正是刚才被喊作张师弟的道僮,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把竹棍,边走边敲打着手掌,仿佛要走近前来揍陆子轩。陆子轩挣扎了两下,并不能挣脱开两人的束缚。
“你这瘦得跟猴子一般,能拿我怎么样,跟我叫声爷爷,我揍你揍得轻一点。”道僮低头嘲笑着陆子轩弱不禁风的样子。
陆子轩刚才被他摁倒,被人浇尿已经极为愤怒,不想这个混蛋竟然不依不饶此时躲在暗处来捉我,他一阵愤恨大声吼道:“你给我滚开!我要宰了你们!我要宰了你们!”此时一人早已立在门外,仿佛对这些事情看在眼里业已悉知,大喝一声:“都给我站好咯!”
说着道人疾步飞跑进来,一手一个道僮将他们扔了出去,再伸手抓起一脸恐惧之色的张姓道僮,也扔了出去。抄手抓下梁上的一根麻绳,再次分奔出去。不多一会,几个道僮像是被拴蚂蚱一般,拴到了一起。
“我呸,让你再打人,让你他娘的再打人!”陆子轩方才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眼看去,那人正是魏仲达。只见他一手抓着剩下的麻绳,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几人的屁股,一边暗骂着几人的行径。
“魏师哥?”
“陆师弟,快,快叫师哥师哥停手啊!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惹你了!”几人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连滚带爬地央求着陆子轩。
魏仲达抽得正在兴头上,并没听清陆子轩的话语,陆子轩加大声音喊道:“魏师哥,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决不能就这么算了,这帮子龟孙子,就转挑软柿子捏,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他们,明天他们就敢于上房揭瓦!快点,你快去端盆水来,我沾着水,非抽死他们。”
陆子轩不理会魏仲达的要求,径直走到三人面前,伸手将他们身上的麻绳解开,转身走进了休舍。只留下魏仲达看着三人四散跑掉,呆呆地看向陆子轩走进去的休舍,又直勾勾的看着逃远的张师弟,嘴中还暗骂一句:别让我再捉住你,再捉住你,我非得……将手一甩,走出了院子。
陆子轩正思量着这几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好像都是因为自己是鲛人古峻琪的好友。其实他心中比古峻琪还要明白,自己才是真正的鱼人,而古峻琪则是个收养的孤儿。当年父亲为了拯救鲛人部族,将最后一个鲛人也就是自己送给了柴工。而柴工的儿子古峻琪被请进了深宅大院,成为了替代品。
乌云四合,唯一一点星光被强拢上来的墨色笼罩着,散发不出一丁点的余光。浓云越聚越多,没有一丝风空气时而燥热时而清冷。
“咔……”一阵弯弯曲曲的电光从天顶的浓云里炸向地面,方圆几十里内的山川披上一层亮光,一览无余。一滴雨点从九天之外的云层凝聚着些许的灰尘,坠落而下,像一支飞矢,破空而至。紧接着,众多“飞矢”急窜而下,闪电不灭得笼罩在天空,狰狞恐怖的乌云,看去像是一个长满皱纹的脸,此时正注视着阳都的一切。
慕容嫣雪收住手中的油纸伞,一步踏进了屋檐下的一滩积水,积水太深,日间他曾想用土填补一下屋檐积水滴落的坑。可是今天一天她都没来得及,现在左脚湿凉的感觉使她有点后悔莫及。她将另一只脚踏到屋内,伸手掏出火折子吹着火,点着了灯台内的蜡烛。
紫怡上人的休舍与自己休舍遥遥相对,此时紫怡上人正在查看着今年新进弟子名录,突然翻看到陆子轩的名字,仿佛想起什么事情,可细细一想又觉得不对劲,直把头摇了又摇。她将手中的花名册扔到竹篮里,端起案几上的茶细细品了起来。
“咔……”
一阵炸雷在鸠鸣山后山炸开,一串电光雷鸣轰隆下,从九天之外击向周山最后一座山顶峰。顿时将个山顶上的岩石炸得粉碎。所有乌云从四面八方像被什么东西吸引过来,水渍打湿新开的石头,一股幽冷从石头里传来,乌云抖动到这个地方,斜斜地被吸纳入岩石之中。
黑不见五指的夜幕里,闪电遽然而下,雨滴如梭,一个人影出现在适才雷击的顶峰,正在昂首吸纳着宇宙中的这股幽冷的气息。突然,他倏地一下跪倒在地,似乎马上要被连同黑云吸入到岩石之内,他凝聚着一股掌力推脱着岩石对他的吸附,可是依然无济于事。
闪电再次划下,连通人影和坚硬的石头,岩石之内渗出一丝丝的鲜血。光亮之中,仿佛看到一朵鲜红色的血花在岩石之上开放,而随着鲜花的开放,整个人影半跪在地仿佛已经干枯一般。她低垂着头,一缕秀发随风舞动,也像是一朵黑色的花朵盛开在面前。一瞬间,他的头颅昂首向天,发出一阵呐喊。
“啊……”
一股蛮力再次将鸠鸣山后山顶端的岩石炸开,电闪雷鸣,火花四溅,女子将干枯的双手抬起朝向天空,两股电流从云端连通掌心,只在一瞬之间一个背面镶嵌着龙纹的宝镜从适才绽开血花的岩石中心跳脱出来。女子将宝镜端详一番,苦笑一声,似乎早就知道这里藏有一面镜子。
一个瘦削的脸庞出现在镜面之中,面上的肉仿佛萎缩下去,颧骨高耸起来,但是两只亮闪闪的明眸却分外精深。女子看去仿佛有百十岁年纪,头发却乌黑亮丽,只是脸上的皱纹显得十分苍老。突然,她嘴中念出一阵咒语,复又细细端详着镜面中的自己。顿时一股强力从镜面之中散发出来,冲击得眼睛都睁不开,余光消散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出现在镜中。
她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自己,转动着身子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一股树枝般的闪电从云端再次划向山顶,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女子头顶击过。镜面发出一阵光晕将闪电隔离在外,女子轻轻一台双脚,倏地一下飞向云端。
“哄,嘛咪嘛咪哄!”
正在此时,九天之外一句咒语传来,万道金光从云端降下,女子咻的一下再次飞回顶峰,赶忙将身子化身在岩石之中。只见从云端斜斜地一个金色光点一闪而过,复又飞远。女子待金光走远,方才敢露头抓着宝镜飞回云端。
金光嗖得一下飞到祁阳山前的演武场上,骤雨不停,一个浑身冒着金光身着深紫袈裟的和尚出现在面前。和尚双手合十,念了一句咒语,将脖上挂着的佛珠一把抓下甩到半空。顿时一个结境出现在面前,和尚单手施礼一步踏了进去。
陆子轩左右辗转反侧,倒不是因为今天被人浇了一头顶的尿,而是因为自己的好友古峻琪被岸田松那个老东西抓走,此时杳无音信。他看着桌上放着的灯台,眼睛一住不住的盯着发出微弱灯光的灯台,仿佛想起什么事情。
那是他很小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氐人族早就在岸上存活了几百年,但是苦于魔族的追杀,他们只好化成人形,隐姓埋名在人间。一日他同古峻琪走到池塘边上,自己的腿脚竟然不听使唤得变作了鱼身。从那时起他就怀疑自己的父亲是不是隐瞒了自己什么事情,当然他那个哑巴父亲绝对不会跟他说一句话。其实他早就在想,应该古峻琪不是氐人族的族人,而自己才是那个氐人族最后的传人。
乌云四散,阴雨稍晴,茂密的丛林里一阵阵鸟叫兽鸣传来,陆子轩左右难以睡着,起步披着衣服走了出去。稍许月色下,积水在演武场上甚是明亮。陆子轩想起日间自己被被人欺凌的事情,心中觉得甚是好笑,不觉笑出声来。此时已经走到演武场中央,突然眼前的一抹余光吸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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