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呼列那用力拍拍来人的肩膀:“谢了青头兄弟。”带着鸭舌帽的青头受宠若惊:“瞧您说的见外话。”他指着准备好的机动三轮车,“咱们这就走?”
彪哥发给青头一支烟,自己点燃一支,青头掏出火柴替彪哥点了烟,火光燃起的瞬间看见他眼中闪过一抹狠毒。青头不安地说道:“彪哥,我总觉得不地道,咱们走吧。”
彪哥迟疑一会,突然问道:“你就别跟我了。”
“爷唉。”青头急了,“我手下的崽子早跑完了,要是他知道我帮您还不得把我五马分尸了?就让我跟你出去闯荡。”他看出呼列那还有犹豫转头哀求:“镜子嫂子,您帮我说合说合,外多一个伺候您的人也好啊。”
“就让他跟着吧。”镜子劝说道。
“走,你开车。”彪哥半空划过的大手落小子的肩头,“我不会亏待你。”他钻进车篼顺便看看手表,夜光表的指针指向了九点三十,
“去北山铜矿。”
镜子对彪哥改变主意没一点吃惊,青头答了一声“得令”扔了烟头发动三轮摩托,亮着灯的三轮车灵巧地转头消失狭窄的胡同头。
发生惊天劫案的北山铜矿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运转,整座矿显得有气没力死气沉沉。颠簸的车厢中彪哥拉开布帘朝外望了望,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切都是那么安静神秘。
“停车!”彪哥迎着扑面的风大声叫道。青头闻言停下三轮车,然后彪哥指点下慢慢驶向一条崎岖的岔路。布满大小坑洞的土路凸凹不平,青头的握把柄的双手被颠得发麻发痒。
三个人把车停一片草丛中,徒步上了一个小山包。彪哥对着江城方向眺望一阵坐石头上歇脚。
头顶的星有些暗了又有些亮了,风一会快一会慢地吹着,草堆石缝中的虫子不停地鸣叫使人心烦。
呼列那又看看手表,蹲一旁的青头颤巍巍说道:“彪爷,咱们是不是动身?这里瞧着悬乎。”彪哥不带感情的“唔”了一声,他站起来看着南方的江城,城市像浑身插满夜明珠的巨大怪售恒古地趴那里一动不动。
兴奋的青头跳起来,他边朝下走边嘟嘟囔囔:“百鬼莫扰百毒不侵。”一直沉默的镜子“扑哧”笑了,她后面低声说道:“别说了,怪寒碜人。”
青头头也不回地回答:“我这不是驱神辟邪吗?”他突然听见后面传来的惊叫急忙转身,
“这,这,这怎么回事?”
隐约的星光中,高大魁梧的彪哥象个铁塔站那里,他的脚下躺着镜子。浑身发软的青头听到彪哥从胸腔迸裂出的话:“你,居然出卖我们!?”
呆呆的青头没有任何动作,他听不出彪哥的话音包含的情感。他象似平静又象是把无穷无的怨恨、伤心、不信和后悔压简短的几个字里。
“我没有!”被男人踩脚下的大声说道。
青头急走两步,劝说彪哥:“彪大爷啊,您就别乱发脾气了,我们快走吧,这里太邪乎。”
彪哥浑然没理会苦苦哀求的小子,他一眨不眨盯着面目模糊的:“我们相处了十年,没想到你会出卖我!”
青头快哭出声音:“我的大爷啊,要是出卖你也论不到嫂子,应该是我才对。”他慌张地东张西望,“有什么事情离开江城再说。”
“晚了。”彪哥冷冷说道,“黄花猪和母的猫已经完蛋了。”
“什么?”青头大惊失色。
彪哥的话中终于露出一丝辛酸:“镜子,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做?”
他见不说不动,干脆挑明了:“黄花猪和母的猫今晚的行动只有你我知道,但我和他们私下约好这里见面你却是不知道。时间过了他们却没来。”
青头冲到彪哥身前焦急说道:“没准两位哥哥失手了。我们走吧。”
彪哥的眼睛依然瞪着:“不,他们的身手我很清楚。就算一个失手另一个也不会没来。”
还想为镜子辩解的青头听见平淡的声音:“不错,彪子,是我卖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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