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为心中大定长长嘘了口气这还丹肉白骨活死人神妙至斯无怪人人都要抢夺了那神仙少女赵姑娘叮嘱的话看来大有道理一瞥见看见赵氏前胸仍敞开着雪白细嫩的前胸和两只秀乳毫无遮拦的亮在众人面前‘阿唷’一声跳起来两手拦向众人道:“赵叔婶娘枕才你们先到门外等着我给萱儿敷药有事再招呼你们”众人头次看见如此神妙之事料想以后再不会看到这般死人复生都极感不舍尤其赵屠户夫妇爱女情切哪理会得胡不为一番护妻名节苦心口中抱怨着不肯爽快就走胡不为无奈只得吓唬道:“这般返力回天之事最怕杂人观看一个不小心便会前功尽毁你们都不愿看到萱儿受害吧?”
二人这才不提出门去了虽愤然之态但看爱女终于救得活转心情欣慰宁定眉目间已现轻松不象先前那般拉长马脸
胡不为将门掩了闩上回到床边看护此时赵氏的身体已还转柔软来先前大睁着的眼睛已闭上了长长的睫毛低覆颊边唇上都泛起嫣红跟平常睡着一般此时死后重生烛光下看来却更觉可亲可爱娇艳可人之态无物可比若不是怕影响她的复转胡不为便要扑在她身上大哭再狂吻一番
胡不为将她上身衣服都扒下了把蜡烛就近仔细验看伤口怪物透得极精确刚好从前胸中间穿过轰出一个巨大豁口赵氏身型本就瘦弱人体软硬厚度与土墙又无可比处这一下破坏将她的心肝脾肺都打烂了眼下青黄两道光气竟将她的表皮肌理缝合得跟事前一般无异端是令人惊叹胡不为看着头上的云团这半柱香工夫下来云气已有些朦胧两道仙气波影流动泻在赵氏的膻中穴上也隐隐变得透明不象先前那样华彩粲然了想来内脏的修补还原也快完成
又过了一会云气消退风声止歇赵氏的伤处回复平滑鲜嫩再看不出一点受伤痕迹胡不为不敢造次只老老实实守在妻子身边不敢用手触碰她肌肤猛然间室内一暗蜡烛却灭了黑暗中只听见自己碰碰的心跳和长短无序的呼吸胡不为‘啊’的一声摸黑到屉里寻了另一只又打着火石燃了放在桌上烛花噼啪跳荡跟他此时的心情一样
待他再返回床边的时候却看见赵氏胸口鼓动微有呻吟之声已经活转过来了胡不为方放下心来看着赵氏轻轻摇头秀眉紧蹙五支手指慢慢合拢攥成拳了不禁长释出一口气这片刻间经历了生死循环爱妻失而复得如此大起大落之事他一时又怎能平复?但觉得胸中有无数委屈无数辛酸和悲伤随着妻子的活转也涌上心来一把抱住她呜呜痛哭两行热泪如碧落之水滔滔不绝流下
却听门‘咣当!’一声轰然倒塌激得尘土飞扬单枕才当先抢了进来两个老人满面忧急紧跟其后原来是听到他的哭声以为有变赵屠户让单枕才赶紧将门踹开了赵老夫人心中先入为主认定女儿当已去世要不胡不为不会这么大放悲声三寸脚未进门槛号啕哭声先至:“我苦命的孩儿啊——你怎忍心抛了娘就走啊——呜—呜—”
胡不为大惊失色妻子身上片缕不着两只弧度丰满的**尽落入众人眼中了这亏吃的可大!当下跳将起来连声叫道:“不要看!不要看!萱儿没穿衣服!”单枕才大感尴尬赶紧扭过头去但惊鸿一瞥早看尽她胸前****两只小白兔一般的肉团鼓鼓立着却比自己媳妇秀气好看得多了当下满面通红疾步走出门去
两老闻声收步屠户也回到厅堂只老太太关心女儿径自往前助胡不为替她盖上被了
赵氏直到第二日卯时才醒转回来了急切间也说不出话看着胡不为和老娘一夜无眠四只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鬓纷乱一时间不明所以胡不为早等这一刻见她睁开眼睛泪水哗哗又淌扑上抱住了把头埋入她胸间痛哭他原就不是刚毅之人心肠跟体格一般柔弱虽为了谋生长时吹嘘行骗其实本心倒善悯体贴他与妻子十余年心同一线恩爱非常此时经历过这等生离死别大事自然真情流露起来哭的一塌糊涂老太太也自感伤陪着嘘唏一番
赵氏约莫想起昨夜之事见胡不为哭的畅快也抱住他头一手摩挲他的脸颊面上含着微笑清泪却潸然滑落“不为不要哭……男儿……有泪不……轻弹枉你快做……爹了还跟孩子一样”她勉强说话但喉头艰涩说出来也断断续续的她却忘了这一番死后复生肚里的孩子是否还能保得住
胡不为哭了一阵心中轻松多了胡乱搽了搽脸抹去泪水跟赵氏叙话赵大骅跟单枕才也进来了屠户问他女儿:“萱儿身上可还有不适之处?”赵氏摇摇头道:“没有觉着好好的呢手上也有力气就是……肚子有点沉”胡不为和岳父母两人的心也跟她的肚子沉了下去这可不是好兆头这番大变只怕孩儿已受伤害还丹救回了一人却不知还能不能把胎儿薄了孕了四个多月到底要流产掉不知道萱儿的身体能不能抗的住又是一桩险事!胡不为心又凉了起来低头看见床脚下死去的怪物尸体恨的不打一处来跳起来一脚狠跺下去又不住揉踩口中骂道:“该死的畜生!老子踩死你!叫你穿进我家!叫你穿进我家!”
那怪物长短粗细跟人臂一样通身乌黑如漆墨一根细毛都不长光秃的背上倒长着几根白色尖锐的骨刺圆耳圆脸四肢短粗看来跟貂鼠一样形貌一点不凶恶可谁知它竟有如此冲力竟可破厚壁如穿腐土眼下被灵龙镇煞钉斩成两截肚肠流出腹腔也是黑色
胡不为踩了一会觉得这怪物皮肉极为坚硬硌着他的脚了正待换个法子泄愤却听赵老太太言道:“还是再请来段神医吧让他看看可有甚么堕胎引流的方法大人薄便已万幸了孩子以后再要也不迟”屠户听了也叹口气闷到一边不言语他老早就想抱外孙前些时日看到女儿肚腹隆起乐的不得了梦里也笑醒了几回如今美事又成空少不得心中烦躁
胡不为走了回来跟岳母商议延请医生之事单枕才见赵氏醒转过来问候一番自回家去给媳妇定惊去了可倒也怪这边折腾了一整夜那莲香也不来看望一眼问候话也没一句确是薄情之极
一家四口正闷闷谈话猛听见门外有人走动一人道:“师傅这家给打成这样定然也有死人却不知死了多少”一个嘶哑的声音道:“清玄好端端的咒人家干么少说话进!”那人诺了一声走进屋来
门口一暗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和一个中年道人走进屋来那道人身材却不高大只及少年下颌面白长须颇有仙风道骨意味两人看见地上的怪兽尸身均惊咦一声对望一眼那少年问他师傅:“师傅此处有高人在场能杀死这么些铁貂法力高强的很呢”那道人“嗯!”了一声转头看向胡不为等人
“贫道青空子乃洪洲清潭派掌门敢问是哪位高人将地上铁貂击毙的?”胡不为站了起来道:“是我杀的”那道人登时脸现惊异盯着胡不为的脸看了一会笑道:“啊当真是真人不露相道友原来是术界中人贫道倒看失了眼请莫怪”他见胡不为面色苍白眼虽漆黑却无神采以为他是平常之人所以料想必另有高人将铁貂击毙哪知胡不为却说是他杀的仔细看了一回见他一点灵气也无只怕是另学法术隐盖起来了
“一潭映明月光耀四天清我是清潭派大弟子清玄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那少年眉毛粗重甚是莽撞一句切口说的很生硬想来是初涉江湖师傅教他见人如此招呼他却不会变通见了长者也不会尊一句“前辈”就照着死记的话念了出来幸亏胡不为比他还草包一点听不出毛病来听见他问想起以前赵芙南对了蔺得岷的切口也许这是学法术之人见面的问候词语可不能失了礼数当即说道:“这个……上翻下俯鼓引得当在下……我……在下是定马村……胡不为”
那少年面色无异中年道人却脸现惊诧瞪大了眼睛他行走江湖已有多年却从未听说有个定马村一派有句切口叫什么‘上翻下俯鼓引得当’的看来民间藏龙卧虎眼前之人深不可测万不能小觑了他哪知胡不为引的正是《御女功》上言辞任他见多识广也辩不出这等市井之词来
那道人道:“原来是胡道友失敬了”拱手一揖胡不为学他也揖了回去当下攀谈起来只一盏茶后那道士便识穿了胡不为本来面目知他不过是个鬼画符的半道法师仗一根灵龙镇煞钉杀灭了这许多铁貂不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过灵龙镇煞钉之事他倒上了心“不知胡道友可识得我师弟流云?”他问胡不为
胡不为点点头道:“我认得他两个月前见过”那道人道:“嗯我接到他的火叶符知道此处有妖狐作祟特意赶来的”
“妖狐想是已走了罢?我没察觉到有妖气”
胡不为道:“她走了流云道长来的那天便已走了说有人要来害她”他瞅了一下道人心中暗暗嘀咕:“也不知狐狸精碍了你们什么非要将她赶尽杀绝”道人见他眼色古怪已然明白当下笑道:“胡道友不要疑心我不是为剿灭妖狐来的听说近期汾洲城左近不大安定妖怪往来频繁怕伤害了人命所以特意过来查看”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铁貂尸体又道:“这不昨夜刚来到此村外树林便看到这些害人铁貂经过寻踪过来在村口抵挡了一阵到底还是杀绝不了让它们漏了进来”胡不为听说想起自己儿子已被此怪害死心中痛恨起身又跺向那死去的铁貂“我孩儿让它给害死了!”
那莽撞少年听说答道:“翱真有死人翱师傅总共死了二十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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